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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桥摇摇,云腾雾绕,风生凉。徐禾走的时候,问出了心里的话:“你的眼睛,是自己弄成现在的黑紫色的吗?”步惊鸿说:“小时候老太监给我用药熏成这样的。为了掩人耳目。”徐禾想:那得有多痛啊。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感叹。系统突然在他脑海里炸开!“宿主!宿主!宿主!”语气非常急,整个AI仿佛处在爆炸的边缘。徐禾:“又怎么了?”系统急的团团转:“错了错了错了!平燕乱,主要人物不是燕王啊!”徐禾猛地停下脚步,“你给我说清楚点!”系统抽抽搭搭:“我问了总部,是步惊澜啊宿主!必须要杀了步惊澜,他死了,这个任务才算完成。”咔嚓。徐禾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他捏紧拳头,在暴躁跳脚的边缘找回了理智。找回理智后,骂了句脏话,把身上的外衣取了下来。步惊鸿因他的举动转过头来,眼眸沉沉。徐禾道:“你先走吧。”步惊鸿面无表情:“那你呢?”徐禾说:“我留下还有些事。”步惊鸿笑了一下,伸手抓住他纤细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拉,低声说:“你又骗了我,但没必要了。我不信你,也不会放你走了。”徐禾说:“那可能由不得你。”食指在袖中扣下小盒子的开关,细长的银针直射而入,刺入不设防的步惊鸿的指中。徐禾以为他会放手,但是并没有。指尖因为伤口洇出血来,点在徐禾绿色衣衫上,却依旧用力拽着他的手腕。步惊鸿的表情甚至没有变化,冷漠至极。他们僵持之时,步惊澜已经慢慢赶了过来,红衣如血河,举弓云桥之前。他身后的侍卫往云梯上冲。箭端冰冷映着寒光。那寒光刺入了徐禾的眼中。步惊鸿旁边的青年也张嘴,说了很多话,表情焦急。徐禾说:“你要和我死在这里?”步惊鸿道:“那又何妨。”徐禾沉默了一会儿,跟系统说:“看吧,我就说,他疯了。”系统:“宿主……”徐禾:“可我不想。”他另一只手飞快地搭上步惊鸿的手腕,又十根针夺袖而出,穿刺过他的血rou经脉,轻微的响声后,鲜血如注。剧烈的疼痛叫步惊鸿身形一颤,但是眼睛殷红,死死盯着徐禾,不避不让。徐禾猛地趁他手臂无力,抽回手,将他往后一推。青年男人目瞪口呆,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徐禾往云梯回走,浅绿的衣裙翻飞旖旎温柔,却因为斑斑血迹变得肃杀。燕羽卫也都愣愣的,在云桥上,为他让出一条路来。徐禾克制着,问系统:“我现在杀了他的可能性是多少。”系统:“可能性不大。”徐禾说:“那也要试试。”系统劝说:“宿主你不要做傻事。”徐禾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什么叫傻事,今晚疯的可不止步惊鸿一人,我也快被你们逼疯了。”系统:“……”青绿云袖低垂,苍白的指尖转动一柄小刀,他每一步都落在云烟月色里,洁白的脸上流淌天光,近透明。步惊澜似笑非笑,手中的弓箭,慢慢放下。看着悬崖之上,碧绿衣裙恍若天人的人,缓缓走向他。“殿下——!”黑袍青年发出喊叫。云桥之上剧烈颤抖,似乎是有人在打斗。徐禾却没有回头,一步一步往前走。步惊澜现在石门口,背后是森然的坟墓,一线月光流淌过他的指尖,他将弓箭收好,唇角微微勾起,眼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徐禾找到了一个机会,在离他很近,甚至发丝交错处,手起刀落,咔嚓,刀柄直刺入他的后背。空气被划破,一霎空气凝结。猝不及防钝痛的感觉让步惊澜微微愣,笑容凝结,然后带了冷意。下一秒,徐禾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抬起,面前端丽风流的人,笑吟吟,用能捏碎他骨头的力度说:“你挺能耐的。”徐禾就没想过一刀能杀死他,漠然道:“那可不。”手肘一弯,身体往前冲撞。他力气很大,但步惊澜已经做了防备,一手握住了他手臂,强硬地把刀取了出来,同时气极反笑地揽过徐禾的腰,固定他身形,在怀中。不让他动。极其暧昧的姿态,气氛却剑拔弩张。匕首出,鲜血滴在了二人之间。徐禾顺势也按着他的肩头,整个人往前倾。脚刻意踩着碎石子,向下倾倒,步惊澜因为抱着他也被迫滚到了地上。徐禾将匕首靠上了步惊澜的脖子,漆黑无光的眼眸此刻染上一分猩然的红,而他的手腕被人死握,只能挣扎地向前。步惊澜眼眸落在他脸上,微微笑:“不枉费我这个弟弟对你那么痴情,这般舍身相互,我都快要感动了。”徐禾道:“与他无关。”步惊澜若有所思,笑:“我怎么也曾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对我?”徐禾唇角扯出一丝冷淡笑意。步惊澜突然低头一笑,水红色的唇贴上了刀,他咬住匕首,黑发流落,艳而血腥。徐禾只需要动一下,就能让步惊澜死,但是他被禁锢地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看着步惊澜吻过刀刃,然后咬上他的手。强刃压抑的怒气在这一咬中爆发,直接穿破皮rou,痛得徐禾浑身一颤,在这颤抖的刹那里,步惊澜夺走了他的刀,顺便取走了他袖子里的盒子。整个人从地上站起,如血殷红的长衣衬着唇色,他面无表情俯视他,森冷道,“我今天非要你亲眼看着他死无葬身之地。”徐禾暗骂一声,步惊澜的武力值怎么那么高。想了想,又干脆破罐子摔碎。反正有系统在他不会死,任务拖一拖就算了,先让步惊鸿走吧。他右手上有个鲜红泛血的牙印,痛到麻木,使劲全力,才把步惊澜拽得往前踉跄一步。徐禾趁机,抱住了他的腰,带着他滚进了石门,趁步惊澜还没反应过来的之前,手掌狠狠往机关上一拍。轰隆隆的响声。石门开始降落。徐禾回头看一眼。步惊鸿的周围死伤尸体,他发冠散了,黑发猎猎,浴血而出,在云桥上,眼眸望向他。血红色,疯狂,偏执,又绝望。他甚至来不及喊出他的名字。石门已经合上。在天光消散前,徐禾似乎看到了他眼角有光。陷入漆黑。徐禾却舒了一口气。燕侧妃的陵寝之内,夜明珠的光幽幽寂寂。徐禾感觉脖子被什么东西紧勒,窒息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那种小时候熟悉的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