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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用他,他都甘之如饴。”“你若不想用他,那便杀了他,而不该疏远,他武功虽差,却自有一股天生的狠劲,到时他绝望之下由爱生恨,第一个要害的就是你。”苏小缺听得心头一震,骤然生出一种熟悉之极可怕之极的感觉来。他深知魏天一绝非一般人物,身为七星湖的总管,武公高之余,其心机手段更是难测,但数月下来,魏天一与苏小缺相交时,武学心得、江湖阅历固然是毫不藏私,平日待苏小缺,更是亲人兄长一般呵护备至、爱惜有加,从未有半点严词峻色、违拗相悖。因此日子一久,苏小缺把这个最是深藏不露的天一公子,只当成了白鹿山上的唐家瓜子,初见时那一点戒备隐忧早已烟消云散。此刻听得魏天一这样一番话轻描淡写的随口而出,其中缜密冷酷之处,比之沈墨钩尚少了几分真性情,细想来竟似足了谢天璧。魏天一良久不闻苏小缺说话,独眼凝视着他,问道:“怎么了?”苏小缺与他眸光一触,立即转开去,淡淡道:“没怎么,只是奇怪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魏天一轻叹一声:“我倒宁愿你永远不知道这些,只是如今不告诉你,以后必定追悔莫及。”眼中的光芒甚是柔和:“你该知道的,我再不会瞒你,知道之后你想怎么做,我也绝不会阻拦。”苏小缺只觉一阵暖意,笑道:“我明白。”数日后,苏小缺偶尔回到烟分剑截院住,待崇光虽不冷不热,崇光却已死而复生般喜悦,瘦成了巴掌大的脸发出光似的明艳,含着泪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怪我了?我那几天不知道你差点被爷淹死……现在知道了,后悔得想杀了自己……以后我可再也不会啦!你千万别不理我……”苏小缺倒是服了他这份脆劲儿,不踯躅不徘徊的直接,爱就是爱要就是要的直接,比飞蛾扑火还要蛮横三分,比自投罗网更是任性一筹。一时想起自己当年奋力纠缠厉四海的无赖劲头来,倒不由得笑了,想关心一下他的伤势,却又不好直接问贵菊残败后新开景致如何,只咳嗽道:“你脚丫子可完全好了没?”崇光立即脱了鞋袜,笑道:“好啦好啦!”果然光润润的脚上连个水泡的疤痕都没有,苏小缺不禁赞道:“宋夫人当真妙手!”崇光撇撇嘴道:“你可不知道有多疼,那婆娘一心只想着不留疤痕,免得让爷瞧了不乐意,可没少折腾我这皮rou。”苏小缺心道,女神医纵是神医那也是女的,术业有专攻,对治内伤毒伤还真不如对调香制粉的兴趣大,自然对伤口模样精益求精些。一抬眼,却见崇光正在脱裤子,知他想让自己看后庭伤口愈合情况,忙上前拽住裤腰,恳求道:“你说就是了,何苦把裤子也扒了?这穿堂风多凉的,回头就冻得你窜稀。”深夜竹舍,魏天一取出一只色作乌黑,陈旧而结实的木瓶,珍而重之的将一小碗水倒入其中,塞上瓶塞,用火漆封牢,眼神闪烁不定,似犹豫又似担忧,良久闭了闭目,左手握笔,迅速的写好一封短柬缚在瓶身,缓步走出竹舍,密林中已有一人守着,见他来到,那人忙翻身下拜,一举一动尽显矫健灵活,魏天一将木瓶交到这人手中,低声道:“送画眉谷,绝不可遗失。”见那人轻烟也似离去,魏天一背负双手,仰望明月,忍不住轻声道:“苏小缺,我只盼是我疑心错了,你一切没事就好。”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分量又足内容又多,不要脸的自夸一下先然后傲娇的表示明天伦家要休息不更了谢绝殴打以上陈小菜 ˇ第四十八章ˇ这天苏小缺见密林溪水里游鱼条条丰腴如贵妃,想起魏天一的鸡倒越来越作赵飞燕状,一琢磨,下水捉了好几条贵妃鱼,用柳条穿了提在手上,高挽着裤脚衣袖,吹着小曲儿到了竹舍,却见魏天一怔立在屋外,左手捏着一只灰色信鸽,那鸽子看着已死了好一会儿,脖颈被捏碎,小小的脑袋掉在青石地上,几滴鲜血已然干涸。苏小缺不知这鸽子怎生得罪了魏天一,只笑嘻嘻道:“好极啦,鸽子炖汤,鱼烤了来吃。只是这鸽子小了些,不够塞牙缝。”魏天一慢慢调转目光,银质面具映着夕阳反射出冰冷不祥的光泽,他抬起手,托着无头鸽尸,木然道:“这灰鸽虽小,却是天下闻名的纯种蓝血鸽,善藏匿能夜飞,一日可飞十个时辰,不知疲倦……只可惜它带来的消息却是我不想看到的。”说罢手掌一挥,已将鸽尸震为一蓬血雾rou泥。苏小缺见他举止不似寻常,需知这魏天一最是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却满手血腥拿鸽子出气,不禁有几分好奇,丢开鲜鱼,问道:“什么消息?”魏天一沉吟片刻,不理会苏小缺,自行洗净双手,回到屋内倒了杯茶,他内力气脉都属纯阳,在七星湖这等湿润温暖之地,竟是数十年也不能离开清火的莲心、黄菊、石竹等物,尤爱莲心茶,此刻喝了一口,却陡然暴怒,左手一抖,将茶杯摔出了屋,当啷一声脆响,已破碎成片。他这竹舍的陈设与内堂大相径庭,虽也算风雅整洁,却极是朴素,这茶杯本是四只一套,豆青色粗瓷,圆润质朴,很是可爱,平日喝茶饮水,苏小缺也极是喜欢,不想遭此无妄之灾,粉身碎骨。苏小缺见他心绪极为不稳,怕自己同鸽子茶杯一般也遭他毒手,忙道:“你年纪不小啦,还这般火大,鱼就送给你吧,搁点儿冬瓜一起熬汤,消消火,实在不行我给你开个泻火的方子,你这样焦躁恐怕明天定会口角生疮。”说罢转身欲走,却听衣袂带风声响,手腕已被魏天一捉住。魏天一咬着牙,似下了决断,凝视苏小缺的眼睛,沉声道:“你被下了yin药。我……我还是不信……不可能!”苏小缺见他言语仓促糊涂,正要细问,猝不及防间,已被魏天一浑厚的内力直冲要xue,登时动弹不得,不由得大声嚷道:“你做什么?难不成是你被下了yin药?你放开我,我是神医,可以给你治……包治包好,分文不收!”魏天一眼眸深黯,似不带丝毫表情,一双手也稳定如石,极迅速的剥光苏小缺的衣衫放到床上,自己却连面具都未除去,坐在床边,抱过苏小缺,让他脸冲下的俯卧在自己膝上,哑声道:“得罪!”说着一只手却是灵活无比的抚过苏小缺□的背脊,若即若离,忽轻忽重,一时如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