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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心里突然涌上莫名的恐慌,好像有一种陌生的情愫正暗暗萌生,朝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虽然从头到尾,他都没能控制过这头野兽,南云沮丧地叹了口气,心想不逃不行了,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被这男人玩弄得晕头转向,死心塌地当他的……什么鬼妾?滚一边去!南云一想起那纸卖身契,心里就一股火窜上来,若是换个位,韩啸城肯做他的宠娈,他倒是可以考虑收了他,毕竟这小子又会赚钱又仪表堂堂,床上功夫……也不错,可取之处颇多。不过……难道自己已经有了被他压一辈子也无妨的念头?南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刚才虽然肖想有朝一日买下韩啸城当妾,可是想到床笫之间的事,好像根本没有过翻身的念头。南云十分羞恼,瞪了韩啸城一眼,道:「都是你这混账,看把小爷害成什么样了!」名满扬州的风流公子,竟然被一个男人压得食髓知味,这教人情何以堪!可是……南云又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头,就算韩啸城肯屈于人下,这样粗犷的长相和精壮的身材也倒尽了他的胃口,南云一向喜欢纤细柔弱的美少年,对韩啸城这种人高马大的蛮子兴趣索然。苦恼啊,苦恼,南云长嘘短叹,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等他走了,赶紧逃离这落云山庄才是正经。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一下,南云闭上眼睛装睡,韩啸城翻过身环抱住他,低声道:「南云,起床了。」其实方才南云偷看他的时候他就醒了,嘟囔的那些话句句没漏听,韩啸城一直强忍着放声大笑的冲动,憋得肠子打结。这小子总是要在自己面前不经意地犯傻,流露出让人想欺负逗弄的神气,而且那种张牙舞爪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最令人心满意足。南云哪里知道他肚子里的鬼主意?犹自装出酣梦不醒的样子,软绵绵地窝在被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韩啸城催得紧了,他才把脑袋钻出来,眼睛半闭着,含糊不清地说:「我腰疼……腿疼……动不了……我要睡觉,你别动我……」「上了马车你再睡,快起来梳洗更衣。」韩啸城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惹得南云大发嗔怨,装出一脸委屈,红着眼圈道:「你……你存心折腾死我!」「好了好了。」韩啸城搂住他轻声哄道,「那我走了,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有事就吩咐下人,不许乱跑。」南云暗中松了口气,抬起脸来任他亲吻,然后又缩回被子里,装作呼呼大睡。听到韩啸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接着是房门关上的声音,南云屏息凝神,半点也不敢大意,又躺了片刻之后,他一轱辘爬起来,忍着腰酸腿软穿好衣服,踮着脚尖朝房门走去。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片刻,确定廊下无人之后,南云拉开门,一溜烟地跑出去,然后像做贼一样东张西望,贴着墙根慢慢挪。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他跑到后花园,决定从后门溜走,急喘喘地经过桃花林,一到后门口,他就傻眼了。昨天害他丢人现眼的那条黑狗正卧在门边,一见到他,立时站起身来,不善地朝他呲牙。要命!恶犬当道,他该怎么逃出生天?南云陪着笑脸,试探地朝门口迈了一步,那条狗呼地一声扑过来,吓得他扭头就跑,黑子这回倒是没追过来,见他跑了,又趴回原地,南云牙齿咬得咯咯响,心想这死狗是决计不会让自己靠近门边一步了。无妨,门不能走,翻墙也是一样。南云捡了几块碎砖垫脚,摇摇晃晃地攀上一人多高的院墙,坐在墙上喘了口气,然后扒着墙檐,双脚蹭着墙壁往下探。院外地势比院内低,且满地碎石杂草,南云低头看看自己悬空好几尺的脚尖,把心一横,正要松开手往下跳,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把他从悬吊状态解救出来。「我就知道你不愿意独守空房,一定会追我而来。」放肆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南云背后寒毛直竖,身体僵硬地被抱进马车里,直到启程他才回过神来,揪住韩啸城的衣襟骂道:「你这混蛋又设圈套害我!?」明明是你自己太笨了才以为那么蠢的伎俩也能瞒天过海。不过韩啸城没再刺激他,用湿手巾擦净他手上的泥尘之后,把南云拉到怀里亲了一下,笑嘻嘻地说:「我哪里害你,昨天是谁主动着缠我不放的?」南云一想起昨夜之事,一脸苦相地倒在座位上,恨恨道:「你早就打定主意要把我带出来对不对?」这王八蛋肯定在笑自己笨,亏他还舍身投虎,傻乎乎地把自己送到人家嘴边,以为将对方喂饱之后能得片刻消停,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蚀把米。一看到那张春风得意的笑脸他就有火,南云把头扭过去,眼不见心不烦,暗中把韩啸城骂了个狗血淋头,偏偏那个惹人厌的家伙还来闹他,抱着他又摇又晃,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去镇江做什么?」南云拨开他的手,不耐烦道:「你就算去投胎也不关我的事。」「若我去出家呢?」韩啸城一句话让他愣住了,南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那我怎么办?」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这话真像被始乱终弃的怨妇,对上韩啸城笑意盈盈的双眼,更是恼羞得无地自容。韩啸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道:「其实,若不是十年前遇到你,我或许给娘亲养老送终之后,就会遁入空门。」南云皱眉,不怎么相信,道:「就你这样的还想长伴青灯古佛?明明就是禽兽一头……就算落发出家也一定是个花和尚。」韩啸城闷笑几声,下巴垫在他肩上,低声道:「或许吧,我并非一心向佛之人,只是尝过太多人情冷暖,厌倦之下,生出遁世之心罢了。」南云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他的手,像抚慰一般轻轻婆挲着那粗硬的指节。这个霸道专横的男人竟然会在自己面前袒露出脆弱的一面,让他一时忘了自己被害的多惨,心里软得像豆腐脑一样,竟然想要把对方抱在怀里好好疼惜。不过韩啸城既不是香也不是玉,南云更不是什么心地善良之辈,他沉默了片刻,讽道:「那你还不如早些剃度,省得到现在来祸害我。」「是啊,若不是后来与你相识,只怕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韩啸城回握住他的手,道:「被赶出南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