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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韶矽笑得恶毒:“杜先生,若你帮我除了此人,我遂了你的心思,这笔买卖,做不做?”杜靖棠终于光明正大的靠近了江韶矽,用指腹轻轻摩挲对方的薄唇:“遂了我的心思?不知你指的哪个?”江韶矽直视对方,冷然一笑,却笑得颇为引诱:“你说呢。”杜靖棠内心一紧,差点没有把持住,他轻咳一声,假意提醒对方:“不知道是谁说要还我钱,到现在我连一个子儿也没见。”江韶矽细白的脸颊蒙了一层红润,居然羞愧了:“哎呀,一直想要给杜先生送钱来,就是没有顾得上。明天我就派人给你换成金条,装进檀木盒子里送来。”杜靖棠噗嗤一乐:“你这小家伙儿倒是讲究。”两人商定一通,江韶矽告了别。杜靖棠站在窗口目送江韶矽的汽车离去,笑得别有深意,对罗回吩咐道:“给阮富山去个电话,就说事儿成了。”唐小五抵达新居,这是一处离司令部不远的独门小院,是别人巴结江韶年的,江韶年自然没有去住过,放着也是放着,现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了。两三名下人里里外外打扫整理,唐小五就坐在前厅的檀木雕花椅上发呆,不时有小丫头走来询问:“唐少爷,这个花瓶顶好的,您说摆在哪里好?”唐小五瞅了瞅小丫头怀里那只瓷瓶,摆了摆手:“你们看着办吧,我没有那么多讲究。”他想起昨晚江韶年与他的谈话,起先是让他高兴的,因为对方说要送他一处宅子,这是多么贵重的礼物,他蓦然觉得自己是被重视的,可江韶年话锋一转,又说既然送了,就得搬去新宅居住。他顿时全明白了,江韶年这是要赶他走。“是因为小少爷么。”“……算是吧,这样对你也好,韶矽的个性太强,免不了要为难你,你被打了两次,一次比一次下手狠,我怕…”“团座,不用说了,我搬,我明天就搬。”吃过了午饭,新居来了一位熟悉的客人,是江公馆的一名厨子,唐小五大感意外:“你怎么来了?”那厨子把家当往地上一放,抹了一把汗,笑眯眯答道:“江团长说了,唐少爷您吃惯了咱们做的饭,再找新厨子怕是不合您的胃口,就把我给派过来了。”唐小五让人安置妥当,内心苦笑,这算是补偿么,可是,谁稀罕。与此同时,刚到家不久的江韶矽上了饭桌,点着筷子找了许久,皱起了眉头:“红烧鱼呢,我昨儿个说了,午饭要上一道红烧鱼,这王栓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啊。”丁贵急忙解释:“回小少爷,王栓今儿个被派到新宅去了,您要是想吃,我吩咐其他厨子现做。”江韶矽抬起头来:“新宅?你是说唐小五住的那个地方?”丁贵点了点头:“正是。”江韶矽撇了撇嘴:“他挺不客气啊,搬就搬吧,把人也给带走了。”丁贵忍不住为唐小五说了句公道话:“这是江团长吩咐的,唐少爷不知情。”江韶矽的筷子悬在半空中半天没落下来,末了,他低下头来唇角泛起一丝苦笑,喃喃自语:“他倒是想得周全。”时至傍晚,江韶年的军车进了院子,他进门瞧见了丁贵,低声问道:“人过去了么。”丁贵频频点头:“一早儿就搬过去了。后来您打电话说让王栓去新宅,我也给您安排稳妥了。”江韶年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松了松衣领:“小少爷呢。”丁贵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江韶年冷冷瞥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就说。”丁贵还在犹豫,他在想,这到底算不算出卖江韶矽。江韶年显然不耐烦了,可他也能猜上个大概,暗骂一句:“他妈的这小子栓也栓不住了!”江韶矽在灯红酒绿中寻欢作乐,陪在一旁的舞女频频敬酒,他有些微醉,恍惚间瞧见舞台上搔首弄姿的歌女挥舞扇子,满耳都是靡靡之音。这时,大富贵的经理战战兢兢的来了,附在耳边说道:“五少爷,电话。”这经理人高马大,站在江韶矽眼前把舞台挡了大半,江韶矽伸手就要把人推开:“什么电话,你给我边儿上去,挡着我看人了。”经理急了:“五少爷,江团长的电话,请您务必去听一下。”江韶矽一听就烦,抬脚就把人给踹了:“谁接他的电话啊,你告诉他,我五少爷今儿晚上兴致高,想在你这儿乐呵儿乐呵儿,他要给我搅了局了,我跟他没完。什么江团长,找他的唐副官去吧!”眼瞅着这是醉了,大富贵的经理也不敢计较这一脚,生生受了,为难的又求道:“您不接电话,待会儿江团长要是怪罪下来,恐怕又要带兵来我这里了,那真就搅了局了。我担待不起啊。”江韶矽嗤笑一声:“就他有枪啊,就他有人啊,我告诉你,别把他看得太高,那是抬举他了,他脱了那身皮,什么都不是!他跟我在五月巷破衣烂衫过日子的时候,他跟我在煤场饿肚子的时候,他那唐副官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呢,现在有钱有权了,把那什么破烂副官当宝贝供得比天都高…”话说到最后,江韶矽简直是要说给自己听,端着酒杯伏在舞女的大腿上几乎要垂下泪来:“唐小五是盼着我死的,他明明知道…他明明知道。现在人走了,他倒是安排的面面俱到,房子,汽车,下人,厨子…他怎么不把他自己也送过去…”经理只当江韶矽是在说醉话,干脆一横心把人扶到楼上房里去,他自己一路小跑去和江韶年通电话。江韶年赶到的时候,江韶矽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只觉得头晕目眩。江韶年上前把人抱了起来,江韶矽睁开眼睛,瞧见了哥哥的脸,挣扎着从江韶年的怀里一头栽倒在地上。他扶着摔痛的腰,目不斜视的要往外走。江韶年跟在后面,瞧着弟弟那一瘸一拐的模样很是滑稽,伸手就要搀扶。江韶矽甩开了江韶年的手,冷然道:“我自己能走。”回了家,江韶矽依旧板着一张脸,江韶年遣散了下人,忍住怒火,强迫自己心平气和的与弟弟说话:“从今往后,这家里就剩下你和我了,你还不准我回房去睡么。”江韶矽瞥了哥哥一眼:“本来就只有你和我,难不成在江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