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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外间,问好:“国师好。” “洗漱了用膳。” “哦。” 用膳的时候,池南音一改往日吃得又香又甜的作风,变得格外淑女。 小口小口地细嚼慢咽,饭量也骤减,连平日里的一半都不到了,手脚都变得不知如何安放。 那姿态,要多扭捏有多扭捏。 阿雾坐在煤球身上捂脸没眼看,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就知道你不会谈恋爱,你矫情个屁啊! 晏沉渊好笑地看着她,问:“不合味口?” “没有呀。”声线也捏起,做作得不行,甜得腻人。 “那怎么不吃了?” “人家本来就吃得不多呀。” 阿雾:“小音音你再这么婊声婊气说话我特么杀了你啊!” 池南音置若罔闻:老娘现在可是淑女,淑女是不会爆粗骂架的! 晏沉渊忍着笑意,问,“你是在害羞吗?” …… 姓阉的你不带这么打直球的! 你这让我咋接! 池南音双手交拢放在膝上,足足的大家闺秀风范,低着头,别过脸,轻轻地,“嗯”了一声。 “多几次你就习惯了。”晏沉渊说。 “嗯?!”池南音尴了个尬,“白,白日宣那个啥,不,不好吧?” 没等池南音反应过来,她的屁屁就离开了椅子,然后和晏沉渊的腿来了个亲密接触。 唇也和他的唇来了个更亲密的接触。 就是那种,那种近乎负距离的那种接触。 如果说昨天晚上她的脑海中是手拖菜刀砍电线火花一片,成了一团浆糊,什么也不记得了,那现在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晏沉渊唇齿的温度。 甚至连他的鼻息都能感受到。 还有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清冷的,带着禁欲感的冷冽气味,也能闻得见。 她的手臂环住了晏沉渊的脖子,面红耳赤。 许久之后,晏沉渊松开她,很近地看着她水汪汪的眸子,柔声问:“喜欢吗?” 池南音点头点头:“喜欢!” 晏沉渊啄了一下她鼻尖:“喜欢就好。” 总的来说,池南音的淑女之路和她的习武之路一样,从入门到放弃,也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她托着腮坐在梅园小亭里,看着旁边神色恢复如初,好像根本没有受过伤一样的晏沉渊,小小地道了个歉。 “抱歉啊国师。” “怎么?” “我以前生气的时候,诅咒过你被一道天降正义的雷劈死。” “嗯。”晏沉渊轻笑,他知道。 “我还想过,你这么变……不是,这么厉害,难道不用渡雷劫吗?” “嗯。”这个他倒是不知道。 “然后那天,你就真的被雷劈了。”池南音怎么也不敢忘当日的可怖情景,万千道天雷,齐齐地劈进了晏沉渊后背。 她当时真的以为,晏沉渊活不了了。 那时她后悔得不得了,嘴不该那么欠,不该说那些话的。 晏沉渊却只是笑了下,“与你无关。” “那你现在还疼吗?”池南音问他。 “不疼。” “真的吗?” 晏沉渊偏头看着池南音,倒是难得在她脸上看到这么认真怀疑自己的表情。 展危跟他说,那日他昏迷,池南音挡在他身前,为他挡箭。 他一向知道池南音心很软,更知道她有多怕死,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逃不过就求饶,怂得那叫一个坦坦荡荡。 听到此际时,他不免动容。 捻了下佛钏上的流苏,晏沉渊问她:“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我问过展危,他不肯告诉我,只说你跟龙脉有关。”池南音点头。 晏沉渊想了想,说:“大乾这王朝得来不正,当年取了些巧,偷得天机方有此国运,但自天而借的东西,总归是要还的。几十年前起大乾国运便渐渐式微,为正国脉,我祖父用了些血腥手段,到我这儿的时候,我已不能匡扶回正道。” “不过,我本来也不想扶。” “国运昌隆,便是龙脉稳固,国师也就稍微好受一些,国运颓败,则是龙脉不正,国师与龙脉息息相关,自是难受。但这话,也可以反着说。” 他望着池南音,问:“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唔……”池南音想了一下,说,“是不是说,国师其实也可以影响龙脉,你让他不正,他就不正?” 晏沉渊点头,“对。” 池南音不解:“但这样做,你会很难受呀。” 晏沉渊笑道:“他正了我也没多好受,不如大家一起难受。” “……” 很好,这个反派精神贯彻得果然很彻底! 池南音有些难过又有些好笑地望着他:“那你现在,其实挺难受的对吗?” 晏沉渊笑了笑,“没有。” 池南音知道他在说谎,虽然这个人讲大话的样子跟自己比,简直是炉火纯青毫无破绽,但这句话池南音听得出来,他在说谎,他想瞒着自己。 池南音也不追着问,只是笑着说:“我算是知道,狗皇帝看你不顺眼又不敢干掉你的原因了。” “他干不掉我。” “……我打个比方嘛!”池南音无语,你要不要这么计较的,又说,“对了,之前在酽寒泉的时候,有一道水浪扑过来,也是龙脉在发飙么?” 晏沉渊捻了下佛钏,望向园中的梅花:“不是。” 那日我已经封印了龙脉,龙脉作不了乱,也无法动你,是……是别的。 池南音见他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也就不再问了。 “国师,你知道外头有人守着么?” “知道。” “那要让他们先撤了么?” “他喜欢守,就让他守着好了。” “好吧。” 晏沉渊瞧了池南音一会儿,问:“你想见你jiejie?” 池南音说:“嗯,之前你一直昏迷着,我想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就依着展危说的,不放任何人进府,现在你好了,我想跟我姐报个平安。” 晏沉渊故意问:“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 池南音红了脸,清了清嗓子,说:“这个,这个,嗯,要是别人趁你昏迷的时候,对你不利怎么办?” “像你那样对我不利?” “国师!” “让展危叫你jiejie过来吧。”晏沉渊笑得胸膛又在轻震。 “我出去见她也可以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来府上。” “让她来吧。” 你出去,一来一回,你得见顾凌羽两次。 算了,还是让展危把顾凌羽赶走吧,杵在那儿跟个门神似的,看着就烦。 瑞亲王府的马车很快就到了。 池惜歌下得马车,便急急朝展危走过去:“展护卫,国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