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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何况现在是真的肚子咕咕叫。 见小姑娘口是心非过来阻拦, 高扬停下动作,望住她促狭地笑,“到底要不要?” 许曌讪讪地, “……嗯。” “那就坐下, 趁着没凉,快点儿吃。” 她终于接过袋子,却仍旧讨价还价:“我、我带回休息室吃吧。” 这丫头看着好性儿, 可真接触深了就知道,这叽叽歪歪的小脾气比谁都磨人。 高扬又嫌弃又无奈地瞥她一眼,顿了片刻,没好气地说:“那跟我来。” “去哪儿?” “来了你就知道了!” 高扬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带着她下楼,到方才买夜宵的铺子,照刚才给她的样儿,酒酿虾饺一共打包了十几份。 其中一大半扔给许曌拎着,又带着她马上回去。 见豆芽菜似的小姑娘拎东西费劲儿,他故意使坏,没上电梯,和她一道爬楼。 自己把几个外卖盒轻巧挂在手指上,他一边慢悠悠踩着阶梯往上走,一边哼说:“让你在我那儿吃个独食,还非不肯。这下子好了,害我多花十几倍的钱。” “……啊?”许曌有些懵。 难道这些是因为她才买的? “啊什么啊?”高扬拿空闲那只手敲她头,教训小孩子一样说,“你想把吃的带回休息室,然后呢?和你一样上完夜班的同事们,是让人家干看着,还是和你一起分那一小碗酒酿、十来个虾饺?” 许曌:“……” 她是真没考虑到这个。 高扬睨她一眼,见人呆呆的,又打一下,“不该懂的事想的比谁都多,该懂的事倒半点儿不懂。” 许曌:“……” 自小活得太封闭,虽然也住宿读书,过着集体生活,可是几乎从无与人深交的经验,竟连基本的规矩也不晓得。 此刻面对高扬,越发不好意思,“对不起呀,让你破费这么多。” 高扬冷哼,“知道心疼我破费,下回叫你去办公室吃东西,就老实坐那儿给我吃!免得又得连带你那些室友一道请!你要知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许曌:“……” 只好答应:“哦。” 每次被他教训,最后总是想笑。 笑完了又觉不对。 好像、好像又被套路了? 两人一路说话,很快到三楼。 高扬敲敲女生休息室的门,一个姑娘一身露腰的明黄色短裙还没换,散着头发将门一开,立刻惊呼起来:“小高总!” 高扬略一摆手,姑娘忙让开路,让他进门来,这才见他身后跟着的许曌。 这几天做同事,她们早熟识了,连忙接过许曌手里的一堆打包袋,尚未撂下已闻到香味儿,讶然问:“这都是什么呀?” 其余的姑娘们也都凑过来,已经按捺不住,纷纷拆着袋子,直呼“好香”。 眼睛瞥见要笑不笑的高扬,又个个矜持地停下动作,讪讪笑说:“谢谢老板!” 还有人喊:“老板万岁!” 一群年轻女孩子叽叽喳喳,如莺声沥沥,让尚且死寂的凌晨时分,一下子变得活泛起来。 高扬两眼于一片娇红浅绿中盯住缩在后头的许曌,要笑不笑地说:“行了,别拍马屁了,都趁热吃。” 女孩子欢呼一声,齐齐开动。 见许曌也取出小勺,掀开酒酿的盖子,高扬方笑说:“都小点儿声啊,夜宵就你们有,回头隔壁那几个男的知道了,要骂我双标的。” 一个女孩子吃着虾饺,大着胆子同他开玩笑:“咦,小高总这么偏心我们。” 高扬背靠一张桌子,人恰立于一盏灯下。昏黄光芒笼在他身上,染出一种浓稠暧昧的调子,那双桃花眼里暗光浮荡,如能摄魂。 他望住一群姑娘,半真半假地说:“不偏心你们偏心谁?难道偏心那群大老爷们?” 一群姑娘不敢直视他,却都笑了。 待高扬走后。 休息室里,女孩子吃着老板亲送的爱心宵夜,三三两两凑成一堆,讨论的全是有关高扬的话题。 许曌听见自己旁边的姑娘说:“哎,小高总真帅啊!刚才瞄我一眼,我心怦怦跳的。” “啧,看你那点儿出息。” “你有出息!你有出息你刚才问完小高总,他回答的时候你脸红什么?还不是想入非非了么?嗯?” 方才问问题那姑娘赧然,红着小脸儿反驳说:“小高总才二十!我比人家大三岁呢,你乱说什么呢!” “怎么乱说了?女大三抱金砖!” 两人打闹起来:“你讨厌!” “你口是心非,你才讨厌!” “……” 听着这一片春心萌动的打闹娇笑,许曌喝着酒酿,默默叹了口气。 这样一个人…… 能借着与他meimei的关系,勉强成为他的朋友,已经是自己庸常人生里的万幸。 除此之外,还能奢望什么呢? 深知自己拘谨局促,又笨口拙舌,初被安排来包间的时候,许曌着实忐忑了好久。 但工作数天后,发现这边的客人一般都很好说话。 毕竟,高扬这酒吧正规,吸引来的客源素质自然也好。 有时候,偶尔有人喝多了想开开她玩笑,也有旁边清醒的人护着她:“你醒醒酒看看清楚,人小姑娘才多大!好意思吗你?把刚才吐出来的的荤话给我咽回去!” 说着便又灌他一杯啤酒。 于是几人笑笑骂骂,也就很自然地放过她。 不过,那都是非比赛日。 人少,几个朋友过来小聚,服务起来容易得多。 而十来天后,又迎来巴萨的比赛。 这还是许曌错过上次比赛日后,第一次面对“大场面”。 包间里来的一波客人,足有四五十人,其中只七八个女人,应该也是被男朋友带来的。 这群人大约是旧识,自进门后就三五成群凑到一处,说笑不停。时而有人换换位置,挤到另一群人中间,同他们勾肩搭背。 这种气氛下,许曌尴尬立在包间中央,想问他们要什么酒,却又不好意思打断人家。 人家都忙着和朋友热络,并无人注意到她,可她被晾在原地,越发觉得尴尬。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喊一声“先生们”,然而一屋子男人说笑的声音太大,完全盖过了她的,话只半截又窘然咽了回去。 她立在那里手足无措,下意识向门口一望,幸而赵英超刚好进来,走到她旁边问:“比赛都快开始了,怎么还不去拿酒啊?他们都点什么了?” 许曌咬咬唇,结结巴巴道:“对不起啊,我……我正打算叫客人们点。” 因人声嘈杂,赵英超低着头凑近她,才听见她说的什么。 她略有些不自在,说完后就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