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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余冉在,她真想直接回:一直都是啊。 过去他哪次恶言恶语,生气,不是她去哄的。 余冉脸怔怔抿着咖啡,眼睛在南栀脸上打转,又看看没脾气发作的许措。 记者的敏锐直觉告诉她:这对姐弟好像有点不一样。 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在咖啡厅外,余冉等着刚才突然说要来的李若熏来接。 这次的事余冉帮了大忙,南栀执意陪她等,送她走。 因为狂热的新闻理想,余冉总无法忘记视频里杨艳提到的钟三少,背着装有各种大小摄像器材和背包,对灰色天空一叹:“只可惜,提到那个钟三少的信息有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个人。” 她见南栀没说话,以为她没听见,或者说,南栀应该也不知道。 听段杨两人口吻,不管大小那至少该是个黑头子。学校的小女生,跟那种人,不太可能有交集。 “这每分每秒,暗中黑势力又在祸害多少个人啊。”她喃喃着。 南栀始终没搭话。 余冉自说自话也无趣,就不提了。 这时,李若熏的福特停到他们跟前。青年从车窗探出头:“小姐,能为您效劳吗?” 余冉为他突然的开窍愣了下,不敢相信地打趣他。“行啊,这才几天不见都会撩妹子了!” “人往高处走嘛,我肯定也要学习进步的。” 李若熏给了南栀背后的许措,一个挤眼,意思感谢。 许措站姿懒散,随便地勾一勾唇。 趁余冉绕过车头到另一侧上车,李若熏从车窗朝南栀递出自己名片。俊朗的脸笑着:“还是要对警察有信心啊。” 日光下的名片,字迹清晰地写着李若熏。 南栀却还是摇头,态度比最开始的时候柔和了些,说:“你有你的信仰,我有我的判断。” 李若熏一怔,好歹他二十有四了,所以从个高中生嘴里听到这么早熟的一句话,有种一言难尽。 他酝酿了两口奶茶的时间。说:“这世界没有乌托邦,但我相信邪不胜正。执法者也是凡人,难免一些人会犯错,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这些人更加努力地去守护这人间太平啊,就像你父亲那样。而不是因为某一件事就逃避,不去信任啊。” 南栀脸上温温如三月的天气,只是轻轻摇头。通常她不讲,但或许是提到了父亲。 她声音不大,表达清晰:“这世界是好是坏,与我没有关系。我不关心它黑还是白,抱歉。” 李若熏重新上下打量南栀,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后脱口问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想守护的东西吗?” 纯黑的眼珠盛着淡白的日光,南栀摇头。“谢谢你费心重塑我信仰,但,真的不需要。” 反光镜里,站马路边的姐弟在后退,南栀小弧度对他们挥了下手。表情那么浅。 李若熏开着车,看了好几眼,然后有种强烈感觉:这女孩子不像个真实的人。 他转头问余冉:“你觉不觉得,南先生的女儿好像跟他完全不一样?” “你也这么想?” “嗯。她就好像……” 李若熏终于找到个准确的形容,“没有爱!对,就好像没有爱这种情绪。对什么感知都很冷漠。” 余冉点头赞同。 李若熏看着前方,嘴里咂摸着:“没,有,爱。嘶…唉,那么漂亮空灵的一个女孩怎么是这样的人呢,可惜了。” 余冉翻看着各大报纸的新闻客户端,对于这次黑二代欺凌事件的报道,抬起头说: “可能从小太缺失关爱吧,所以对这世界,很漠然。” — “现在回家吗?” 许措收回视线,看着面前,自己时刻自我提醒保持距离的人。 南栀看见他最近一直徘徊在一米处的脚步,嘴角弯了弯,满意他清楚自己身份的态度。 她看着他,却不说话。 许措莫名。 “我可以说,除了回家之外的选项吗?”南栀笑,“比如去游乐园,什么的。” 许措冷淡的眼睛,敏锐一动。 南栀已擦过他往前走。 反应过来后他大步一跟,一扣住她手腕、盯她眼睛:“……” ——是约会吗? 喉头滑动,他却没能问出口。怕被南栀认为是他依旧不死心,心怀不轨,还怕被她恶心。毕竟他前科累累,说了那么多无耻的言语。 南栀柔柔的,迎着他强烈探究的直视:“怎么啦?好弟弟,不愿意陪我去吗?” 说到后面,嗓音略微娇软下去。 眼皮颤动两下之后,许措哑着嗓子问:“…弟,弟?” 南栀微微笑着,“嗯。” 看着他黑亮的瞳仁,随即蒙上了一层纱雾。 就这样过了两秒,她认真跟他商量,“许措,你当我弟弟好不好?我们像亲生的那样。” 南栀摇头,“我没有爱人的能力,但我想我应该还有亲情。所以,你可以当那个永远不背叛、不离开我的亲人吗?” 城市的天空,杂糅着无数种生活气息。高高低低的建筑,住着无数个人,上演着无数关系和故事。 ——他们,只是其中一个。 车经过马路,带起一阵风刮在许措右脸颊上,他嗓音变得低哑:“你,很想吗?” 南栀收起笑色,嘴角的伤痕已褪成浅红,眉宇逐渐冷静—— “想。我做梦,都想有这样一个亲人。” 黑色运动裤缝旁垂着的手指,缓缓握住,许措腮帮子咬得硬了又硬,眼睛逐渐溢上红血丝,才从肺腑里吐出话:“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们就像亲人那样。” -如果,这是你所期望。 南栀立刻眯眼,笑了,然后越笑越开心。一直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在不强的日光里—— “那说好了,我们就从今天开始。。” — 人行道的地砖有经年累月的干灰。小白鞋一路往前走,却不染尘埃,洁白无瑕。 南栀回头招招手。 后面慢跟的男生不为所动,但把控着距离、不会让她超出他视线范围。 分明是阴天,但皮肤为什么会感觉暖?南栀想不透。 她背着手,往前走着。 想起昨夜睡不着,起来查字典。台灯下那密密麻麻的几排关于“有”字的解释。 她最喜欢第五条。 ——“所属” 回忆着字典的内容,南栀转过身,后退着走。 看许措那张冷脸显然已有点不耐烦于这种无聊的压马路,只是大少爷耐着性子,没有发脾气。 他皮肤白,发色浅,整个人在阴霾的天空下依然明净得像有细微光芒。 南栀莫名有点想笑。 不是嘲笑,不是冷笑,只是觉得心情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