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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捣来捣去,简直不把张澜澜当成个活生生的人,直到他觉得恶心干呕了,这姑娘才把竹签拿出来。“他的声音是有些麻烦……”张澜澜有些黯然地摸了摸喉咙,看来是很难再开口说话了。“我得花至少一个月才能让他说出完整的话。“张澜澜当场愣住,疑心自己听错了。他居然还能说出完整的话?而且只需要等一个月就够了?天下间居然真有这么好的事儿?他以后还能再说话,再发出声音来?这人一时兴起,伸手想抱一抱秋花旋,却见对方忽的低腰一闪,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这青面小怪,这么急是做什么?”张澜澜挠着脑袋笑了笑,秋花旋又伸出手,把他一张脸揉来掰去,简直像是在挫一个青面团。左叙看出了门道,语气里透出了点兴奋:“小师父,你可是看出了什么?”秋花旋只道:“我教曾有一禁地,上面画了夜叉修罗和小鬼,他这模样像极了壁画上的夜叉,我看着不喜欢。”张澜澜有些委屈地捂了捂自己的脸,长成这样也不是他的错啊,这姑娘挑三拣四的,还想他遮起来不成?“大徒弟,我不喜欢他这模样,还是像你那样,白白嫩嫩的好看。”被形容成“白白嫩嫩”的左叙一时说不出话,张澜澜却听得越发难过,他想起自己如今这副尊容就想叹气,一直这样下去可怎生是好?若是能回复到以前的一半那也够了。“大徒弟,他既然帮了你,咱们就把他的喉咙治好,把他变成小白脸吧。”左叙露出喜色,张澜澜险些要跳起来,这姑娘难道是华佗再世?既能医治喉咙又能医治脸蛋?这回他倒是克制住了兴奋,没有一蹦三尺高,也没有急哄哄地上去抱人家姑娘,而是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了感激——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心。秋花旋看了半天不解其意,回过头去问左叙。“大徒弟,他是不是不喜欢变得白白嫩嫩,想一直保持这样?”张澜澜吓得赶紧收回了小心心,一边摇头一边指手画脚,险些又要冲撞上去,还好左叙上前这么一拦,又加了解释,一场小风波才算过去。接下来的日子可谓苦中有乐,乐中伴酸。苦的是左叙也有一大堆问题要问,张澜澜虽不能说话,却能下笔。第一件事是撇清了自己在这些大案中的关系,他明确表示自己那时并未恢复意识。而且所做所为不过是打打下手,并未主动杀伤。前半句是肯定,后半句不那么肯定,但是左叙相信了。第二件事是把净土宗和侯府的种种勾当亮出来。比如净土宗当年是在一处海岛上炼制药人,他虽记不得海岛的具体位置,但给出了一些提示,已足够左叙找人打探。至于别的事儿,一问三不知,左一句不记得,右一句不清楚,反正总能打发过去。问清缘由之后,左叙还有一些疑问,可奈何张澜澜还在恢复期,奈何秋花旋对张澜澜的兴趣大过天,他想问别的也问不出口。当然了,秋花旋为了治他的喉咙,什么样的药都敢往下灌。这姑娘做事全不按常理,闪亮亮的黑糊糊的材料全能混一块儿,做实验似的一天三变,有时让张澜澜服下,有时贴在他脸上当面膜,然后记录效果。奇的是,这法子的确是有效,一顿顿不明液体灌下去,饱受毒物摧残的喉咙竟在一日日地恢复,张澜澜的乐趣就跟着来了。每天一大早他就开始练习发声,那叫得比公鸡嘹亮,也比公鸡准时,一日比一日发音清晰,到最后已能说出一些简单的话。酸楚也是有,秋花旋不是个疼人的主,为了试探张澜澜的身体究竟被改造成什么程度,她曾不间断地输入自己的内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得到了信息,进行了分析,又喜滋滋地进行下一轮,可这经脉受冲而导致的种种煎熬,只有张澜澜自个儿知道。在成功收获了左叙同情的目光后,张澜澜决定向秋花旋讨个饶。“你真的想停下来?”秋花旋用一种充满诱惑力的声调问,“你知道自己有多大变化么?”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张澜澜不解其意,秋花旋很及时地递了一个铜镜过去。张澜澜一看铜镜,心里立刻有了数。短短一个月,他的确是变了不少,肤色依旧有些青,但更接近正常人了,眼瞳还是泛着白,可里面的光泽多了。所以秋花旋往他体内输送内力,也不全是为了好玩。她的试验免不了磕磕碰碰,但方向总是阳光积极,充满希望的。张澜澜扯了扯嘴角,冲左叙和秋花旋露出了一丝苦笑,示意他们继续下去。时间过得极快,左叙很快就收到了燕择的邀请——去某个地下洞xue一探。张澜澜得到消息后便十万分警醒,他知道这些人探险的一部分过程,却不知这探险是如何终结,是否会有伤亡,因此拿了纸笔,写了诸多注意事项,倒让左叙疑心他是不是去过这洞xue。除此以外,他还提出了另外一个疑问。“你既然已经有些恢复,为何不去见见你的兄长?”张澜澜提笔的手一滞,他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可内心忐忑,一时之间难以作答。左叙看了出来:“你不愿让他知道,我们可以什么都不说,只是你想躲他多久?”张澜澜继续沉默,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问题,要如何回答?想一个人想得太久了,如今轻而易举就能见到,勇气反而退下去了。可是左叙说的也是个道理,他千辛万苦地回到人间,难道就是为了一直躲下去么?————张澜澜在左叙等人下洞之后,在洞口外头一步不离地守着。足足等了一天一夜,总算听到了脚步声,张澜澜心中一喜,整了整发丝摆了摆衣衫,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是个体面人。无论来的是谁,他都好好说话,不打架,光微笑。看看这和和气气的笑,就知道他没有任何杀意,绝不是普通药人。不过他以为先出来的会是左叙,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