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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起来,将猫搁在腿上, 动作温柔地给它顺毛。 猫咪似乎很享受这种亲昵的抚摸, 舒服地眯起眼睛,又往她的怀里拱了拱。 对于自己能被一只猫如此迅速地接受,姜灵挺讶异的, 又觉得惊喜。 然而下一秒,小猫的动作让她愣住了——它在她的手心里舔了一下。 掌心被它舌尖碰过的地方,有点痒, 还有一点温热的濡湿。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在醒前那个带着绮丽色彩的梦里,也是被这样轻舔着,一处又一处,一下又一下…… 然后,她好像还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顾不上逗猫了,姜灵双手捂住脸颊,火热得仿佛要燃起来。 已经分手了啊! 还没决定要不要和好呢! 他也还没说要再续前缘呢! 她性冷淡禁欲小仙女的人设呢! 那个梦算怎么回事! 不假思索地叫出那个人的名字,又算怎么回事! 幻觉,通通是幻觉,一定是她昨晚喝了太多酒,现在还醉着。 嗯,一定是她记错了。 她才不会做那种不要脸的梦,更不会梦见那个将她手松开的人呢! 但很快地,她因为稍微挪动了一下,便感受到某种十分诚实的反应—— 尽管她内心已经抗拒得要哭出声了,她的身体却!居然!还有一点余韵悠长的异样…… “啊!”她一头扎进被窝里。 太羞耻了,简直要疯。 猫咪见她裹着被子打滚,觉得有趣,也来凑热闹。 一人一猫,居然还玩上了。 洗漱完,忽然有人敲门:“姜姜,醒了吗?” 骤然听见沈录清亮的声音,姜灵的心跳漏了一拍,脑子里也有一瞬间的空白。 然后,昨晚天台上的情节,如同慢电影一样,在她的眼前铺陈开来。 那些从骨血里剜出来的疤。 那些自胸腔掏出来的话。 那些放任脆弱的眼泪。 还有那些湿润绵长的吻…… 太没出息了,一切醉酒后的举动,都太没有出息了。 姜灵真心实意地后悔起来了。 假酒害人,真的。 而沈录毫不察觉她的羞赧,又敲了两下。 姜灵抱住猫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脸上还在发着烧,想必是红晕一片,才不要让这副样子被他看见呢! 猫咪却不配合,从她怀里钻出来,跳下床蹿到门边,对着门板挠啊挠的。 爪子挠门的声音着实有些刺耳,姜灵只好也跳下床,将它抱起来。 然后对着门外道:“还没醒呢。” 沈录听着她近在咫尺的声音,好笑,但憋着。 “好,那你再躺会儿。” 听见他的脚步声要走,姜灵忽然鬼使神差似的,叫住他:“等等。” 他顿了一下,折返,靠着门应道:“嗯,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进来。” “……”沈录闻言怔住,“姜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姜灵觉得他这话问得奇怪:“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为什么不直接进来,而是站在外面敲门。” “呃……”沈录也没多想,傻乎乎地答,“因为你是女生啊,我进去不合适吧?” 又十分严肃地叮嘱:“你要有安全意识,知道吧!现在世道坏男人多,你要多留个心眼儿,别被欺负了。” “那——”姜灵冷笑,“猫是怎么进来的。” “……”沈录挠了挠脑袋,听懂她的意思了。 得,人家这是在审讯呢! 是他想入非非,傻得将质问当邀请了。 “是猫非要进去……” “超不听话,疯狂挠门……” “我怕吵醒你,只好开门放它进去了……” “但你放心!我保证没有对你做任何事!” “录哥的人品,你还是可以相信的!” “洁身自好,秋毫无犯!” 听着他急切又笨拙的辩解,姜灵忽然笑了。 之前在飞霞湾时,已经一张床上躺过了,也深知他的为人,几乎正直到令人生气!所以,他开门放猫进来这样的小事,她哪里会真的介意? 有此一问,不过是喜欢听他认认真真地向她解释,仿佛生怕她误会,生怕失去她。 每逢这时,他那些能言善辩的本事好似一点也没有了,只凭着一腔诚挚的爱意支撑,笨嘴拙舌的,有点呆,有点傻,毫无攻击力。 可正是这样平直无华的话语,让她感到一种被挽留、被在意。 不止是温暖,不止是情趣,更像是一种治愈。 因为那些缺失的东西,是没有办法忽视的,只能靠爱,一点一点地填补起来。 沈录头抵在门上,双肩无力地耷拉着,一张俊脸上写满了坐怀不乱的自豪,细看又有点委屈似的。 “就连昨晚把你从天台抱下来,我也只帮你盖了被子、洗了把脸,没其他的了……” 姜灵的笑意悬在嘴角,一点也没有要消失的迹象。 将猫咪轻轻放下,她抓住把手,决意打开那扇隔着她与他的门。 似乎是猜出她并没有真的生气了,他的胆子也渐渐大起来,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要说昨晚,多好的机会啊!” “天时地利人和,花好月圆……” “你半醉半醒的,还死拉着我的手,说录哥别走,啧……”后面这句自然只是他臆想中的场景了。 他仍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完全没有料到门会被忽然打开。 姜灵也没有料到他是用头抵着门的。 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往她的方向压下来了。 沈录眼疾手快,捧住她的后脑。 双双倒在地上时,他的手背垫在下面,指节砸在地砖上,立时有一阵钝钝的刺痛传来。 他却顾不上看自己的手,只担心她。 “姜姜,你没事吧?” 姜灵定定地望着他,没答。 他有些急了:“姜姜,能听见我说话吗?” 姜灵望进他的眼里,真切的焦急与担心,一览无余。 鼻间萦绕着他的气息,带一点牙膏的薄荷味。 凝望着他的眉眼,他的嘴唇,他的喉结,直至他胸腔里的那颗心,她的清醒与理智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抽走,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她惨了。 “姜姜,你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要打120吗!” 姜灵摇了摇头,而后极轻地道:“我惨了。” 沈录闻言,立刻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焦灼追问道:“怎么了,到底哪儿不舒服你告诉我,好好的怎么就惨了!” “我抱你起来,咱们去医院,现在就去!”说着便要支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