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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拳头,浑身寒毛竖起。Alpha信息素大多具有浓烈的攻击性,很少有这种纯粹的木质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信息素浓度过低,要么浓度过高。这人衣着考究,袖口和皮鞋一尘不染,站在那不言不动,威压似山峦倾轧,薄松被挤的动弹不得浑身冷汗,直到电梯停下,新鲜空气涌来,他才僵硬抬腿,像个刚学会走路的木偶,同手同脚挪出电梯。王军把他抛在后面,一路小跑跟上那人,低头哈腰递名片:“陈先生,您是陈树达先生吧?我是天力装饰的首席设计师王军,从业十年经验丰富,贵公司这次要装修哪里?能不能考虑我们…”“我收下了”,陈树达停稳脚步,从他手上接过名片,“有需要会联系你。”他的声音温雅沉润,彬彬有礼却拒人千里,王军一时没法接话,眼睁睁看他离开,身旁保镖给他开门,护着他走下台阶。“真特么能装逼”,薄松对天翻个白眼,“出门小心摔水坑里。”王军目送人离开,回来点头哈腰陪不是,要把他往会客区引,薄松被冷落本就不爽,哪还愿意理他,案首阔步出门,趾高气扬走向对面。大雨刚过,地面还有层层积水,薄松刚迈左腿,一辆车从前方驶过,泥水溅到鞋上,车尾释放一串油气,扬长而去。车窗在面前一闪而过,那个陈树达捧着电脑,悠然自得坐在后排,用一支笔在屏幕上勾画。薄松看着只剩一点的车尾,狠狠啐了一口:“开个小破帕萨特,真特么把自己当个人了!”林羽白爱干净到洁癖的程度,薄松的皮鞋光滑锃亮,一丝划痕都看不见,这会鞋面被污泥甩满,薄松骂骂咧咧坐下,抽出纸巾来回猛擦。陈树达靠在辉腾的真皮座椅上,抬指抚过屏幕,指腹抚过图片里的面容。白净面容上一双乌黑灵动的猫儿眼,笑起来一对虎牙,浅浅酒窝印在颊上。十几页的资料被轻松翻过,最后只有一行小字。“初步检测表示,林羽白先生与陈树达先生匹配度高达90%,如有需要,请做进一步检测。”“陈总”,司机在前面问他,“回公司吗?”“不”,陈树达极浅勾唇,似笑非笑,“去泊雅湖别墅区。”“现在过去?”“对”,陈树达点点屏幕,抚过林羽白的容颜,“十年了,一切才刚刚开始。”第9章餐后连玉芬哈欠连连,回房午睡补眠,林羽白把厨房收拾干净,又去整理卧室,搬来水盆蹲地上擦拭,来回摩擦几遍,试图让地板恢复如新。薄松留下的黑脚印凝在瓷砖上,被连玉芬来回踩踏,整个房间污浊不堪,映在林羽白眼里,像根扎进rou里的长钉,刺的他浑身难受,非要拔出才肯罢休。林羽白足足擦过三遍,瓷白地砖像被水洗过,透出镜面般的光泽,地板干透后他走上二楼,在外面凝神细听,连玉芬呼呼大睡,如雷鼾声穿透门板,卧室里仿佛住个人形火车头,孜孜不倦制造噪音。他走进厨房,蒸上米饭设定时间,炒两个菜放在桌上,撕下小小的便利贴,在旁边写上加热时间。一切完成后他走进书房,飞灰扑面而来,一张方桌上摆满土器玉石,整排透明的玻璃瓶立在窗边,地上的纸篓里满是干瘪枝条,几束残花丢在里面,花瓣扭曲成渣,和枯死细枝混在一起。林羽白微微俯身,抽出雪饼草,在指间轻轻揉捻。它似流沙落下,在脚边化成飞灰。搬到这里之后,林羽白按季节采购花草,从古董市场收集容器,每天绞尽脑汁搭配花束,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期待薄松回来,能够发现不同。一个月过去,薄松没有发现。三个月过去,薄松视而不见。半年过去,薄松依旧浑不在意,林羽白忍了又忍,实在忍耐不住:“阿松,今天的花束是用腊梅和古玻璃细瓶做的,你觉得好看吗?”薄松疯狂敲打键盘,闻言敷衍抬头:“好看。”林羽白悄悄撇嘴,捧着花瓶坐他身边:“阿松过来闻闻,腊梅也是有香味的。”“好闻好闻”,薄松嫌弃摆手,把人撵走,“老婆不是我说你,弄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是能换rou还是能换菜啊?有那时间想想晚上吃什么,别浪费那么多时间。乖,去给老公磨杯咖啡,要你亲手磨的,外面卖的不是给人喝的,根本没法入口。”墙壁上的钟声发出整点报时,林羽白从回忆中惊醒,抬手揉搓面颊。他静坐一会,颓靡笑笑,用布巾擦净花瓶,丢掉枯枝,带好信用卡和手提袋,打车去超市买菜。这片郊区地广人稀,配套设施不全,附近没有物美价廉的菜场,想去最近的超市,开车也要半个小时,他不愿存放食物,每次都在固定时间过去买菜,当天做好当天吃完,转天再买新的。家里多了个连玉芬,不知要住多久,女孩子大多喜欢零食果冻,可以给她买些回去。出租车停在超市门口,林羽白抓住推车,从门口进入,在琳琅满目的食品里挑选。路过rou食区时,不少人排成长队,将那里挤得水泄不通。熙熙攘攘吵闹声传来,夹杂不堪入耳的国骂,男男女女打仗似的抢夺rou食,生怕自己没占到便宜。林羽白手扶推车,回想以前没钱买饭,早早来窗口等着,只有原价几分之一的边角料如同金块,被他小心捧在怀里,结账后匆匆跑出超市,邀功似的举给薄松:“阿松,这是最好的猪肋排,看我厉不厉害!”“厉害厉害”,薄松揽他脖子,四下看看,把他拉到没人的角落,“下次小声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非得闹到人尽皆知。”薄松以前不爱陪他买菜,特别是刚在一起的时候,穷的揭不开锅,还是坚持等在门外,让林羽白自己进来抢rou,直到近来买了别墅,贷款和物业费高了不少,薄松才在细节上精打细算,一块两块寸土必争,一毛钱迎风飞走,都要追回擦净,小心装回口袋。在超市货架间转了几圈,推车几乎装满,路过薯片区时,眼角余光瞄到乐事黄瓜味大包,他垂涎欲滴,抬手想要抓下。这是他难得喜欢的零食,因为和薄松口味不同,他常陪对方吃重麻重辣的食物,时间久了他爱上薯片,经常在空无一人的家里大肆咀嚼,让这种脆生生的声音,陪他度过漫漫长夜。即将碰到的一瞬间,头顶伸来骨节分明的大手,将薯片握在掌心。林羽白条件反射回头,旁边站个高挑的男人,清甜的乌龙茶香丝丝沁来,不含一丝杂质,像一汪奔涌活泉,滋润干燥身心。林羽白愣愣怔住,热汗浸透后背,浑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