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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玫:“……再说影视寒冬我真的要吐了,电影院都要开门了好吗。” 万祺:“所以那些摄像头也是你……” “被你们发现了。”导演笑眯眯地说。 拿玫:“呕,偷窥狂还有理了。” 导演:“这不是偷窥狂,老师。一切都是为了艺术。从你们踏进这间屋子以来,你们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这部电影的一部分。” 制片人:“这一切都是你算好的。凶宅,闹鬼,附身,死亡,这都是你剧本里的一部分。” 拿玫:“……神龛里的剧本也是你在供奉。你故意要唤起那些鬼魂,让它们为你所用。” 导演笑眯眯地看着他:“是啊老师。” 万祺震惊地看着他:“你不怕死吗?这都是真的,真的在闹鬼啊,你也可能会死的。” 导演:“没关系。我只想拍一部好电影。能够死在片场,是我的荣幸。” 拿玫:“呸。那是黑泽明的荣幸,不是你的。” 导演的眼里却出现了一丝亢奋:“老师,你果然是懂我的!我知道你是真的爱电影,跟我一样。” 他的目光更扭曲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愿意乖乖地去死?!你死了,这部电影就拍完了。” “你不想和我一起完成这部电影吗?” 他的脸隐约和那死去的制片人重叠。 两人都是如出一辙的狂热。 不。 他比制片人更甚。 制片人的心中还有私欲,而他纯粹就是…… 疯了。 拿玫幽幽地说:“不是很想。” 导演:“为什么?” 拿玫:“你的结局太老套了。不如这样,你坐下来我们聊聊,我们一起写个更有创意的出来。” 导演却后退了一步。 “不必了,我已经写出了新的结局。” 他拿出了手上的剧本。 隔得太远,他们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只能看到被划去的文字下,又出现了新的内容。 血红的字如同歪歪扭扭的蚯蚓,爬满了整页纸。 拿玫:第一次诱骗失败,尝试第二次。 她苦口婆心地说:“你写好了?你确定?不如我们来谈谈嘛,剧本都是聊出来的。” 导演却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老师,我知道你口才很好。可是演员是不能改戏的,这是导演的特权。” 拿玫:“……” 这突然的威严是怎么回事?! 说着导演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 “砰”的一声。 剧本被点燃了。 火舌的速度快得难以形容,它飞快地舔舐着这一沓纸。 在任何人能够反应之前,剧本已经彻底变成了灰烬,掉落在地上。 在某一瞬间,火光照亮了导演的脸。 晦暗的脸被烧得彤红,他哈哈大笑地望着剧本。那笑容又狠又痛。 万祺:“完了。” 拿玫:“凉了。” 导演:“这会是一部伟大的电影,我期待你们的结局。” 说着他就关上了客厅的门。 “砰——” 他消失了。 拿玫:“???他干嘛去了?” 制片人反应却更快。 他冲上前去,用力地拉开了那扇门。 看到门外景象的一瞬间…… 他愣住了。 他也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制片人笑得跪倒在地上,一边笑一边说:“我就知道,哈哈哈,我就知道。” 拿玫:“你知道什么?” 他笑着回头来看拿玫:“你为什么不过来看看呢。” 那笑容里也透着几分诡异。 拿玫:“又疯了一个,这游戏到底有几个疯子。” 于是她也走了过去。 她愣住了。 让她看到的仿佛并不是门。 而是一面镜子。 那仿佛镜面一般的门外世界里,是另一座客厅。 制片人远远地跪在地上。 而她自己则站在他背后,震惊地凝视着自己的脸。 可这分明不是镜子。 她伸手出去,只能摸到空空如也的空气。 这画面有种难以形容的可怖。 拿玫又往前走了一步—— 万祺惊愕地看着她的身影从门口消失了。 但一种奇怪的力量驱使她…… 僵硬地转过头。 她看到拿玫又出现在房间的另一端。 她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什么情况。”万祺哭丧着脸说,“剧本到底写了什么啊?” 制片人抬起头来。 他的脸上依然残存着一丝古怪的笑。 “我猜想,他写的是,演员会被永远囚禁在这间客厅里,怎么也出不去。” “这是一个死循环。” 万祺打了个寒噤。 拿玫也幽幽地说:“太可怕了。” 制片人:“你也会害怕吗?” 拿玫生无可恋地说:“当然了,客厅里既没有冰箱,也不能洗澡,不是饿死就是臭死。救命。” 制片人:“……” 他反应了几秒钟,才哈哈大笑了出来:“你的反应还是这么奇怪。” 笑过之后,他却直起腰来继续说:“这是一个开放式结局。也就是说——这部电影永远也不会结束。” “可是我们的任务却是,拍完这部电影。” 第60章 假戏成真(15) 万祺哭了:“这个副本为什么这么难。” 制片人却再次笑出了声。 万祺忍不住回过头瞪他:“你在笑什么?” 制片人:“我玩过这么多局游戏, 第一次见到设计这么巧妙的副本。” “这个副本从一开始, 就把核心矛盾集中在了「凶宅」上。 “但这只是掩饰。其实真正的难题始终是「拍电影」。” “大多数人会死在第一关。他们因为演戏而被附身,而后死于恶鬼的怨念。 “活下来的人会试图找出凶宅的真相。于是他们从扮演者变成了被扮演者, 他们附身到死者身上。但他们往往都无法挣脱那个既定的死亡结局。” “能活到最后的人少之又少。——或许根本没几个人能发现, 导演才是幕后的真正推手。怨鬼只是被他利用的工具。” “但即使知道了如何?导演设计了一个死循环。” “设计得真好。”他说,“这一关真有意思。” 拿玫翻了个白眼:“第一次看到替杀人犯说话的。” 制片人回头看着她。 他的眼底再次浮现出一层病态的光,犹如池底的青苔, 腐烂而充满生命力。 “但游戏的快感不正是这样吗?”他说,“正因为体验过危险,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万祺站在旁边, 直觉地一愣。她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听过这样类似的话。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