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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第59章 假戏成真(14) “是啊, 我还没死。”制片人说。 他说话的声音也很轻, 简直气若游丝。 然而万祺已经被搞怕了。 她怀疑地看着他:“真的吗?你还活着?你不会也是……那个吧。” 制片人笑了笑。 他从监视器上站了起来。 他踉踉跄跄, 勉强扶着椅背站直了, 但脚跟却还稳稳地踩在地上。 他并没有踮着脚。 只是制片人的脚踝依然在流血。 裤管以下一片血红, 破碎的布料黏在血rou上,看一眼就觉得很疼。 他想要装作毫不在意,却发出了“嘶”的一声。 “够了吗?”他说, “相信我了吗?” 拿玫的目光却很冷:“你早就知道那些人被附身了。” “当然,我又不傻。”他笑了笑。 万祺:“那你为什么不说?!” 制片人耸肩:“说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拿玫:“神经病。” 制片人毫不在意地说:“坏人才能活得久一点。” 拿玫:“呕。” “其实我本来是要死的。”他又说, “我差一点就死……在了这个客厅里。” 众人都顺着他的话,回过头去看沙发。 万祺被吓了一大跳。 “卧槽。” 地板上全部都是小小的、密密麻麻的血脚印。 沙发和桌子都被打翻了,场面极其狼狈, 显然是经过一场鏖战。破损的沙发垫上还有一块巨大的黑痕。 制片人:“但是她们突然消失了。” 他转过头来, 目不转睛地看着拿玫。 目光中意味不明。 “是你,对不对?你做了什么?” 他的眼神里有一丝近乎于病态的光。 拿玫:“关你屁事。” “你救了我一命, 我很感激。”制片人说。 但“感激”这两个字被拖得很长,听起来并非在感谢,反而隐含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嘲讽。 拿玫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 “你在看什么?”她说。 制片人嘴角噙着一丝笑:“很……有趣的东西。” 拿玫:“有趣什么鬼?奇奇怪怪。” 话虽如此,她们还是走过去。 几个人都凑到了监视器前。 制片人:“我们拍的这部电影……真的很有趣。” 监视器回溯了这部电影的全部。 第一天夜里。 男二号和女鬼站在狭窄的卧室里。 女鬼的恨意使得她复刻了自己死时的情形:她将男二号给肢解了。 第二场戏。 做噩梦的拿玫醒了过来,她打开房门。 一个男人将她按在墙上。 但这一幕却令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因为监视器上的男人并不是Valis。 而是举着尖刀的平头哥。 拿玫:“???这里不是V……呸, 男主角吗?” 好险, 差点被禁言。 制片人却很敏锐地转过头, 看了她一眼。 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话里的停顿。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如你所见,不是。” 拿玫并没有理他。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监视器的画面。 望着镜头里的平头哥,她回想起自己在拍这场戏时怦怦跳的少女心,简直感到…… 上当了! 于是她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看着Valis:“那天晚上到底是谁?!” 然而这话一说出口。 拿玫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有歧义,仿佛在质问他“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 于是她讪讪地改口道:“那天晚上跟我对戏的人到底是谁?” 声音很弱,气势全无。 万祺:“你怎么不唱首……” 拿玫;“闭嘴。” Valis温和地说:“是我。” 拿玫:“哦?是吗?那这是什么鬼?” Valis:“这只是幻觉。” 制片人意味深长地听着这段对话。 “你好像知道些什么。”他看着Valis。 Valis并没有说话。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制片人,像在看一只蚂蚁。 拿玫:“呸,你不配知道。” 她并没有看到自己身后Valis那可怕的眼神。 但她感觉制片人好像怂了一点。 制片人耸了耸肩,假装没事地转头看向监视器。 但他难以形容自己在一瞬间头皮发麻的感觉——他甚至觉得刚才那个眼神比女鬼还要危险。 他按捺着自己的心情,继续说下去:“那天晚上摄影指导的反应很不对,是因为他看到了这一幕。他知道片场不对劲。” 万祺:“所以他那个时候就被附身了?!” 拿玫:“应该是吧。” “但他并不重要。”制片人轻描淡写地说,“重要的是——当时看到这一幕的人其实不止是他。” “还有坐在监视器前的导演。” 这话一出,众人好像都反应过来了什么。 万祺露出惊恐的表情:“也就是说,导演其实一直都知道……” 制片人:“他一直都知道这个片场在闹鬼,但是他从来没有喊过停。” “他在放任这场戏继续拍下去。” 万祺回忆起导演的一举一动,她突然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不止是这场戏!!每一次片场闹鬼的时候,其实他都很兴奋,还让摄影机不要停。” 制片人:“是这样。” 万祺喃喃道:“本来以为他只是个心很大的工具人……” “这匹狼藏得好深。”拿玫总结道。 “咔哒。” 就在此时,他们听到了背后门开的声音。 众人都回过头。 导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房门半掩,门内幽暗的红光照亮了他半张脸的轮廓。 这让他看起来无比阴森而叵测。他的眼里藏着杀机。 他确实和从前完全不同了。 他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导演直勾勾地看着拿玫:“老师,你毁掉了我的剧本。” 拿玫:“?什么意思。” 他的脸上隐约地浮现出一个微笑:“那个结局,不觉得很好吗?一个扮演女明星的女明星,重复着悲剧的宿命,也被以同样的方式杀死。这是一场凶宅的演绎。” 拿玫:“……真的是你。” 导演笑意更深:“当然是我了,不然还能是谁呢?导演才是一部电影的灵魂,不是吗?” “影视寒冬啊老师,你以为拍一部电影很容易吗?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找到这样一个凶宅,才想到这样一个剧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