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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里认识的,我爸脸皮厚,连着写了好几回情书都没收到半点回应。最后一回,他直接追去了我妈的宿舍里,问她到底是什么态度。” “两人年纪相当,兴爱好却一点都不一样,家境也天差地别,甚至一个南方,一个北方,将来的路肯定不会很好走。当时我妈顾虑重重,看这个傻小子人也挺不错,就想着把缘分交给天意吧。” “她从刚摘下的一大袋野橘里捡了两只,一只塞到我爸里。” “她说,我们做个假设,假如甜橘子代表将来很幸福,酸橘子代表将来生活很苦。要是两只橘子都是酸的,我们以后就不要联系了。” “要都是甜的,我们就在一起。” 归念笑了笑,把剩下的那只小橘子塞进自己嘴里,一口咬下去。 愣了一秒。 她眼泪都出来了。 “看吧,我这只也是酸的。” 虐完了,等老陈缓两天,就要开始追妻火葬 场啦。这篇不会换男主的!你们这群小妖情不要痴心妄想了!! 不过放心吧,我是女主控,归念想要的都会得偿所愿的。 Chapter 23 陈安致发烧了, 从教堂回来的当天晚上。 其实前几天就有征兆的,到底比不上年轻孩子了,滑雪场吹了两天风,又遇上归mama生病的事, 连夜开车送她回来,那天就头疼得厉害。听完归念说的,这段时间坚持的东西一下子垮掉了。 累。 也隐隐觉得委屈。尤其是听念念说自己“欺负”她时, 委屈得没边儿了。有那么一瞬间,陈安致想把自己这几年明着暗着为她做的事一条一条列出来,摆事实讲道理——我哪儿有欺负你? 最终也忍下去了,到底没有做这么幼稚的事。 语言是最苍白的东西。她觉得委屈, 那就是真委屈了。 全身一阵热一阵凉。像躺在海边, 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过来,涨潮时海水灌入口鼻,唤不上气, 落潮的时候皮肤裸|露在冷风里, 从头冷到脚。 迷迷糊糊只记得一件事,就是时不时地打开微信给归念发消息。他头疼得厉害,不太能好好组织话语, 亦怕脑子浑的时候多说多错,就只发一个“。”过去。 发过去了, 没弹出红色感叹号。 就意味着没有像这两年一样被她拉黑。 陈安致咽了几样药, 昏昏沉沉睡下, 隔会儿醒了, 再一个句号发过去。 梦里总听到笑声。一回头,她顶着那个西瓜头,背着八斤重的书包,屁颠屁颠扑过来,去牵他的。她不像裴瑗,总是不好好牵着,隔一会儿就去拽他的袖子边,要是冷天,能把他内衬的袖子拽出一大截来。 也梦到t市最冷的那个冬天,寒冬腊月的站在校门口,吹着冷风,排着队,给她买一块烤红薯。她就趴在车窗上,笑得眼睛弯弯的。 还有归爸归妈离婚的那个夏天,念念的焦虑症又犯起来,好像是她十一岁的时候,吃的药一下子多了好几种。他每个周末带着她去特殊儿童康复所,陪她上课。 前几个月路过那儿、在旁边办事的时候,碰巧遇到那个老师,竟还记得他,问他“念念怎么样了?” 那时归念还没回国,陈安致亦有两年多没见她,答不上话。 其实他一直不喜欢那个地方。康复所分小课和大课,小课呢,是一个大教室里面有很多小隔间,像卫生间一样逼仄狭小的空间,四平米大,叫“个训室”。老师一对一辅导,家长不能进去——他不知道老师会在里面跟她说什么,心里会慌。 大课也没有更好,十几个孩子,有腿疾、有听障、有自闭,很多,感觉每个孩子都比念念病得更严重,都比她还要沉默,一整堂课下来静静悄悄。 有一回心理辅导老师带着他们玩游戏,要每个孩子往纸上写五样水果,什么苹果啦、梨啦、橙子啦,写自己最爱吃的五样。然后问他们,如果只能选四样,要去掉哪一样,在纸上划掉它;选样,再去一样……最后只能给自己剩一样。 乍看是教小朋友们如何做选择,其实只是讲了个游戏规则。 第二组选择题让他们换了一张纸,这回要往纸上写自己最重要的五个人,归念写了爸爸,mama,爷爷,奶奶,陈老师,又要一次次地从里边选出最不能舍弃的一个。 她选得慎重极了,先把爸爸舍去了,又很难过地把爷爷奶奶划掉了,最后在归mama和他的名字间纠结了很久,半天没能选出要被划掉的第四个人,哇得一声就哭了。 那时的归念已经五年级了,哭得很少,哭得他心都揪着疼。陈安致不明白这么恶心的游戏到底有什么用,几乎在老师面前甩了脸,带着归念走了。 后来,从那封长长的致歉信里,他才知道那不是一个普通的游戏,算是个初级 心理测试。 这个测试的名字叫——“儿童对于监护人信赖度的测试”。 舍不下mama,是因为归mama那时刚刚和归儒平离婚,正是最不好的时候。这是念念最初萌生的责任意识。 舍不下他,才是真正因为信任。 而现在,他让她的姑娘彻彻底底死心了。 其实早有征兆的,陈安致想。她回国后的这大半个月,没喊过一声他名字,每天“陈老师”“陈老师”,时刻都拿捏着距离。 她用在国外的两年半死了心,又用了这一整月的时间,完成了一场拖泥带水的分。 * 裴瑗他们刚从太舞玩回来,给他打电话,一个打不通,两个打不通。连着两天没联系着人,摸着这地方过来了。 家门是密码防盗锁,她姐夫懒得很,所有的常用密码都是他身份证号的末尾六位数,多少年了没改过这个习惯。 进门一看,家里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都没有。裴瑗几乎以为人不在,却见卧室门留着一条缝,推门看了眼。 哦,原来是病倒了,盖着一床羽绒被,上面还搭着一条法兰绒,那么一个大高个儿萎在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 “姐夫你怎么了?”裴瑗探摸摸他脑袋,有点热。他床边放着药,裴瑗拿过来瞄了眼,感冒的,退烧的,治咽炎的,看样子是已经退烧了,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