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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是充了饥。距离子夜来临还有一段时间,宋彩稍微有些紧张,虽然十分笃信解药是真的,但还是觉得自己的运气不会那么好。赤练来到他旁边同他说话,分走了他的一部分注意力,紧张感倒是被压下去了不少。白天的赤练穿的是一身素银简装,跟江晏冒充他的扮相是一样的,宋彩因看多了江晏便连带着对赤练也多了几分亲切感。更衣之后他的着装变成了蓝色系,华丽而庄重,反倒多了些只可远观不可接近的距离感。宋彩笑着道:“你身上香香的,显得我臭臭的。”赤练也柔和地笑着,只是和北云既的柔和不同,他天生带着混血的魅力,银发一衬托更是美色逼人。“本王特意焚香沐浴过,祈愿宋公子今夜祛毒顺利。”宋彩表示感谢,偶然想起在他笔下赤练是被江晏斩断了蛟尾而死,蛟尾还被拿去炼成了蛟骨铁鞭,不禁开始后悔——蛟王不坏啊,那种结局未免太冤枉了。没过多会儿蓝姬也过来了,饭桌上没吃饱,衣兜里揣了些不知道什么做成的零食,趁着远离北云既的时候偷偷掏出来嘎嘣嘎嘣地嚼。赤练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你这般爱吃,以后到了婆家可怎么得了,人家养得起你么?”蓝姬用手肘搥了他一下:“王兄勿笑我,你多给我准备些嫁妆不就行了。”赤练:“那我大泽宫的老少还要不要活了?”蓝姬秀眉微蹙:“我到底是吃了你多少啊!从我刚满十四岁你就开始给我物色婆家了,这都多少年了,你是有多怕我嫁不出去啊!”宋彩噗嗤一笑,赤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你愿意嫁就嫁,不愿意嫁就赖着罢,”赤练看了看凉亭里的那个白色背影,问蓝姬,“你怎么不去找他说话?”蓝姬悠悠叹气:“他好像在躲着我,我是不是给他太大压力了?”赤练若有深思:“可以理解,毕竟人族这几年的收成也不景气。”蓝姬:“喂喂,你有这工夫调侃我还不如去帮我说道说道,不然早晚有一天大泽宫外的万顷良田也会欠收,因为我要开始吃素了!”赤练作惊惧状:“为兄这就去。”蓝姬:“……”赤练真去找北云既了,宋彩已经预想到北云既的反应,果不其然,两人聊了没两句北云既脸上就开始出现了白天那种推脱不下又无法发作的表情。北云既真可怜,宋彩这么想着,但又觉得蓝姬也挺可爱的,配给北云既似乎确实比配给江晏要合适。蓝姬抽空又往嘴里丢了两颗脆生生的“油炸果子”,嘟囔道:“奇怪,今晚吃饭的时候你们俩竟然分开坐了,是吵架了吗?”“啊?”宋彩不解,“我俩?我和谁?”蓝姬:“江少侠呗,你们不是天天黏在一起的么。”宋彩登时脸红,支支吾吾道:“没有啊,我们俩有黏在一起……吗?”蓝姬忙着吃东西,没答话,但满脸写着“你说呢”的表情。宋彩讪笑:“好朋友嘛,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相互照应是应该的。”心虚,极度心虚。不仅因为蓝姬的暗指心虚,更因为蓝姬本该是江晏的二老婆而心虚。一心虚就觉得尴尬,为了解除尴尬宋彩便主动问道:“说起来,江晏跑哪儿去了?一吃完饭就没看见他了,忒会一个人闲溜达。”——这样问一定显得我坦荡了吧,一定能表明我跟他是兄弟情了吧,哈哈,哈。然而蓝姬装模作样地捏起了手指:“你知道的,本公主擅长占卜之术,掐指一算,江少侠正赶在提刀而来的路上。”宋彩:“提刀?”蓝姬:“砍我王兄呗,刚才他好像是想找你说话的,看见我王兄过来他就转身走了。哎,我王兄恐怕有危险,哈哈哈哈哈!”宋彩:“……”港真,他怕是真的有危险,记得护住尾巴啊。蓝姬吃饱以后就去了赤练和北云既那边,宋彩决定去找江晏,毕竟这是决定他生死存亡的一夜,如果江晏能说两句宽慰的话,他一定更有勇气来面对。宋彩顺着挂宫灯的砖石路找了好一会儿,可惜灯火通明处并没有江晏的影子,直找到了某个僻静的角落,抬头一看,江晏正坐在一个祠堂门槛上发呆。这祠堂像是宫斗剧中看破红尘与世无争的妃子敲木鱼、捻串珠的地方,虽不知里头礼拜的是谁,但一袭袭的香烟却是同样的气味,江晏身为妖类竟然不觉得呛。宋彩没有莽撞地打扰他,因为那身影看起来有些寂寞萧索。宋彩想起,他曾给江晏设定过,遇到烦心事的时候便喜欢找一个能让他安定下来的角落,独自喝闷酒。作者有话要说: 咣咣咣咣,感谢小可爱们关注!☆、61.大泽之迷巢11宋彩不知道他在烦什么,对未来的茫然么?这个好像是大学毕业生的专利。愁媳妇?怎么可能,该愁的是宋彩,在江晏对一号女主和二号女主表现得如同死鱼一条时,也就只有他这个创界神爸爸会为儿子cao心婚事了。就那么默默盯了好久,久到远处的宫人们开始更换熄灭的宫灯,宋彩也没走出去同江晏说话。就在宋彩准备离开,给他留一点个人空间时,江晏突然低声道:“这就要走了?”宋彩咯噔一下,停住了脚步。他转身走到江晏身边,学着他坐在了高高的门槛上。这祠堂的门槛修得格外高,对宋彩来说没什么,但对腿短的人来说可就不太友好了。宋彩尬笑两声,道:“祠堂的门槛都这么高吗?”江晏没有看他,答道:“不算高。幼年时我曾随父王去过一间天神庙,那个门槛才叫高。因为从前的达官贵人们穿的鞋子和穷人不一样,鞋底会钉一个又厚又窄的掌,为迁就那鞋掌,走起路来不得不姿态端庄、四平八稳,那让他们觉得自己风雅气派,更显得高人一等。但穿着那样的鞋子根本迈不进天神庙半人高的门槛,有所祈求,必须脱了鞋子赤脚进入,如此方才能见祈愿的诚心。”宋彩心想,合着就跟清朝时的格格们穿的“花盆底儿”一样呗。江晏接着道:“那间天神庙屹立在陡峭的山峰顶端,不仅有半人高的门槛,还有非常低的屋檐,再端庄的人想拜他都得弓着腰矮着头进去,嫌难看的就算了,没有诚意,祈愿也不会成功。正因为那庙难进,慢慢的竟然传出了有求必应的流言。那时我尚且是只软骨头的雏鸟,得知了这流言后便一个人爬上了封顶,进了那庙里向天神祈愿。”宋彩知道他说的软骨头不是自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