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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敲侧击去问当事人,程晨完全状况外地反问,“她有什么变啊,还不是整天嘴欠欺负人!” 田蓝只好哀叹一声走掉。夏末那个人,不想跟你说的时候,就狡猾得像个双面间谍,又坚贞不倔得像个地下党,任凭你威胁利诱严刑拷打,扔出来的都是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答案,让人气得牙痒痒的。 面对这样的局面,田蓝只好悲壮地摆出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嘴脸,Let it be。 时间逼近五月,公司要到广州参展,吃喝玩乐四人组,既是布展的主力,也是扫荡广州小吃的主力。资料备齐后,要到广州实在布置,需要在出差三天。临行时,印刷那边却来了个通知,有个宣传展板调色上出了点小差错,没有及时出来,程晨只好留在深圳校色,第二天再和其他同事一起去广州。 到广州的第一晚,其实是难得的空闲,展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三个人便在广州的朋友带领下,从晚饭一直吃到宵夜,才意犹未尽地回到宾馆。 给手机充上电,开机。意外收到程晨的短信,“什么时候开机给我回个信息,有事情要和你说。” 夏末心里一激凌,莫非要表白? 激动万分地拔了电话过去。那边迅速地接了起来,像是一直都捏着手机等回信的样子。 结果未免让满脑粉色泡沫的夏末失望。确实是跟表白有关,却与她所期待的千差万别。公司里与程晨同校同届的一个做事非常踏实的男孩子,向程晨表白了。 “这样好奇怪,从来没有过什么征兆,就突然被表白了。我根本没有想过他会喜欢我。”程晨略带了疑惑,语气里满是困扰。 夏末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觉得怎么样?” 程晨像是认真思索,半晌才回答,“觉得他人不错啊,就是太突然了,我一直都只把他当普通朋友。” “噢,那情人节向你表白那家伙呢?” “不一样,那个我有感觉到的,只是不想回应罢了。” “哦。那要不要接受?其实还不错了。只不过没有我好罢了。” “夏末你这个混蛋!人家现在正在愁这事呢,他看起来像是比较死心眼的样子,我担心拒绝了大家都做不回朋友啦。你还在那落井下石说些有的没的!” 夏末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心情愉快得不得了。自然又招来程晨一顿骂,以为她在幸灾乐祸。 “要不,你跟他讲你有喜欢的人了嘛。” “老娘喜欢谁了啊!” “我啊!” 程晨沉默了半晌,才又羞又恼地大声吼道,“夏末你个死混蛋!” 两个人又有的没的扯了一会,程晨的注意力从“被表白”事件中转移了出来,又碎碎念了会夏末他们不够义气,把她一个人扔深圳,自己在广州醉生梦死。最后在得到夏末保证明天会带着广州最好吃的早点去接她,然后会领着她去尝各种好吃的,才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上床睡觉。 夏末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田蓝若有所思地在对面床看着她,突然发问“你跟程晨说过你要辞职了么?” 夏末愣了一下,继尔沉默。 “你喜欢她了吧。”田蓝的声音飘过来,“你一直想要得到的工作,和继续留在她身边,其实是个两难选择吧。” 夏末将自己放倒在床上。想了一会,才慢悠悠地说,“我是在敲定了新工作之后,才发现自己喜欢她的。” 田蓝安静了好一会,才轻声道,“我觉得,夏末,你放手吧,我觉得,程晨不太可能是会喜欢女生的,她只是迷恋你,这就跟叶公好龙一样你知道么?真的要靠近的话,只会惊慌失措地逃掉。” 夏末用手遮住眼,“到时再说吧,现在这个情况,也还没到那一步呢。” 她所说的还没到那一步,指的是她们之间的感情,尚未到可以表白的地步。田蓝担心的事情,她何尝没有考虑过,正是因为认真考虑过了,才清楚现在贸然表白,只会是像以前公司里几个向程晨表白的人一样下场。 关于爱情,其实并不是只有风花雪月,你侬我侬,它是一场战争,要审时度势,精确地思虑每一步,控制好节奏,才能渐渐地入侵到另一个人的世界,同时,让对方走进自己的世界。 7 变故 ... 夏末辞职的那一天,程晨哭了。 看着夏末拎着辞职信,走进老总办公室,再加上田蓝欲言又止的神色,程晨心里闪过微妙的不安,日本大叔在内部通信里催着要设计稿,她便状似无意地问是不是老总找夏末有什么事? “夏末辞职了,前几天是口头上提的,今天补一份正式的书面申请,接下来一个月,她会带着新人来交接工作,所以你这边进度要加快,在她走之前,要出两期,避免新人工作跟不上拖延下个月的发行。” 程晨脑中“轰”地一声,夏末要走了,而她,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心里酸酸的,她以为自己对于夏末来说,至少应该会与田蓝她们一样的重要,但现在,辞职这样的决定,竟然田蓝和日本大叔都知道,唯独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自己就连“被表白”这样的私事都会第一个告诉她,但是作为搭档,她的辞职,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 这在另一种角度上说明,就算是单纯的工作关系上,夏末也并没有将她太放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