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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芽忽然扯了扯她的袖子,抬头一指:姑娘,快看! 辽袖抬头。 今日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紫霞挤走了密密乌云。 一只糊绘面大燕子风筝,摇摇晃晃地飞在天空,大团暗花起底,宝蓝色绘面。 竹架下衔着一块小木盒。 游人们纷纷称奇:好大的风筝,这是谁放的? 辽袖心底好奇,顺着一长条风筝线望去。 城楼上,青衫温和的宋公子,面若冠玉,手指微微弹了一下风筝线,刚好也在看她。 看不清神情,想也知道,他一定含了笑意。 燕子风筝慢悠悠飘在辽袖脚前,人群纷纷空开了一块儿。 雪芽伶俐地跑过去,将风筝抱起来,取下了小木盒。 回了鹿门巷,辽袖揭开小木盒。 金灿灿的桂花糕,这个时令哪来的桂花呢。 闻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馥郁芳香。 她拈起一块,就着茶水慢慢吃,发现木盒里还有一封请帖。 红底烫金,宋公子瞧着端直温和,字迹却雄峻有力,尤其写起她的名字,让她瞧着也可爱可亲三分。 订亲宴定在了三月底。 到时候会在首辅府设宴,纳征和请期,两人交换红绿文书后,再定正式的婚宴。 这封订亲宴的请帖,是宋公子亲自写的。他写了很多封,事必亲为。 辽袖握着这封订亲宴的请帖,心里渐渐有了筹谋。 * 首辅府。 宋搬山在灯火下手攥紫豪毛笔,凝神敛气,一笔笔写订亲的请帖。 桌面上压着一放莲池砚,新鲜的法隆寺鲜花攒在瓶中,平常他只放嫩竹叶。 老首辅第一次瞧见儿子除了读书之外,这样细心认真。 老首辅的侧脸,在灯火跳跃下有些揣摩不清。 搬山啊,今日你进宫见姑母,还见了陛下,陛下的病情怎么样了? 宋搬山的笔锋微顿:回父亲,姑母依旧被禁足着,陛下的病情愈发严重了,都是妖道误国,谁不知道,那名妖道吴衡是文凤真的人,太医这样说,朝臣们也再三劝诫,可是陛下就是没听进去一回。 儿子真不明白,陛下英明一世,怎么会临了对这个冒牌妖道深信不疑,吴衡甚至鄙陋到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老首辅身形一顿,垂眸:或许,陛下是有特别想见的人,哪怕被世人痛骂昏庸,病急乱投医,愚昧地相信一名妖道,不惜代价也想见的人。 老首辅心知:这个儿子自小能干,聪敏有主意,虽然没有娘,从聘礼到订亲,都是他自己一人完成。 爹,我总觉得您有什么心事。 等宋搬山将最后一笔勾勒完,他抬头,终于问出口。 只有这一对父子清楚,宋搬山并非老首辅的亲生儿子。 老首辅为官多年,除了早年一位妻子去世后,一直无妻无妾。 族人纷纷颇有争论,为了平息诽议,老首辅赴任明州时抱回来一个小男娃,说是一段风流逸事中留下的。 宋搬山过继在了早亡的妻子名下。 他确实是首辅府唯一的公子,身份尊贵。 哪怕老首辅将他的身世告诉他,这一对父子之间也从无隔阂,他对儿子悉心教导,视若己出,宽严并济。 宋搬山得到了他所有的慈爱,心境澄明,被爱滋养长大的人,总是与人为善,又拥有足够自保的心机。 所以他如今问得很直接,父亲的心事是什么? 老首辅将手置于膝上,问:你一直是个很有主意的人,自小家里的事都能明辨是非,为父一直想问你,倘若很多年前答应了一个故人的约定,这个人死了,那么如今还要遵守吗? 宋搬山抬头,眸光清亮:自然要遵守,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父亲自小教导我,不可轻易许下做不到的约定,一切无愧于心便好。 老首辅望着儿子一眼,许久,没有说话,叹了口气。 你没有娘,辽袖也是个孤女,但你们都是好孩子,值得过好日子。 你好好准备与辽袖的婚事,旁的不用cao心,爹会请族中的老人帮你,订亲宴那日,不会让文凤真踏进府里半步,爹在朝廷干了这么多年,说的话还算是有用。 宋搬山搁下笔,将写好的请帖吹了吹。 我问心无愧,有什么可怕文凤真的,等儿子订亲宴那日,还要亲自请他过来呢!我总要跟辽姑娘光明正大地过一辈子。 * 淮王府。 小厮们吓得噤若寒蝉,跪在明善堂外瑟瑟发抖。 今日,这几位恶主儿怎么一块儿来了。 徽雪营旧部的几名老人,坐在正堂前,一人一把太师椅,气氛肃穆,面露不详,来势汹汹。 这些人当年与老淮王以兄弟相称,如今各自有军队雄踞一方,一方枭雄,颇为难缠的势力。 他们辈分极高,又与老王爷出生入死,倚老卖老是常有的事。 面白长须的儒雅老人,不紧不慢饮了口茶:凤真啊,外头的人都说你要收了红衣的女儿,你这事是怎么办的。 被赶出京城的姜家家主,抚摸了拇指上硕大的翠玉戒,冷哼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