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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历河打量他一眼,垂眸看着自己被攥紧的手,默默红了耳朵:“醒了还抓着干嘛,松开吧。” 刚刚还神采飞扬的瞬间惆怅的皱起眉头,耷拉着眼睛道:“啊我突然觉得我还有点迷糊,你得再让我清醒清醒,哎可能感冒了,状态有点不太好,我太困了……” 你怕是当我傻? 曲历河嘴角抽动,强忍着对他来一顿思想教育的冲动,俯身凑近,愉悦的勾起唇角,若无其事道:“我本人是非常乐意帮你的,但是如果你不配合,那我也……” 翻书声哗啦啦的响起,散乱了曲历河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内心:“讲哪道题?书上的练习还是卷子?或者上周布置的作业,我都听的你。” 目光含笑,掠过某人一脸的真挚,曲历河突然感觉空荡的心脏被一股无名的情绪填满,他不知道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来自哪里,但是总归和江迟有关系。 他无法解释这种让他兴奋又紧张的悸动,只能姑且把他当作江迟改变命运走向成功的预兆。 正思考时,眼前赫然出现一张草稿,如同他本人一般的张狂数字在素白之上静静跳跃。 “来吧,曲历河,那我就正式把我自己交给你了!” “嗯。” …… 迟言迟语来的总是那么让人猝不及防,曲历河来不及思考的一声嗯,等到意识回归时才发现这话有歧义。 江迟弓着腰偷笑个不停,兴奋如同决堤的洪水,哗哗啦啦的从心底倾倒泄出来:“哈哈,你答应了!不许反悔,曲历河,请一定保护好我啊。” 当然,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造瓜的人浑然不觉,吃瓜的人满面红光。 六班同学一上午被感天动地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喂了个饱,连带着隔壁几个班的人也听到风声过来趴墙角。然而吃瓜很快乐,造成的后果就是,一大群人迎风到中午毫无睡意,下午只能以头抢地。 窗外阴云密布,每一阵风来,树梢上的叶子就会少几片,曲历河休息眼睛的时候,就会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相较于其他人的紧张,他的悠然闲适是别人想象不到的。 不过每一次,那份悠然都会被打断。 “咚!”一声清脆的相声飘进耳中,曲历河终于收回投向窗外的视线,精致淡然的眉眼间染上了着无奈。 第六次了…… 这节历史才上课十八分钟,顾泉的头已经撞到桌面十二次了,抬眼望去,那颗人人羡慕的天才大脑正摇摇晃晃的朝下砸去,却又在最后一秒紧急刹住,而后周而复始,直到下一声“咚”传来。 …… 曲历河紧盯着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看着他费力的支撑着已经不属于自己控制的身体,偶尔还能回答一下老师的问题。 “同学们,这道题选A还是C?” 全班异口同声的C,只有他拖长了声音,悠扬扬一句:“嗯,对……” “噗!” 虽然这样实在很不厚道,但是他确实很想笑。 记忆里,顾泉可是对历史很感兴趣的,这是怎么了,瞌睡成这个样子,环顾四周,整整清醒的没几个,看来最近的课程是越来越忙了,连顾泉都撑不住了。 哎,还是江迟听话,让学习一点都不含…… 趴在桌子上睡的香甜的少年无意识的拨弄开落在眼角的碎发,而后换了个姿势沉沉睡去。 睡梦中,他梦见曲历河曲历河扑进他的怀中,害羞的说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67章 他对我很认真 江迟, 似乎做了什么美梦? 曲历河本想夸一下江迟的自觉,谁知一扭头就看到他睡的正沉。 视线里,江迟枕着手趴在桌子上, 白皙的手臂因为被压的时间太长而略有些泛红, 揉杂了黯淡光芒的暖色易碎的倾泄在柔软的黑发上,眼睫静静的垂下, 唇角微勾起丁点弧度,柔和了因为逆光而看起来极为生硬的颌线棱角。 曲历河抬手打算叫醒他,可伸至半空中却骤然定住, 微微下垂的眼眸紧了紧,而后略微歪了歪头。 与江迟平行的角度上, 他才看清他眼下的一片乌青,附着在一片白皙之上。 曲历河愣了愣, 心中顿生一股疑惑。 他不是在家休息吗?怎么会看起来这么累? “阿嚏!阿嚏——” 教室里突然响起的声音极大,吓醒了不少昏昏欲睡的同学, 眼看着江迟抿抿唇, 不适的嘤咛一声,将半张脸埋入宽大衣袖中,精致的眉峰蹙了蹙,睫毛颤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醒过来。 曲历河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似乎有些担心他突然惊醒。 “咯吱咯吱。” 教室里的动静还没有停止, 曲历河闻声望过去,目光和正在小心翼翼挪桌子的钟明在半空中碰撞。 钟明何其机灵,看见曲历河面容上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愠怒, 忙松开桌沿郑重其事的朝他点点头, 表示自己会安静一点。 曲历河收回目光, 漆黑的瞳眸又温柔了几分。 突然, 江迟恍惚的皱了皱眉,抬起手撩上额前碎发,忽而又无力的耷拉下手腕,身子摇摇欲坠。 曲历河趁机靠近,小心翼翼的取开他胳膊下被折叠起来的书页,抹平边角,目光从他被硌出错综痕迹的手臂上滑过,却见他绯色的指骨揉了揉眼睛,眼角微红还有些湿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