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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一道声音如同鬼魅一般,下一刻温热的感觉紧紧贴着他的手臂,两人往边上的暗巷拐去。 陆怯的手已经向腰上探去覆上了冰冷的刀柄,面巾之下的脸阴沉如水,问道;“你是何人?” “陛下召见,有劳炩王殿下一道走。” 身后的影子越逼越紧,似乎并不急于将他带回去,而是为了通过他们找到真正的幕后之人一般。 没人看见面巾之下的陆怯缓缓一勾嘴角,露出了极浅的笑容。 陆怯同那影卫一道去向宫内,江北府的暗卫不得已值得作罢。 回府复命,傅呈辞正在书房内。 听完话,他手下的动作一顿,有些兴味的开口:“入宫去了?” “是,属下原先只跟着一人,之后不知又从哪跑出一人,两人未曾分开过,是一道进得宫。” 傅呈辞了然,点了点头挥退二人。 还在手中浏览的消息是先前探子送来的密信,因着探子不可直接进入书房,一般都是将东西放进后院的暗格后,在将东西转送进来。 而今日有人触碰到了机关,但是密信却并未被取走,这才惹来探子的警惕,将这事报给卫野。 灯光之下男子的面容染上了几分阴鸷,眉宇之间满是狠戾之色。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面对渣男无话可说 第28章 相互试探 “陆怯......” 这二字轻咬慢捻在舌尖流转一圈, 不带一丝旖旎执念,深邃幽鸷的眼眸不见半分情愫。 而这边,飞檐之上, 金瓦龙脊,行如风唳闪身而过两道暗影。 被人惦记在心,似有所感一般, 陆怯腾起下落的脚尖恰好点在了一块略有松动的瓦片上, 险些脚下一滑。 影卫及时扶上他的手腕, 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道:“炩王小心。” 陆怯点头致谢,很快就稳住身形, 被风卷起的衣袂猎猎作响。 两人的身形如同暗夜中矫健的豹子, 逐渐消失在了金碧辉煌的楼宇之内。 陆怯一身黑衣穿着单薄,一路走来挟杂着凛冽的寒风, 面如冷霜。影卫将他引到长兴殿, 后者一脚跨了进去, 室内的暖意驱散了凉秋带来的寒风,跪在桌案前,恭敬见礼:“儿臣见过父皇。” “嗯,”一声冷哼,从上座传来, 桌案之后的皇帝似乎是在作画,他提着一支笔任墨迹点点滴滴,不知准备落往何处,“空手而归?若是不曾记错朕可给过你机会了。” 手中的那支画笔被他轻轻一抛,丢落在了地毯上墨迹晕染, 这个手握生杀大权的男子此刻言语之间透露着无尽失望,就连那轻轻瞥来的视线都带着不满苛责。 殿内的袅袅熏香让陆怯无端的有些口干舌燥, 想到在江北府书房中那粗略一瞥,心中已有计谋浮现。他抿了抿拔干的唇瓣,回道:“儿臣未能完成任务自知有罪,若是能够功过相抵这责罚可能轻些?” 承德帝失笑,“你这过处朕还未罚,还邀上功了?” 陆怯跪行两步上前,端正了身子开口:“儿臣所知刘大人的生母已是耄耋之年,请了诸多大夫皆是药石无医,靠着汤药吊命横竖不过几日光景。” 朝中有官员凡是有其亲属过世,需丁忧三年不得入朝。但也有的官员若是刚好赶上升迁或是调职,恰好逝世的亲人不在京中,隐瞒不报也不是不可能。而刘秉是此次朝廷派往江南的赈灾大臣,他将此事隐瞒下来未曾主动上报,说大也大说小了若是不在意也确实不算一回事。 承德帝倏然眯起眼眸,锐气毕显。 “陛下担忧江北王的兵权会助长太子的气焰,那么不如便将太子派出京城。”陆怯一副敬小慎微的模样,说起话来毕恭毕敬:“姜相身后没了太子,折损了刘秉一时之间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京城之中陛下才是那独一无二的王,眼皮子底下有一些不顺眼的东西也是时候可以清理一番了。” 虎狼之词,大胆的很,却极大顺了帝王的心,承德帝沉吟一时竟也没出言反驳。 承德帝拍桌而起,“大胆!”,桌案随着一颤,刀刻般严厉的面容横眉倒竖一脸震怒,“你莫不是想说朕还要卖面子给太子不成。” 陆怯摇头,“非也,是震慑。陛下要让太子知道谁才是大楚万里疆土真正的王,太子身后有了江北王正是气焰正盛的时候,却也要知道凡是都逃不过陛下的掌心,如此落差定然能狠狠打击到太子。” 那颗随着雄狮沉睡的心,隐隐躁动起来,烈火腾腾。太子是储君若是安分守己一些,待到皇帝甍了这皇位自然就是他的,只可惜这位储君耳根子软,也谁叫帝王正值壮年,经身侧jian佞三言两语一番这一人之下的位置就坐不住了。 要不是近些日子来太子手下的动作太大惹得了帝王心生不快,承德帝也不至于将目光打向了傅呈辞的兵符。 这种运筹帷幄,醒握天下权的滋味让帝王太过怀念,以至于就连陆怯漏洞百出的话都没能听出。 如果没有陆怯的谏言承德帝不会亲自去纠察一个无过的官员,也自然就损失了一个白白的机会。 说是功过相抵,有过有功便也无事,承德帝允诺放陆怯离去。 竟是未在纠结于江北兵符的事情。 在殿内跪了一个时辰,起身时陆怯虚撑了一下双膝,一阵痛感袭来,不要说也知晓这膝盖约莫已经青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