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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子里透着些许暗光,杨剑心走到门口,拍拍身上的土,深呼吸几口气,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一眼便看到了靠在椅子上休憩的温慕。 看着似乎精神有些不济,眉头紧皱。 杨剑心发现了这屋子里除了温慕还有别人,他戒备的扫了一眼,立马发现了躺在床上的人——阿多棋。 他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温慕怎么可能背着他和别人乱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温慕和阿多棋只能做朋友,不会成为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他正要抱温慕到床上,忽然听到程立桥在外面发怒:“人呢!一个人你们也是看不住!都给老子去找,找不到就等着军法处置!” 温慕被外面的喊声吓了一跳,幽幽转醒,看到杨剑心正小心翼翼的在他面前,不知道要做什么。 一笑:“你回来了?” 杨剑心点头:“嗯,吃饭了吗?没吃饭我给你做?” 温慕抱住杨剑心脖子,两条腿很自然的夹住他的腰:“吃过了,我给你留了饭,饿了吧,是一会儿吃还是现在吃?” 杨剑心托着温慕的屁股,圆溜溜的又软,他不舍得放下:“一会儿吃,我先歇歇。” “刚刚外面在吵闹什么?听着乱哄哄的。” “将军在找咱们床上的这个人呢。”杨剑心一笑道,“他怎么过来了?” “心情不好,被程将军正午的话伤着了,不想回去见他了。” 杨剑心无情的笑着:“将军跟个老妈子一样,罗里吧嗦的,听着就烦,不用管他,等他找一会儿,咱们再告诉他,让他着急着急。” 温慕若有所感的点头,阿多棋挺好一小孩,早些年被他羞辱,现在又被他抛弃,总该让他急一急。 第52章 程立桥都快急死了,营地里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除了杨剑心的营帐没找,是因为里面有尊活佛,他觉得阿多棋是不可能跑过去,就算阿多棋跑过去,那尊活佛也会把他丢出来的。 他是这样想的,因此完全没有想过阿多棋竟然真的在。 营地里没有,他只能想到阿多棋可能回了苍彝。 但苍彝离剑门关少说也有几百里,马厩里的马没少,营帐里的衣服也没少,那他能去哪儿呢? 可他又一想,那小娇气什么事做不出来?他能徒步从苍彝来剑门关,那他也能徒步从剑门关回苍彝。 这样一想,程立桥立马抓过缰绳,翻身上马出关往苍彝方向追去。 这一路上他不敢骑的太快,就怕没看清遗漏了哪个坑里沟里昏倒的人。 赶了两个时辰的路,行了百来里地。天太黑,有些看不清路边的情况。程立桥又开始担心那小娇气在路边冻死。 他烦躁的骂道:“老子什么都让着你了,他娘的你乱跑做什么!” 又有些心虚道,“就算一开始那么冷的天把你关进牢里给你冻病是我不对,那我也日夜不休的照顾你了吧。你想吃什么老子给你弄了吧,你嫌冷老子也把新棉衣给你穿了吧。你肚子疼,是老子一宿没睡给你揉的吧。你个小没良心的,说跑就跑,害老子给你打完猎还要受冻出来找你。这次让老子找到了,给你锁帐子里,哪儿你他娘的也别想去!” 程立桥骂骂咧咧的骂了一通,心中的郁气悄悄有些缓解,随之是有些丧气,垂着头骑马往回返。 正午时分自己去和杨剑心狩猎时小娇气还在,只一下午时辰他又不远的。 程立桥这次没让马儿跑起来,他点了一根火把,让马儿慢吞吞走着,他用火把仔仔细细的在路两边找着。 天越来越深,寒风停止,寒意顺着衣袍进了里面,绕是习武的程立桥也有些承受不住。 大约又行了二十来里地,这下他有些慌了,扯开嗓子大喊:“阿多棋!阿多棋听到回个话!有事咱回去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阿多棋——” ……阿多棋……阿多棋…… 回应他的只有寒冷冬夜的回音。 他懊恼的捶了一拳脑袋,边走边喊,直到真的好像听到了阿多棋的声音。 那声音有些空洞,有些模糊,好像离他还有很远的距离,但是他就是听到了,阿多棋好像在喊他。 程立桥立马停下马,仔细听着,一道细细软软的声音顺着小风传进他耳朵里:“……桥哥……桥格……” 一声发音准确一声发音不准确的声音喊着,他确定了,就是阿多棋。 他心下一高兴,一鞭抽在了马屁股上,马儿嘶鸣一声,极速奔跑起来。 阿多棋的声音越来越近,他见到阿多棋的心也越来越迫切。 他心想,见面了,一定狠狠教训教训他! 阿多棋急的都哭了,嗓子也喊哑了,温慕靠在杨剑心怀里,皱眉看着他,摇摇头,小声和杨剑心说:“这小娃娃肯定要被程将军吃的死死的。” 杨剑心一笑,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问:“冷不冷?说了让你在营帐等着,你还不行?” 温慕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们俩孤男寡男独处,暗生情愫那多正常啊。 之前温慕还因为阿多棋撞进了杨剑心怀里,还专门派人把阿多棋查了个干净,他能随随便便让杨剑心和别人独处? 兰祁他都不想让杨剑心多接触,但那是他的职责,温慕没办法去限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