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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急着答应,听我把话说完。” 安乐制止他,又说道:“京城不比外面,遍地都是贵人,你若前去,并不一定能讨到好。相反可能还会困难重重,受不少委屈。” 她之所以想让卢成去坐守京城分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卢成沉得住气。 认识至今,不论发生什么,她没见卢成发过脾气。 就好像卢成是个没有脾气的人,但他对人态度又稍稍疏离,不会让人觉得他好欺负。 等了片刻,卢成艰难答道:“我去。” 得到他肯定回答,安乐心满意足,刚好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冷意。 身边所有熟悉了的人全都派了出去,再回头看自助烤rou店,安乐忽觉冷清。 就好像,所有应在她身边的人全都离去,只有她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在这陌生的时代挣扎存活。 “姐,快来帮帮我!” 一声呼唤如大地回春,将安乐唤醒。 她侧过头,就看见安喜提着不少东西从门外进来。 忙迎过去,安乐接过她手中的麻袋,沉得令人意外。 “你这是买了什么?” 安喜气喘吁吁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露出八颗牙齿,乐呵呵道:“我刚在集市看见有西域来的商人,在街上贩卖和黄油差不多的东西,我便全买回来了。” 说完她揭开抹布袋子,露出里面满满的奶酪,奶味立刻扑鼻而来。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麻袋的奶酪,被安喜的豪气吓愣了神。 “快快快,拿冰窖里去冻着!” 安喜拖着麻袋往后院走,有小二眼尖,立刻来帮忙,她笑着同小二说谢,两个人消失在后院里,安乐不由摇摇头。 谁能想到,数月前这丫头连几文钱都舍不得花。 在她们下冰窖前,安乐忙从麻袋里拿出来些:“既然有新鲜食材,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拿着奶酪进厨房,手中的奶酪已经开始软化。 也不知道那些商人是怎么把奶酪带来漳州,不过不重要,多亏了他们,今天她才能做好东西。 将白皙的奶酪切成小块,放到碗中方便待会打散。 再加入致死量的细砂糖,拿过打蛋器开始慢慢地打发。 从冰窖里出来的安喜不是第一次见安乐做甜品,但每一次她都像是初见般,双眼发光地趴在灶台上,看安乐制作甜品。 奶酪被打发至丝滑细腻,拿起打蛋器能带出细细的白色奶酪勾。 这时安乐取两个蛋敲碎放到碗里,另取筷子把蛋打散成蛋液,再把金黄色的蛋液倒入打发好的奶酪里。 金黄色的蛋液柱撞流入,安乐搅动打蛋器,让蛋液和奶酪糊糊融合到一起。 蛋液的腥味和奶臭味交融,这位到让安喜不舒服地捂住鼻子。 安乐看了她一眼道:“去冰窖里把淡奶油拿些出来,待会要用。” 安喜听话奔出去,不多时取了碗淡奶油回来。 安乐接过淡奶油,慢慢往淡黄色的奶酪糊糊里倒。 洁白的奶油慢慢融进奶酪糊糊里,留下一丝一丝的白色纹路,像是微风吹过湖面留下的涟漪,最终和奶酪糊糊合为一体。 筛入面粉,她拿着打蛋器在面糊糊里滑“之”字。 安喜第一次见这种手法,忍不住问:“为什么要像这样划,而不是打圈?” 安乐注视着碗中的奶酪,像是在看恋人般,柔柔地教她:“这样做是可以避免让奶酪糊糊过度打发,影响待会烤出来的口感。” 顿了顿,她说:“去,给jiejie把面包窑烧上。” 安喜像只雀跃的喜鹊飞到院中,得心应手地往面包窑里放柴火。 搅拌好的奶黄色糊糊放到旁边,安乐拿过她找铁匠定制的磨具。 往磨具里刷油,她再将糊糊过筛倒入磨具里。 要说最是可惜,大概是这个时代没有油纸可用,每回做甜品都只能靠刷油。 运气不好的时候,总会遇到脱模不利索,破坏成品的外观。 “姐,面包窑预热得差不多了。” “来了。” 安乐小心端着奶酪糊糊出去,安喜已经打理好面包窑,只等她把面包糊糊放进面包窑里。 赌上窑口的那一刻,安喜立刻去端了张小凳子坐在面包窑前,静静等候开窑的瞬间。 以前安乐还会劝劝,让她别守在这里,但安喜却振振有词道:“我想见证奇迹,见证烤好的那刻。” 她亮晶晶的眼睛安乐曾经见过,那是上辈子她初学厨艺时,眼神里的光亮,因此安乐也就随她去了。 趁着这个功夫,安乐到大厅里,接手卢成没做完的事。 一笔笔帐合算过去,时间也一点一滴的流逝。 等到了要开窑的那一刻,浓郁的奶香再次氤氲满整个烤rou店,外面的行人纷纷侧目,往店里看。 经过多番询问,他们已经知晓,烤rou店的东家安老板没事便喜欢做些诱人的吃食,想花钱买还买不了,看她心情在店里限量放食物盲盒。 将最后一笔账核算完,安乐放下账本,去后院开窑取芝士蛋糕。 用铲子将磨具取出来的时候,蛋糕的表皮已经变成了焦褐色,安喜看到后惊呼连连,脸上布满可惜:“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早些去叫你,也不至于让面包都焦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