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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满腹经纶而归,她又怎能不露几手? 斗志满满地回到安家,先前那副郁郁寡欢之相一扫而空。 安乐推着已经准备妥当的手推车,气焰高涨地往外推:“走!我们去出摊!” 今天把所有的钱都给了许裴昭,要是不狠狠赚几笔,下个月两家人都得被赶出去。 当安家三口人来到摊位的时候,摊位前已经排起了长队,把安老爹吓一跳。 他看着那排着的队伍,面露羡慕:“这是谁家摊位的顾客,竟然排了这么长的队伍。” 话音刚落,就见安乐推着车走到队伍的最前头,有条不紊地张罗开摊之事。 “???” 这些排队等着的客人,是安乐的客人? 安老爹心中大骇,不知该如何是好。 复杂地看着前方安乐,她轻车熟路地支开摊,点火烧炭一气呵成。 这时,那边安喜察觉到安老爹没跟得上,她忙向他招手:“爹,快过来。” 安老爹收起心中那五味杂陈的滋味,过去给她们帮忙。 排在最前头的是老食客,他看了看摊位里忙碌的几个人,好心问安乐:“老板娘,今天在摊位上帮忙的怎是些生面孔?你相公呢?” 安乐对着木炭摇扇,关注着铁槽里的火。 她头也不回地分心回答道:“从今日起便是我爹和我meimei来给我帮忙,我相公随夫子游学去了。” “随夫子游学?”那人咂咂嘴,忙道喜,“恭喜恭喜,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安乐道:“谢您吉言,客官今日要来点什么?” 那客人往摊位上敲,发现多了不少新花样。 他拿起串排骨,上面居然串了两块rou! 油炸过的表皮金黄金黄,但因排骨已冷,闻不着任何味道。 举着排骨轻晃,他问道:“这排骨多少钱一串?” “四文钱一串,十文钱三串。” “十文钱三串?” 客人开始盘算,十文钱便能买六块烤排骨,可比其他东西划算多了! 当即他数了一大把给安乐,豪气地抓了把钱给安乐。 安老爹在后面看安乐眼皮都不眨地手下那把铜钱,心里头震惊更甚,差点把桌椅弄翻。 想他在村里,农忙时天不亮去给人做活,天黑尽才回到家里,辛辛苦苦劳作一天,也才能得几十文钱银。 而安乐就卖出去了一把排骨,几十文钱到手,这才花费多少功夫? 同样震惊的还有安喜。 她惊愕客人的豪迈,却更惊安乐荣辱不惊接钱的气度。 要是让她去接那把钱,恐怕她会把那钱全摔地上不可。 收拾起讶异,父女俩做事变得更小心。 今日他们才算是真真正正地了解到,安乐赚钱究竟有多厉害。 安乐不知道她稀疏平常的一桩买卖,已经惹得后面父女俩对她心生敬意。 她捏着排骨在烤架上翻转,随着温度升高,开始有汁水从排骨里浸出来,在表面噼里啪啦地炸着。 油炸过的香气慢慢散出来,其中还有葱姜蒜的香味,客人们沉醉在这味道里,纷纷往烤架上看。 雪白的盐如雪飘飘洒洒,散落到排骨的表皮,而后是黄褐色的花椒粉、鲜红色的辣椒粉。 烤架旁的调料罐子一个接一个被拿起,又按照排序尽数被放回。 眨眼间,排骨不再是方才油炸过的金黄色表皮,表面已被各味调料覆盖,变得暗红暗红,油光水润。 “咕噜——” 客人们不断咽口水,无比虔诚地看着烤架上的排骨,犹如对待圣物。 这味道实在是太香了! 蹿香蹿香的香辣气息里,rou味十足。 不少人已经许久没吃过rou,哪受得了这味道的熏陶? 安乐撒上最后的葱花,把手中排骨递给首位客人,她叮嘱道:“您小心烫。” 客人拿着排骨坐进摊位里,立刻分出串排骨吹了吹,猛咬一口。 排骨的表皮已经烤到略感酥脆,调味料全部附着在上面,立刻贴合到舌尖上。 首当其冲是花椒与辣椒交织缠绵的麻麻辣辣,这浓烈的灼烧感,烧得舌尖guntang,瞬间上头。 咸香之气紧随其后,混在爆开的rou汁里,勾出其中暗含的葱姜蒜香,共同上演着绝妙的舞剧。 客人只恨排骨上rou少,三两下rou就被他啃噬干净。 但他手中还有好多排骨,可以让他慢慢解馋。 于是他立刻又塞了快排骨进嘴,贪婪地吮吸这美妙的味道,再小心从骨头上剔下rou来。 他没有说半个关于这排骨好吃或是不好吃的字,但他的表情、他的神色无一不在说:这排骨味道简直无敌。 后面的客人立刻疯了,看着第二位狠狠地抓了大把排骨,忙大喊着:“前面的少买些!给我们后面的人留点!” 但前面的客人充耳不闻,趁着难得占了好位置,尽量地多抓,仿佛排骨不要钱似的。 因排骨太火爆,不多时连装在手推车里备用的都卖完。 没买到的客人脸色难看极了,在她摊前骂骂咧咧道:“老板娘下次能不能多做些?每回我们排在后面的,总是买不着新上的菜色。” 他说是这般说,但抓rou串的手可没停。 虽然已经买不到排骨,能买到rou串也是极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