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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即将下山,斜射的光照在身上热烘烘。 黎珈吃饱喝足后泛困,索性闭眼,撑着下巴假寐。 殷谌许便把毯子上那堆吃的整理好,放在边边角。然后轻揽着她的后背,想让人躺下来睡。 黎珈在他摸到她肩胛骨的那一刻瞬间清醒,待她睁开眼,几缕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落上他的侧颜,原本冷冽的脸显得柔和不少。 黎珈愣愣地问:你想干嘛? 殷谌许托着黎珈的脑袋,然后枕上自己的腿,给她当人rou枕头。不是困了?刚才在车上你也没睡,快睡吧。 她迷迷糊糊地想,一定是他说话的语气太温柔,不然自己不会鬼迷心窍枕着他大腿入睡, 四周仍然热闹喧哗,小朋友在草坪上玩追人的游戏,大人在边上关切孩子跑慢点,年轻人无时无刻不在亢奋中欢呼 但是那些声音突然离她好远,耳边只弥留着扇子摇动的声响。 她感受到太阳光照在她脚上的热度,可脸蛋始终保持清凉,闭上眼睛也不觉得刺眼,不会有五彩斑斓的幕布阻碍她入眠。 此时此刻,她隐隐约约感慨:或许这就是,在平淡生活里能感受到的被称为幸福的瞬间。 第19章 橘络 还没醒?那再亲会。 夏至过后, 日子越过越短,更遑论八月份的尾巴,夕阳也不留情面, 草草落山。 之前, 黎珈从没在陌生之处浸入过深度睡眠, 就连生病那会, 白天困到头都恨不得着地,也始终绷着一根弦。 当年,星城大学的图书馆六楼可谓是考研党集中营。所有踏进那扇门的,几乎除了晚上回寝室睡一觉, 便常驻于此。 历届考研党沿袭下来了这一传统, 星城大学图书馆的容纳度也足够强大, 便没人讨论占不占座的问题。座位上堆砌着一摞摞的书,书上写着谁的名字,就是谁的固定座位。 黎珈和共处了半年之久的座位, 仍然没有达成亲密关系。为了成功入睡,她买过眼罩、抱枕,但都无济于事,再困也只能眯一小会。 但她这次,枕在硬邦邦的大腿上,竟然神奇地沉睡了一场。 混沌之间, 黎珈隐约感受到头被人轻揉着, 她缓缓睁眼。视野之内, 只有那颗浅浅的眉心痣是清晰的,其余则往外虚化。 殷谌许离她太近了,那张脸近在咫尺,仿佛下一秒就要贴上来。 不出所料, 还真是。 殷谌许见她醒了,既不闪躲,也淡定地紧。反而顺理成章地贴上她的唇,轻笑:睡醒了嘛?天黑啦,小懒猪。 黎珈还有点朦胧,倏忽间怀疑自己在梦里,一时没反应。 还没醒?那再亲会。 殷谌许见她愣愣地盯着自己,趁人不清醒又亲了口。 这回就不仅仅是贴上两秒这么简单了,他在外描摹了好一会儿,蓦地却强势地伸进去,勾着她的舌跳舞。 黎珈这才真正醒来,但因久睡身体无力,只能上嘴咬。 殷谌许退出后,上手跟撸猫似的揉乱她头发,一边说:真想咬破?等下个长假,任你咬,别让我顶着破嘴唇出门就成。 我又不狗,才不会乱咬人。黎珈把人推开,下一秒便扑哧起身。 行,那你当猫也成,我不介意你舔。 ????靠!怎么会这么贱! 黎珈正想好好扳回一局,就见许青璇在不远处朝她挥手。 成,下次再战。 也不知道刚才殷谌许亲她有没有被看到,此时天灰蒙蒙的,祈祷上天别让人瞧见了。但在面对她婆婆的时候,黎珈还有点不自在,就是怕被看见。 都怪他! 等把老俩口送回家,都已经晚上十点了,许青璇便留俩人在家里住下,殷谌许没反应,她也不好推脱。 虽然高一在他家住过一晚,但结婚这大半年来,黎珈还没住下过,每次也就吃个饭聊聊天,有时许青璇留她,她也会找个借口回去。 听她婆婆说,殷谌许毕业之前还很经常回家,因为念的浦宁大学就在本地,而且离家还不远。后来工作买了医院附近那套房后,就不怎么回来住了。 黎珈还是头一回进他房间,依然整洁。她坐上电脑椅,无聊地扫了扫书架上的医科书籍,脑袋放空。 忽地,一件头等大事儿传入她大脑:我没有换洗衣物怎么办? 殷谌许倒是不急:跟咱妈拿一件? 许青璇今天玩累了,回程一路都在睡,进屋后没多久便回了房,不知道现在睡下没有。黎珈不想去叨扰:还是别了,她应该都睡了。 那穿我的?说着,他走向衣柜。 没多久,翻出一件白T。低头问:这件? 黎珈从他手中接过,然后上身比了比,长得都快到她膝盖了。但仍问:裤子呢? 他啧了声,眼神有些疑惑。你穿得下? 怎么不行? ...... 随你。 上衣下装都齐了,还差点什么?黎珈如梦初醒:那内衣怎么办? 殷谌许突然郑重:你晚上睡觉穿内衣?对胸不好。 我说的是内裤!!!黎珈都急得跺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