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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先生愣住了:“我,若惜,我不是……” 我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话:“不是什么?我本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想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动手。就算你杀了他又如何?我只会更加瞧你不起!” “若惜,你瞧不起我?你瞧不起我?”岑先生的神情开始变得恐慌。 “不错,我瞧不起你!除非……” “除非什么?若惜,你快告诉我,除非什么?”岑先生激动的朝我这里冲了过来,段离赶紧拦下他。 我迎上他的目光:“除非你先解了他的毒,等他好了以后,跟他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若是你赢了,我才会打心眼里敬佩你!”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发誓!”我发誓,只要你解了段亦琛的毒,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敬佩你! 岑先生忽的呵呵一笑:“若惜,我就知道,你还是向着我的。好,我答应你,先解了他的毒,再跟他决一胜负!” 我也笑了:“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段离有些担忧的退回我的身旁:“夫人,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又力大无穷。难道真的让侯爷跟他决一胜负吗?” 我小声说:“等亦琛好了,我们找个机会,偷偷溜了就是。就算岑先生要追杀我们,到时候亦琛也没事了,总能想到办法的。总之,现在一切都顺着他的意思走。” 我们正说着话,那岑先生已经鬼魅一般窜到我的面前:“若惜,事不宜迟,那个人呢?赶紧让我给他解了毒,我一刻都不想耽误了!” 我两眼放光,眉开眼笑的掀开马车的帘子:“好啊,我也一刻都不想耽误了。” 我一笑,岑先生就更加高兴:“若惜,我一定会打败他给你看!” “好,那你先看看他,要多久才能解了毒?” 岑先生钻进了马车里,对着段亦琛的身体研究了半天,然后皱着眉头,嘴里念叨着:“不对,不对,这不对啊!” 刘大夫有些紧张的问他:“怎么不对了?” “这毒,我明明是二十多年前下的,可是这症状怎么是最近才有的呢?不对,不对!” 我说:“前些日子,那个叫木勒的人给他又下了一次毒,所以毒性也许有些变化也不一定啊。再说,你只要解了他的毒就行,不是吗?” 岑先生咧嘴笑了:“是啊,只要解了就行。” 我跟刘大夫对视一眼,原来早在二十年前,他就给人下过这种阴狠的毒药。听他的语气,应该是下到若惜的男人身上了。这么说,那个若惜的男人,要么就是这么多年都没有碰过她一次。要么,就是早已毒发身亡。 这种毒,真的好可怕! 我压住心中的不快,询问岑先生:“那我们现在就去你那吧。” 岑先生把眉头一皱:“不行,我才不会让这个人进到我的屋子里。” “随便,你知道有什么路能让马车上山吗?” “恩,这边来。” 我赶紧吩咐了段离他们,护送着马车,跟在岑先生的身后,从另一边上了山。 我们把马车停在那栋屋子前面的空地上,岑先生笑嘻嘻的对我说:“若惜,你不要跟他留在这里,走,我们回屋去。” 我说:“那你何时给他解毒?” “我要先配药,不急。走,跟我回屋去。”岑先生说着就要伸手来拉我。 我说:“这样好了,在你给他解了毒之前,我还是留在外面。不然,免得别人说我们欺负人,你说是不是?” 岑先生先是有些不愿意,可是过了一会又笑了:“是,你说的对。那我也在外头陪着你。” 我无奈,只得随他去了。 岑先生不疯癫的时候,大部分的神情和举止都像个孩子,每次我都哄着他,让他仔细的给段亦琛解毒。我还让刘大夫把段亦琛中毒后的情形都告诉了他,他对刘大夫倒是没有排斥,每次进屋去配药时,也不避开他。 刘大夫就一直跟在岑先生的后头,学着到底是怎么解毒的。我知道刘大夫许是不太放心,可是我看这个岑先生,该是真的在给段亦琛解毒。 我找机会偷偷的跟刘大夫说:“你悄悄的给他配些治疯癫的药,我哄他喝了。到时候我们走的时候,说不定他神智正常些,就能认出我其实不是若惜了。” 刘大夫听了我的话,悄悄的从岑先生的药房里配好了药。我们用马车上的小火炉,把药给煎了。 我端了药,送给岑先生喝。 他闻了闻药味,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说:“我为何要喝药?” “这个药,对身体很好的。”我哄他。 “不,我没病,为何要喝药?” 我呵呵一笑:“你怕苦?” 他双目圆睁:“我会怕苦?” “你既是不怕,那就喝给我看!” “喝就喝!”他果然一把夺过药去,咕噜咕噜就喝完了药。 后来每一天,我都是这样哄着他把药喝了,他也没有再疯癫过,只是凝神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 段亦琛的情况很稳定,刚开始我听刘大夫说,那种解药很难熬制,岑先生也是花了一年时间,才制出了那么一颗解药。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等一年的时间?那段亦琛还不知道在哪了呢。 不过还好,那毒毕竟是岑先生自己制的,他想了另一种方法给段亦琛解毒,十天半个月后,毒性应该就能清除。后面再加以好生调理,就能痊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