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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怀赟直接骂他:“我, 我,我什么我, 你这官怎么当的, 一个案混了半年, 死了那么多人还没查出来, 就知道看美人, 美人能帮你查案还是能帮你升官?正好王夫人新丧,你直接娶回去在家里当官算了。” 就这办案本事, 无怪到处都是冤案。要是他掌权那会, 这位子都给他撸了,还容他放肆。 “你这案子查的,还没有我们两个外人看的真切,半年,就是死头猪半年也该查出个前因后果了。” 官老爷抖着手,指着他愣是没能说出话来。 最后恼羞成怒, 一拍桌子:“来啊, 这人不敬本官, 杖责!” “大人息怒!咱们还要靠他们查案呢。” 师爷连忙上前安抚,低声在他耳边劝:“大人先别急,这案拖了许久再这么闹下去传到郡都耳朵里怕是要发难的。等他们查完案子,我自有办法把这事安在大人头上,还能在大人的业绩上添上一笔,保管处理的妥妥当当,大人来年也好升官啊!” 好说歹说之下,官老爷的神情瞬间缓和了不少,但之前发难如今转变态度未免面上无光,便吊着眼居高临下的没有说话。 师爷直接做主把那些衙役给赶走了,挨了官老爷几句骂,这事也就过去了。 宁怀赟看了这么一出戏,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王夫人,眼神冷漠又戏谑,像是在看一出早已被看透的笑话。 “王夫人今日也很漂亮,五官各美各的,我打眼一瞧好似看到了五个美人。” 他这话明着夸奖,但王夫人脸色瞬白,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这不就是在暗指她的脸都是别人的吗? 不由眼泪汪汪的看向官老爷,只可惜这个靠山根本没听懂,还以为是在夸她,自己不太高兴。 “轻浮。” 宁怀赟呵笑一声,看他的目光就跟看个傻子一样。 “跟着这样的上司,你受苦了。” 出去的路上宁怀赟不乏同情之意。 师爷有些无奈,偏是嘴角含笑,道了句:“蠢点好,好哄。” 蠢是蠢点,好忽悠就行。公文看不懂,钱也不会捞,几句话就哄好了,名义上是上司,实际可就不一定了。 宁怀赟瞬间了悟,与他对视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这可真是一个人才。 “你应该爬的更高些。”比如一个县太爷。 师爷笑而不语。 两人出了门,师爷还要去处理公务,便让宁怀赟自便。 宁怀赟这才打开话匣子。 “去查一下王夫人吧,她最近一定接触过凶手。” 师爷闻言蹙眉:“你还是觉得王夫人有问题?” “她的脸,很漂亮,漂亮的不真实,被人动过了。” 宁怀赟在额头那处比划了一下:“我家师妹是赶尸人,但她对三教九流皆有涉猎,她今日同我说,王夫人额头处的肌肤动了。” “她或许,可能,真的不是纵横半年的画皮鬼,但她一定和凶手有联系。你不觉得奇怪吗?王夫人容色貌美,恐怕是此地最美的女子,又住的偏僻,画皮鬼专挑容色姣好的女子动手,何缘放她一码?我怀疑,死去女子的皮,就用在了她的脸上。” 这话确实合理,仔细想想,王夫人生的貌美,半年来却是第一次反应自己被画皮鬼迫害了。 师爷没有全信,但查一个女子并不困难,便直接找人去查,顺道排了个人跟踪。 宁怀赟也没闲着,打算去街上逛逛。 此地离汶苏郡甚近,只是地处偏僻了些,不挨着大官道,民生也还可以,吃食花样都有收到汶苏郡的影响。 虽是有画皮鬼出没,但街上仍旧热闹,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些男子,要么就是上了年纪的大婶。 宁怀赟在边上瞧见一家撒子的小摊,有甜有咸,他各要了一把拿油皮纸卷漏斗状兜着。 等摊贩装包的时候,他注意到不少小摊贩都瞧着自己,甚至有个小心翼翼的凑到摊贩的耳边对宁怀赟指指点点。 “就他,前些日子被官府抓走了……” “好像和画皮鬼有关……” 卖撒子的摊贩手一抖,给他多装了一把,把纸斗挤的鼓鼓囊囊,从手边漏出来。 宁怀赟看着满到漏出来的纸包,疑心他是想强买强卖,警惕的提醒:“多出来的我可不会多付钱啊!” 摊贩手一抖,里面的撒子又撒出来了一点。 宁怀赟:…… 再抖下去就不够数了! 摊贩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多装了点,数不清多少,反正装的满满的只收了两把的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多的送您了。” 宁怀赟不贪这点钱,义正言辞道:“我不占人便宜,这次就算了。” 明明只是买一点尝尝味,结果买了一大把,宁怀赟自觉浪费了,一边吃一边同摊贩瞎聊。 “老板,你这撒子好香,拿什么油炸的?” “那是拿菜籽炸的,油越炸越香,我都卖了十几年了,吃过的没一个说不好吃的。”谈起这个,摊主十分骄傲。 他卖的也不贵,逢年过节买上两把尝尝味也舍得。 摊主看了看这个奇怪的客人,难掩心中好奇:“听人说你前些日子进了衙门,是犯了什么事?” 这个看不清面容、疑似犯事的客人其实挺和善的,好说话,瞧着也不像是犯事的,不过都说人不可貌相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