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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程二。 程敬低头告诉谢柏仪,“我弟,程驰。” 却见她满眼漾着笑,望着一个英俊的男人,喜不自胜,“宴清哥。” 与程二一同走来的,还有梁宴清和梁因。 程敬看过去,男人长身玉立,矜贵不凡,看上去一派风流的样子。而他此时瞧着谢柏仪的神色,写满了宠溺。 他心中一凛,随即笑道,“梁先生,梁小姐。” 梁宴清也打了招呼。 说了几句,大家便客客气气告别。 今天出门时,母亲安排了小何开车。刚才过来吃饭,程敬说要送她,她便让小何先回去了。 这会儿,谢柏仪改了主意,她要和梁宴清一起。 程敬风度好,他倒没说什么,和程二一起先行离开。 梁因冷冷一声轻哼,摇曳生姿的走了。 谢柏仪懒得搭理她,极轻而短促的笑了声。 梁宴清在一旁摇摇头,甚是无奈,这两个丫头从小就不对付,大有一番王不见王的架势,按理来说不应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他拉开副驾驶,“上车吧” 半道忽然一点预兆都没有的下起暴雨,声势浩大,急促猛烈。 直到车子驶进学校也没有停下来,到了公寓楼下,梁宴清熄火,他侧头,“到了?” 谢柏仪笑着“嗯”了一声,手心起了汗。 梁宴清问,“在学校住得惯吗?” 她又“嗯”了一声,心脏猛地跳起来,有点紧张。 方才一路沉默,她酝酿好了一些话,想着便很忐忑。 他察觉到了,凑过来,“怎么了?” 她略一沉吟,深吸口气,开口,“宴清哥,我二……” 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亮着的屏幕显示“程敬”两个字,打断了她的话。 梁宴清也看见了,身子退回去,两手扶着方向盘,看向昏暗的窗外。 谢柏仪咬咬牙,摁了接听,“程先生?” 传来温和低沉的男声,“到家了吗?” “到了,有事吗?” “没事,到了就行,那不打扰你了。” 挂掉电话,她听见梁宴清低低的笑声,“怎么,程老大不放心?” 谢柏仪也笑了,“不是,他就问问。” 梁宴清眉眼上挑,“追求者?” 她耸耸肩,“谁知道呢!” 他想了想,自家老爷子对程家两兄弟赏誉有加,尤其是这个程老大,谈起来更是赞不绝口。 他记得几个形容词:有能力、有担当、有魄力、有野心。 再回想一下程敬看谢柏仪的眼神,蕴着一抹深深的柔情,似乎又怕吓着了这丫头,不动声色的,所以她没发现。 旁观者清,于是梁宴清又笑了两声。 外面大雨倾盆,落在车上,噼里啪啦作响。 不知怎的,她心情变得烦躁,撇嘴,“你笑什么呢?” 他斟酌片刻,道,“程敬这人不错,可以考虑。” 话音刚落,谢柏仪垮了脸,“我不喜欢他。” 梁宴清也没诧异,“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也不可惜。” 他曲手敲了敲方向盘,“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回去休息。” 说着,他从储物箱里取出一把黑色雨伞递给她。 谢柏仪接过来,握在手里。她解开安全带,迟疑了下,正对着他,“宴清哥,我有话和你说。” 梁宴清一愣,笑着点点头,“你说。” 她缓缓吐气,压住紧张,“二十岁生日那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这话她昨天就想问,压在心底多番酝酿,终于忍不住了。 他脸庞的笑容僵住了,很快扯着嘴角,故作轻松,“这是要成心为难宴清哥?那晚你说了很多,但具体是什么话,宴清哥年纪大,记不住了。” 她眼中一沉,“说谎,你骗人。”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不骗你。” 谢柏仪哪里会依,她直直地盯着他,“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答案,别想糊弄过去,我都记着呢。” 梁宴清苦笑,这是还没想清楚吗? 他叹口气,也不打太极了,带了点警告的成分,“柏仪,这事儿不能胡闹。” 她双眼亮晶晶,“没胡闹,我认真的。” 她的双目中透着一股执拗,和不服气。 他又笑了,说,“男女之间的感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现在还没有体会到,等以后就会明白了。” 谢柏仪不爱琢磨这话,她问,“你喜欢我吗?” 梁宴清说,“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喜欢。” 谢柏仪大概懂了,她执着的,“那天晚上我的表白,你给一个准确答案。” 他叹息一声,道,“我把你当作meimei。” 谢柏仪紧绷着的心弦断掉,上面提着的巨石落下,狠狠一砸,涌起重重的疼痛。 她很伤心。 明知道是这个结果,非要听他亲口说出来,明摆着受虐。 而原来被喜欢的人拒绝,是这样失落而难过的感觉,还有些微隐隐的崩溃。 梁宴清看着情绪低落的她,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 暴雨愈发大了,催命似的落下。 谢柏仪垂着头,眼底一片红。 梁宴清再三犹豫,叫她,“柏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