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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准备喊人再去找徐湛时,徐湛磨磨蹭蹭自己来了。林知望很生气,非常生气,板着脸不欲理他。 徐湛行过礼就自己戳在那里,刚刚怀王府来人给他传话,怀王要见他;然后遇到何朗,跟他交代了很多事情;接着遇到郭莘,跟他扯了半晌皮;最关键的是,他的功课被弄湿了,并且没有补……怎么解释都是火上浇油,还是站着别动的好。 林知望翻了会书,气得看不进去扔在一边,拿出一摞公文,挽了袖子准备研磨,一抬头,桌边的一小块朱砂墨已被徐湛抢了去。徐湛好歹是逮了个机会,一脸讨巧的帮他研磨。 林知望又气又笑,连公文也推开不看了,只看他已经够糟心了,批什么公文。 生了一阵闷气,看着他磨了小半池,殷红色的很是鲜艳,林知望拿笔蘸了蘸:“昨晚的文章拿来。” 徐湛一愣,道:“昨晚,没写。” 林知望此刻反而看不出喜怒了,他缓缓将笔搁下,沉声道:“功课不写,跑去喝酒?” 徐湛心一沉,晌午他剥竹条时就知道他憋了股火,早想收拾自己的样子,原来是因为喝酒。 “说话。”林知望逼问。 “浅酌而已,无伤大雅。”徐湛小声道。 “啪。”林知望拍了桌子:“你是真不知道规矩,还是非要跟我拧着来?” 徐湛又不说话了,心里不服气,凭什么你的规矩,非要强加在我身上。 “不说话……”林知望最恼恨徐湛沉默,忍不住阴着脸道:“去取家法来,我好好教你说话!” 徐湛低着头,一动不动,心里羞恼难受极了,怎么好端端的,为这点小事又要打人? 林知望抿着嘴点头,起身到书架上亲自去拿了戒尺,不容分说的将徐湛摁在桌子上。徐湛硬撑着桌子站直,看向他的目光充满惊讶。 “我不想喊人,自己趴好。”林知望气得不想多说一个字。 徐湛固执着不动,林知望气急了,扬起戒尺照着屁股上狠狠打了四五下,疼的徐湛两腿发抖,下意识要躲,却硬生生忍住了,躲开了又怎样,也逃不出这个书房,也逃不出这座院子,只会更加狼狈难堪而已。 想及此,他顺着林知望的力道撑在了桌边,也不想再犟什么,至少今晚被打伤,明天就不必去学堂了。 谁想他稍一妥协,林知望竟用另一只手拽开他的腰带。 “大人!”徐湛惊叫。 林知望没有理他,撩起他的后襟,手已经触到腰间的汗巾。 “大人!”徐湛带了哭腔:“求您……” 林知望听到徐湛不加掩饰的哀求,蓦地心里一酸,鬼使神差的停了手。将戒尺搁在桌上,示意他起来,兀自坐会椅子上压了压火气,也给了徐湛一些冷静的时间。 一段漫长的沉寂,林知望先开了口:“觉得自己有错吗?” “有。”徐湛老实道,刚刚情绪过于激动,有些喘息,林知望这不冷不热的语气,使他心里也害怕起来,他不知道林知望指的是什么,昨晚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说说,你坚持不认的,我必定不罚你。”林知望靠在椅背上,已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只显得有些疲惫。 “昨晚饮酒、荒疏了功课,是我的错。” 在丫鬟身上睡一夜什么的,当然是打死都不能承认了,至于打翻笔洗弄湿了功课,也只有糊弄下人,哪敢拿来敷衍林知望,倘若他心存怀疑追究起来,就不是荒疏功课那么简单了。 因此徐湛爽快的伸出左手:“大人,我认罚,但是……”他已经不小了,不能像个不分性别的顽童一样挨打。 林知望看了他一会,不置可否,相当配合的拿起戒尺:“右手。” 徐湛皱了皱眉。 “右手!”林知望重复。 徐湛换上右手。 林知望捏着他的手指,结结实实的抽了五下,徐湛随了戒尺一下下的哆嗦,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站好。”林知望道,怕他下意识缩手敲会到骨头,依然捏紧他的手指。 徐湛挺直了身子,只觉得手也疼,屁股也疼,头也胀的疼。结果疼痛还未消化,又是五下抽下来,手肿了,徐湛哭了。 不是他懦弱,完全是生理反应,照说徐湛也不是没挨过打的,十下板子就打哭了,还是第一次。 “很疼?”林知望疑惑。在韫州时亲眼见到他手上挨了打,因骑马被磨得起泡出血,浸了雨水都不吭一声,哪有这么娇弱了。 徐湛甩了甩发胀发烫的右手,怪声道:“大人何不亲自试试。” 林知望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没跟他计较,搁下板子问:“还有呢?” 徐湛用左手抹了把脸上的不知是汗还是眼泪,摇摇头。 “因何惹杨老先生生气?” “分明是他不知自重!”徐湛鼻音很重的顶撞了一句,万分委屈。他不是目无尊长的人,在博学长者面前更懂得谦逊恭谨。杨虔可以厌恶他,慢待他,但牵扯到郭淼,绝对是他不能容忍的,不论他们有什么过节。 好比别人骂你“没教养”,会感到羞辱了父母一般。 然后,徐湛感受到林知望的怒气,然后身子被扯得一歪,戒尺一下接一下雨点般落在他的身后。他也不想想,同样是师生,杨虔说郭淼的不是,他尚气得不轻;当着林知望说杨虔的坏话,岂有不挨揍之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