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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倦的腰肢被贺北一揽,双足瞬时离地,他被贺北稳然抱在怀中。 “对不起,拂衣,我来迟了。”贺北语气温柔,眼眸之中却迸发出一股凛然的肃杀之气。 可君敏锐的目光朝贺北与谢倦看来,他眼眸挑起抹冰冷的笑意,挥一挥衣袖,高声道:“有人劫持我北府神官。来人,诛杀,刻不容缓。” 下一刻,无数的白袍使者手持长枪,朝贺北相向而去。 贺北抱起谢倦,跃步飞到一侧的石像顶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他幽幽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可君稍稍一怔,随即,轻笑两声,道:“别来无恙。”但是他还是有些意外:“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北道:“死过一次的人,总该有些长进。”他指的是——前世死的那一次。 可君耸肩狂笑一声,一字一句道:“那就,来战。” 很少有人见过可君出剑。当他的长剑出鞘,一阵清啸响彻四方。 “贺北,之前在凤语山,你不是说,想见一见我的万剑归一?”可君手腕一转,挑起一朵灿然的银蓝剑花。 ——“巧了,我们也想见证一下,太子殿下的万剑归一。” 可君朝愕然闯入耳边——这陌生声音的源头回眸一看,墓陵的门口,站着五位身着白衣的剑客。 为首的剑客继续道:“昨夜,刚用功德殿的金砖磨过剑,今日,正想试试效果。” 可君看向贺北,道:“知道叫帮手?” 贺北眼中闪过一抹无辜,他笑哼一声:“这帮手可不是我叫的。” 白衣剑客道:“太子殿下,你们北府出卖我们西南军情多年,这笔账是该算算了。”他话音一落,身旁与他同站的四位剑客居然如同幻影般,迅速融入他的身体之中。 准确的说,那本就是幻影。 第111章 恶战之前 这位白衣剑客, 是西南赫赫有名的九品高手——江湖人称“风满楼。”除却这个身份,他还是忆林军的副首领,这一层关系,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 他此次以风满楼的身份来, 代表的不止是贺岸, 更是西南的一种态度。 风满楼修得六相神功, 一人分化六相,难以辨别真身。与可君的万剑归一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急,帐要慢慢算。听闻你们北府有位长老, 名叫晋芳。他与金沙天地盟有长达三年的书信来往,聊的可都是我们西南的家事。”风满楼话音一落,满堂静寂。 贺北继而冷嘲道:“我就说我爹这些年怎么尽打败仗。” 刚来北府时,贺北便把北府与金沙通敌的书信传给了贺岸。好在贺岸动作够快,十年来, 最大规模清查忆林军, 并派风满楼前来讨伐北府, 寻求一个说法。 风满楼只是西南讨伐北府的众多江湖客里其中一个,还有很多西南高手已经在路上,他们大部分都是听得风声, 自愿前来北府求证。毕竟这些年西南战事不断,他们许多人的家人都死于战乱,对金沙可谓恨之入骨。 风满楼是在开陵仪式前三日潜伏到北府来的。贺北起初并不知道风满楼会来, 但他知道贺岸并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一定会派人来打探情况。于是, 他将忆林军的军符记号留在槐叔所居住的庭院, 风满楼顺利找到贺北。 昨夜, 风满楼率领几位西南高手, 将功德殿斩杀成一片废墟,根本不解心头大恨,最多算是恶战之前的热身。 此时,风满楼声色冷酷至极:“这些年,西南与金沙恶战,宁枯城城前的路,久年经鲜血纵横洗礼。连绵的尸山新骨不断。如果世有炼狱,宁枯城不过就是炼狱在人间的化身。你们北府究竟有何脸面去称自己为天神的信徒,天神的信徒,就是这般对待人间的子民?我看,不过就是披着人皮的牛头马面罢了。” 神殿殿主颠倒黑白的本领一如既往:“何事要论证据。我们北府这些年送到西南多少人,活着回来的又有多少人,单凭你在这里捏造事实?我们北府悲悯天下,这些年,你们忆林军的粮草三分之一都由我们北府出资,你们西南的难民,北府每年都收容不拒,何时怠慢过西南一分一毫?金沙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明白,我们岂会将你们置于万劫不复的险地。凭什么,你一张嘴要在这里随意捏造事实!” 风满楼高高讽笑两声,幽幽道:“说到这个,就更有意思了。你们北府每年例派的援军,西南好吃好喝好住招待着,可是他们养尊处优惯了,一到战点便推脱不上阵。忆林军共清查叛者一百三十二名,九十七名来自与你们北府援军。” 此时,晋芳长老忽而站出,一副劝和的语气:“说不定都是误会。或许是金沙挑拨我们西南与北府的关系。我们北府与你们西南同样痛恨金沙,绝不会此等泯灭人性之事。” 岳丰长老情绪较为激动地附和道:“容得你血口喷人!我们北府岂会做金沙之人的走狗!若真有此事,贺宗师第一个不放过我们,何容你在此叫嚣!” 风满楼狂笑几声,长扬的鬓发在疾风之中飞舞,他道:“证据?我想杀人,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一把剑。贺宗师在宁枯城忙于战事,处理这种杂碎小事,倒是不劳烦他老人家了。” 北府做的密不透风,即便那些jian细被一一揪出,但他们都不承认是北府所使,而是受金沙蛊惑。仅凭晋芳一封书信,并无法足够定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