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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妻主不会是这种人, 诬蔑, 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跑回来传话的仆妇对上他摇摇欲坠迎风倒的姿态, 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开口,直到陆修郢再次出声时, 她才咬着舌头道:“是,好像是老爷杀了人, 听说死的还是丞相家的小孙女。” “什么!” 无论此事是真是假,被摊上了这等糟心事, 难免不会被刮落一层皮。 咬破舌尖强装镇定的许霖不同于陆修郢恐慌得像只束手无策的无头苍蝇, 而是立刻离开府邸,并派人准备一辆马车送他回宫。 现在能救苒苒的只有母皇!而且苒苒肯定不会杀人的,这是陷害, 全然的陷害! 等他马不停蹄地回到宫中, 却收获到了母皇如今不在宫里的晴天霹雳。 舌尖咬破, 尝到了浓重铁锈味才不至于让自己过于失态,厉声追问:“母皇可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她又要去多久!” 一日两日.他还能等得起,可三日过后的每一天, 无论对他,还是苒苒都是一个煎熬,他也顾不得会提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被拦住的刘姑姑见他一脸焦炙之态,先是仔细斟酌了一下才回:“陛下跟着凤君去了栖安山求佛,恐怕最快也得要七天后才能回来。” “要是长的?”这句话,许霖说出来的时候,整个身体,牙关都是抖的。 “恐怕得要半个多月。”刘姑姑对上他宛如能吃人的凶狠视线,差点儿没有吓得咬到舌头。 “备车,本殿要亲自前往栖安山!”捏着拳头的许霖说完,脸上煞白得比皇宫里新刷的那一面墙还要来得苍白三分,疾步往宫外走去。 七天时间太长了,长得中间不知道会发生多少变故! 另一处白玉青花瓦亭,正有一男捂唇轻笑,不时还有几声捂不住往外泄出,直听得令人毛骨悚然。 “殿下可是看见了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在旁伺候的青衣男侍见他笑得如此灿烂,便忍不住好奇那信里写了什么。 躺在美人竹榻上的红衣男人扬起萱花信纸在风中飘扬,唇角弧度上扬:“不过是收到了一封故人的来信,瞧着有些开心罢了。” “哦,也不知道哪位故人。” “这位故人,说来你也认识,不过哪怕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现在最好也要同他撇清关系,免得给自己沾上一身臭虾烂泥。”男人将信仔细叠好装进信封里,伸手遮住刺眼丹红。 “去备上一辆马车,本殿现在要出门一趟。”既是故人相邀,他又怎会拒绝这个送上门来的冷嘲热讽。 也不知道他的小表弟听到陆家除他外皆被满门抄斩一事后,那表情会变得怎么样,想必,定然很有趣。 前面病急乱投医的陆修郢还不知道等下会有什么在等着他,只是在收到来信后便马上往赴宴地点赶去,就连许霖消失一事也不曾在意。 如今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又怎会理会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的去留。 约定见面的地点是在长安城里首屈一指的醉香楼,这也是他们表兄弟距离当年闹翻一事后,第一次见面。 从走下马车后,陆修郢的心里不说紧张是不可能的,何况此次的他还有求于人家。 随着小二姐迎到他二楼包厢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口突然传来了犹如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疼,脸上的珍珠桃花粉也到了快要遮不住糟糕气色的地步。 跟在后面的点雪上前一步担忧道:“主夫的身体要是不舒服,我现在就去请个大夫过来。” 脸色苍白得捂着胸口的陆修郢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我只不过是老毛病犯了,等一下就好。” “而且我也总不好让表哥等我太久。” 推门进去,走至竹墨水泼屏风处,最为抓人眼球的是一袭灼灼红衫,以及转身过来者不如当初年少的脸。 恍惚了一会儿,陆修郢才唇角上扬扯出一抹笑意:“表哥。” “嗯,表弟你来了,我们表兄弟只不过是几年没见,表弟怎么都对表哥变得生疏了,说到这个,我们两个距离当年之事后,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转过身的曲殊说到这个时,还状若无意地伸手抚上红唇,嘴里跟着吐出。 “也不知道是三年,五年,六年呢还是更久,表哥都有些忘记了。” 陆修郢轻叹一声,似有伤感的回道:“差不多有九年了。” 曲殊听后,才恍然的一拍大腿,朝他笑道:“你要是不说,表哥都不知道我们两个居然有那么多年没见了。表弟也从小时候的药罐子成了他人夫君,也不知道你嫁的那个人对你怎么样。” 提到池苒,陆修郢的心里,脸上自然是带着甜意,只不过一想到她如今正在牢里,便不自觉带上了点点哀愁的担忧:“苒苒待我自然是极好的,反倒是表哥这些年来过得怎么样。” 他当年得知曲殊嫁给了那年的探花郎时,虽然心里仍是对他存着气,可该送的礼却是一样都不落。 曲殊见他一直耐着性子与他套近乎拉近感情,又迟迟没有说明来意的模样,心下不屑居多的冷讽起来:“能怎么样,还不是老样子,表哥哪里能像表弟那么好命地嫁给心上人,就连这日子也过得像蜜里调油般快活。” “反倒是表弟这一次请表哥来那么贵的地方吃饭,不应该就只是单纯叙旧那么简单才对。”他不愿意说的话,他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