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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纸条往怀里一藏的池苒走出暗阁,且将此处复原后,刻意轻咳一声。 “我知道了,这便来了。” 或许是因为平安过敏一事,加上彼此心里都藏了事,以至于这一顿饭吃得格外沉默,且压抑。 匆匆扒完饭的池苒留下一句“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紧跟着就一头钻进书房里。 回来的时候,也是困到了极点倒头大睡,完全无视了身旁人欲言又止的受伤神态。 “睡吧,现在很晚了。” “可我………”男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对上她那双写满了疲惫的眼睛而垂下了眼皮,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攥得骨节泛白,掌心皮rou瘀紫。 “晚安。” 接下来的几天里,池苒总是早出晚归地令人找不到痕迹,就连平安也交给了许霖来带。 奇怪的是?为什么不将平安交给奶爹带,而是许霖? 此刻的他有着太多的疑惑想要问她了,偏生她又忙得不见人影。 忙得连他都快要忘了,他们上一次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又是在什么时候,还是说,妻主真的生气了,也对他失望了? 并不知道陆修郢因为她近几日忙得脚不沾地而变得胡思乱想的池苒刚将城西的一桩案件处理完毕,便接到了另一个案件。 原本刑部应该称得上是清闲,只不过这几日里的案件就像病毒似地喷井爆发。 这几天里要不是为了不让陆修郢担心,她都想要同前面那样直接住在衙门里了,至少还能多睡几个时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来回两头跑。 “大人,前面从天牢里跑出来的犯人出现在了城西,左大人已经比我们先一步赶过去了。” “好,我这便过去。”池苒双指置于嘴边吹了声口哨,拐角处立刻跑来一匹遍体漆黑,唯有眉心一撮白毛的黑马。 “本官先过去,你们记得快些跟上。”说完,翻身上马,一跃绝尘。 殊不知,她这一去,正好落进了他人挖好的陷阱。 据可靠消息显示,逃犯最后出现的地点便是在城南的云竹轩附近。 池苒外出办公时,多半喜欢穿常服,一是官服过于显眼且容易引起恐慌,二是遇到同僚后,还不得不过去打上一个招呼或是寒暄一二,否则谁知道第二日会不会在朝堂上见到参自己的本子。 云竹轩虽听着雅致,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吃饭地,要说不普通的地方,便是这里饭菜的要价极高。 踏进内里,兀自往楼上走去时,不忘点菜:“给我上一壶梨花白,一道生炒牛rou丝,清烧鲈鱼外加醋溜土豆丝。” “好勒,还请客官稍等片刻。” 奇怪的是,并没有小二在前面为她引路,那他们又怎么知道她等下会在哪个包厢? 很快,她便明白了为何没有小二姐为她带路的原因,只因为楼上左手边的第一间包厢正敞开着大门。 心神微动间,她的脚已经朝里踏进,而下一秒,藏在暗处的老鼠头目发出一声短促且尖锐的笑,森白剑刃倒映着彼此可笑。 “上。” “呵,想要本官的命,也得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几招过行,池苒发现他们不像是要对她下死手的意思,更像是猫逗弄老鼠。 他们的态度,也彻底惹怒了她! 他们在她动怒之间,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取出藏在袖袋里的小瓷瓶朝她砸去。 人的惯性便是下意识提剑去挡,池苒自然也不意外。 剑抵白瓷瓶,瓶碎四溅,内里鲜血洒落满身。 埋伏在包厢里的两个黑夜人在她提剑的那一刻,早已跳窗离开,未等池苒被这满身血污之气给熏得鼻头微皱要脱下身上外衫时。 包厢外突然传来了好几道急促的脚步声,走在边上的女人看着内里发生的一切,立即惊呼出声。 “池苒,你怎么在这里!” “你的身上怎么那么多的血?还带着一把剑!” 目露寒意的池苒不想理会池暮云夸张到近乎可笑的表演,她刚准备抬脚往外走出去,一道细弱蚊音的声响正从内里传来。 紧接着一个满身血污的女人从屏风后爬去,她爬行过的地方都会跟着留下一条鲜红的蜿蜒血印。 “救…救我……我…我还不想………”可惜女人的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脑袋一栽得彻底离开人世间。 其他人看了眼包厢内血痕,池苒提在手上的剑,她身上的血渍,死去之人身上的剑伤。 毫无疑问是被仇家报复的可怜鬼,而此时的种种证据都在表明,池苒便是凶手! 死的人要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她还不至于如此被动,但当死的人是左丞相之孙的时候,又当如何。 第67章 牢狱之灾 池苒被押进天牢的那一刻, 要是还想不明白这是谁设下的一场鸿门宴,简直妄长那么大个脑袋。 结合前面纸陶娃娃里的东西!有些答案早已呼之欲出! 好啊!当真是好得很!!! 她千算万算,竟忘了算这最腌臜恶心的蛀虫就同藏在长安!也忘了算那群形如水蛭的人再害了他们全家后, 又怎会独独将她留下。 池府 听到池苒被关进大牢后,陆修郢差点儿没有两眼一黑的晕倒在地, 好在被点雪及时搀扶。 泛白的嘴唇翕动许久,才像是找回了失踪的言语组织, 抓得点雪手臂渗血, 满是不愿相信:“你说什么!妻主因为犯了事被关进了监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