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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家伙自称是自己父亲请来的家教,来帮助他在学习上更上一层楼。

    但是...

    那个两年前以去非洲开采石油这个借口离家的他的父亲——却把南极的明信片寄回来的人。等等...这里面槽点真的很多好吗!!!更可怕的是沢田奈奈,他的母亲对此并没有任何怀疑, 欣然接受了。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家庭教师了,你只需要认清楚这一点就行——彭格列十代首领候选人,沢田纲吉。”

    “我来此的目的,就是把你教导成合格的继承人。”

    “彭格列...十代首领?”什么啊什么啊这是什么啊!怎么听起来这么像黑/帮老大啊!

    “就是你想的那样, 彭格列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集团。”里包恩拿出一张地图贴在墙上,用叫棍指着一个陌生的家族标志, “这里就是彭格列在意大利的本部。”

    “可是我是日本人啊!”

    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会有疑问,里包恩拿出了一张提早准备的族谱贴在地图上面,“你是彭格列的血脉, 这一点毋庸置疑。”

    “喂...不要擅自做决定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黑手党。”少年设想过许多未来的可能性,唯独没有类似黑手党的选项。

    相原清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沢田纲吉被短暂转移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老师冷漠的转身离去的那一幕, 情绪也重新变得低落。

    “我...我想为老师那样的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气音。少年原本就是没有足够的信心来奢望这件事,今天年轻老师的冷漠让他更迷茫了——他似乎根本不了解老师真正的性格。

    完全不了解, 还妄想着成为对方,把他当作目标——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如果他成为黑手党...那么他与老师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远。而且身边的人也会因此陷入危险。

    “你以为逃避现实麻烦就不会找上门来吗,彭格列只剩下你一个继承人了。”小婴儿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叙述着事实,“其他的候选人都死了哦, 因为他们不够强大。”

    “你是最后一个, 所以他们让我来教导你。”同时也是一种保护。

    里包恩单手拿下帽檐上的蜥蜴对准沢田纲吉, 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下, 绿色的蜥蜴变成了一把小手/枪。

    “你没有选择的权力哦, 面对现实吧蠢纲——努力让自己活下去,努力保护你身边的人不受牵连。”

    小小的家庭教师早就将这个少年看透了——这个愿意为身边的人去努力,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个性柔软的少年。

    “很晚了,我要睡觉了,你最好也早点休息,课程明天就开始。”

    将蜥蜴放回原位,里包恩带上睡帽就这样睁着眼睛睡着了。整个房间里除了呼吸声外安静的可怕。

    少年怔怔的将目光放在那只绿色蜥蜴上——是真的枪。这种在平淡的日常生活中不可能出现的东西,将无法逃避的现实赤/裸/裸的展现在他眼前。

    ......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让沢田纲吉准时睁开眼睛。

    他觉得自己做了个噩梦,先是被老师温柔又冷漠的对待,然后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婴儿冒出来说他是什么...彭格列的继承人。

    “醒的够早嘛...看来是不需要叫醒服务了。”

    小婴儿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这让少年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不是梦啊。全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脑子有些乱。

    里包恩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抬手拉了下帽檐——就算是已经接受现实了,但这样没有斗志可不行。

    那个一年前突然出现在并盛的老师他已经全面调查了一遍,从资料上看并没有发现任何疑点。但是,相原清身上的种种违和感骗不过这个第一杀手的直觉和观察力——对方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中学老师。

    但是,青年的过去就和白纸一样干净。

    直到前天他来到日本才发现了一些线索——港口黑手党的人似乎也格外注意这个老师。相原清和港口黑手党有什么联系?他又是为什么来到并盛中学任教——那样优秀的履历完全可以找去其他地方。

    而且,沢田纲吉这个十代目候选人似乎非常依赖对方,这种盲目的信赖在他看来已经到了危险的程度,危险到他不得不去怀疑对方的用意。

    然而昨天晚上青年的冷漠又让他把这份怀疑打消了。

    身为家庭教师,他能够理解,甚至也十分赞同青年的行为。雏鹰总要学会自己飞行才能遨游天际。

    就连二年一班的其他同学,里包恩也全部调查了一遍。最后发现并不是只有他的学生一个人抱有这样的崇拜心态——基本上所有人都如此喜爱尊敬着这个老师,沢田纲吉并不是个例。

    逻辑不成立,行为也难以被解释。在得到更多的线索之前他无法将这个人定性。

    只能初步得出一个结论:相原清一定怀着某种目的来到并盛,但这样的目的和让沢田纲吉成为彭格列十代目并不冲突。

    至于对方与港口黑手党的联系...

    里包恩站在屋顶上,目光放在少年晨跑的背影上。

    “看来得提前去一趟横滨了。”小小的婴儿如是说道。

    ......

    今天的晨跑,沢田纲吉的大脑格外放空。耳机里播放着英语录音带,这些语句却像流水一样流进他耳朵,又从另一边全部跑出来。很显然昨晚上的冲击撼动了少年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并没有那么容易可以从中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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