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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太太插嘴道:“meimei今后作何打算?” 陈氏道:“想在京里寻处房屋住下,不打算回乡下去了。” 大太太在贾府里正愁着没个说话的人,可巧娘家就来人了,一听她妹子要出去另赁房子,忙道:“妹子若不嫌弃,我这倒有几间空屋子,妹子带着甥女暂住,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在搬出去。” 陈氏一听正中下怀,她来京城就是投奔jiejie,没等自己开口,jiejie主动相留,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大太太忙命儿媳卢氏腾出上房后面一处空着的小跨院,命下人赶着收拾了。 陈氏见过世面的人,就是丈夫在世,乡下人情走动都是她出头打理,到了jiejie这样显贵人家,自是更加细心,一早备下礼物,就连大奶奶卢氏都有份厚礼,又分赏下人,众人都欢喜,都喜陈氏爽直个性。 这陈氏无子,就俩姑娘,大姑娘陈喜梅许了婆家,是临近县一个土财主的独养儿子,转年过门,次女陈雪梅今年二八年纪,尚未许亲,倒有几户人家上门来求,怎耐陈雪梅心高,未瞧上眼。 大太太一手一个拉过甥女细看,这俩姑娘一对水灵灵的娇花,大太太看着喜欢,尤其是那妹子陈雪梅更入大太太的眼。 陈雪梅手被姨母拉着,灵动秀目四处瞧看,乡下住着,没出过门,咋来贾府,看贾府锦绣膏粱,大富大贵,晃花了眼。 大太太道:“二姑娘婆家还未说下?今年有十六了吧?” 陈氏道:“可不,我们乡下地方,拔头筹的男孩子还不及耀哥脚趾头,二丫头心高,不像她jiejie软和性子,好说话。” 今儿远客来,大太太特意派人从学里把耀哥找回来,表兄妹相见,陈雪梅看表哥温文尔雅,强似提亲的那几户人家儿子的百倍,更把乡下男子看不上。 听母亲的话,陈雪梅偷瞧表哥一眼,可巧耀哥笑着也往她这厢望,二人四目对视,陈雪梅却也不扭捏做作,调皮地嫣然一笑,这一笑妩媚风流,耀哥忙调开脸,却正对上媳妇卢氏戒备的目光,甚感无趣。 听夸赞儿子,大太太得意,嘴上道:“妹子是没见过出色的,这满京城有不少好男儿,梅丫头的婚事不急,包在我这姨母身上。” 陈氏听了,喜出望外,忙招呼女儿道:“快给你姨母叩头,谢你姨母照应。” 陈雪梅真的起身,施施然拜下去,貌似娇羞,却清脆声道:“谢姨母。” 大太太忙命丫鬟搀起来。又忙命取出体己首饰赏了两个姑娘。 早着人回了二太太,何氏得知大太太娘家亲戚来住,命人送来日常东西,一应俱全,二太太明面上的事做得圆通,挑不出一点毛病。 娘几个就在贾府安顿下来。 这厢,佟氏和姚氏在屋里说话空挡,丫鬟挽香去找要好的小姊妹玩,照主子吩咐,说了许多慧姐新姑爷的龌蹉事,添油加醋,小丫鬟们听惠姐夫婿连禽兽不如,都吓得脸变颜变色。 这一圈下来,大半个贾府都知道了慧姐夫婿不堪。 佟氏言语间也透漏慧姐的事,姚姨娘瞪大眼,吃惊地道:“慧姐夫婿不称心,却未想这般下作,禽兽不如,还敢想娶贾府姑娘,这事你太太办得实在欠妥。” 佟姨娘道:“太太好心,只怕不知道。” 姚氏撇撇嘴,啧啧出声,道:“怕是你太太知道也睁一眼闭一眼,可怜你家慧姐那么好的容貌,我惯常说,慧姐不知将来嫁什么人家,才不糟蹋了这好容貌。不成想……。”姚姨娘说到这,庆幸自家容姐没沦落到这地步,若像慧姐,可要了自己的命。 二人同为妾侍,很能聊到一块。 姚姨娘承她送东西的情,便硬是留她用晚膳,佟氏推却不过,只好依从。 姨娘都是一样的份例,姚姨娘让人传大厨房把佟姨娘的饭菜端到她屋子里,又额外使钱添了好菜。 对着一桌子的菜肴,二人饭量小,吃不下几口,就都赏了下人。 吃了晚膳,喝了一回茶,佟氏看天晚,就告辞回去,姚姨娘直送出很远,嘱咐:“meimei无事勤来走动,容姐出阁,我更没个说话的人。” 大宅门里不得宠的姨娘有大把的时间,虽锦衣玉食,精神是寂寞的。 佟姨娘缓步穿过花园,月朗星稀,寂静安详,偶有几声高树蝉鸣。 她出了花园月洞门,行至那片翠竹林,月光隔了竹叶照过来,落下斑驳修长的竹影。 这时,一缕清音透过竹间缝隙袅袅飘来。 佟氏心念一动,不由步入竹林,才走出十几步,就听里面传来似曾熟悉的说话声和衣裙窸窣声。 是个男人嘿笑声,道:“都说娘们是水做的,一点不假,在弄出点水,多点过瘾。” 女人低低哼唧声传入耳鼓,夹杂着男人邪恶的声儿;“亲亲,求大爷,大爷疼你。” 女人羞于出口,大概是男人揉弄得她把持不住,含混不清低低叫道:“心肝,好人,磋磨我好难受。”随即,女人呻.吟声大起来。 这时,笛声清越高远,寂静的夜格外听得真切。 男人粗鄙地低低骂了一句:“他娘的,败兴。” 佟氏一阵恶心,这曼妙清笛被这对狗男女亵渎。 她转身悄无声息走出竹林,站在竹林边缘,扬声道:“梅香,这竹林里有动静,最近总是闹鬼,我们快走,找上夜的人来捉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