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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这件事还是要看尉迟靖的盘算到底如何。 酒过几旬。 果然,在尉迟桢有意的煽动下,陆续有人向尉迟靖不断地敬酒。 陆之昀冷冷地观察着宴上的一切,沈沅这时却示意他看向尉迟靖,小声地对他问道:“季卿,那个人,是不是燕国的世子啊?” 陆之昀淡声道嗯。 沈沅却附耳同他低语了几句。 陆之昀听罢,不禁蹙起了眉宇。 待她用渴求的眼神看向了陆之昀后,男人只低声回了句:“随意。” 陆之昀并未同沈沅多言,却觉得,冥冥之中,这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就是会对另一方生出些无端的好感来。 过了不久,宴上的尉迟靖明显是有些醉了,坐在席面上也显得摇摇欲坠的。 陆之昀见此,却不知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如果尉迟靖是真的醉倒了,那他此前便是高看了尉迟靖。 尉迟桢向太后请了旨,要将尉迟靖扶到一处地界醒酒。 等尉迟靖被宫人搀了下去时,杜芳若的眼神还紧巴巴地跟着他,沈沅则是也起身离了席位,退出了殿外。 甫一出殿,沈沅就飞快地搜寻着尉迟靖的身影。 等寻到他和两名搀着他的太监时,果如她所料,事情的走向便开始变得有些蹊跷。 穿过东华门,是太妃们住的地界。 尉迟靖自是不知宫中的布局,那些太监却明显要将他扶到东华门外的殿宇处。 沈沅的身后跟着丫鬟和几名皇家侍从,待她小跑着奔向了尉迟靖时,便抬声厉言道:“长宁殿处就有可供世子休憩的抱厦,你们将他送到东华门外,到底是存着什么居心?” 两名小太监面面相觑,正有些不知所措时,却听沈沅又对身后的皇家侍从命道:“将世子扶回太和殿的抱厦,太后娘娘应该已经为他备好了醒酒汤了。” 皇家侍从即刻对着国公夫人应了是。 那两名小太监毕竟人危言轻,也不敢同沈沅说半个不字,只得眼巴巴地看着侍从又将尉迟靖往长宁殿处扶了过去。 沈沅也随着众人的方向归返,却于这时,听见身侧的燕世子语调低沉地同她道了句:“多谢国公夫人相助。” 沈沅一惊。 等她回首看向尉迟靖时,见他脚步虽故作虚浮,可看人的眼神却很清明,丝毫都不像是喝醉了的模样。 原来他是在装醉! 等尉迟靖被宫人扶回了抱厦处后,沈沅还觉得,这个燕世子真的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 槛窗外细雪溶溶,房檐上悬着的大红灯笼正四散着暖调的橘芒。 参完宫宴,回到公府后,沈沅便在稍间逗弄了会儿朔哥儿,等又将廖哥儿唤来,询问了他近来的课业后,便褪下了繁复的命妇礼服,身着淡藕色的丝质亵衣进了湢室内。 丫鬟们已经在浴桶里烧好了热水,沈沅刚一伸出纤手,想要试探试探水温,便被悄无声息至此的陆之昀拥进了怀里。 男人应是刚从歧松馆那处来了他的院子里,挺拓的蟒服上还沁着冬日的寒凉和馆室外古松的清苦气息,等将她拥覆住后,便迫不及待地吻住了她。 沈沅丝毫都没有做好准备,还没来得及按照陆之昀往日的要求垫起脚,身量高大且力如蛮牛的男人便提着她的纤腰,将她抱了起来。 沈沅踩着木屐,赤着的双脚却随着陆之昀抱她的动作,悬在了低空中。 虽说沈沅知道陆之昀有分寸,不会让她摔在地上,可心中到底是被他略显粗野的行径给吓到了,便糯声央着他:“季卿…你先将我放下来。” 男人依着她的言语将她放回了原处时,便又捏着她纤细的后颈,俯身啄着她的耳垂、和颈部连于下颌的那处软rou。 他边挑拨着她的情念,边低声问道:“这么久没见,你不想我吗?” 陆之昀低声问罢,沈沅边用小手推拒着男人,边讷声反问道:“我将朔哥儿也抱到庵堂去了,你也有近两月没见到他了,你不想朔哥儿吗?” 这句话问得颇煞风景。 陆之昀也倏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蹙眉问道:“好端端地,提他做甚?” 沈沅刚要埋怨陆之昀对儿子不上心,男人却命丫鬟将湢室内的这个浴桶换个更大的来。 等二人都浸在了里面后,沈沅的小脸儿绯红着,身量强壮的陆之昀从身后罩着她,吐溢出的温热气息也洒在了她的耳侧。 她会出了男人存的那些心思,便故意将脚下踩的杌凳踢翻。 本是想同陆之昀使个小小的伎俩,也好在沉下水底时,不让陆之昀得逞。 却没成想,陆之昀及时地提起了她那两条纤细的胳膊,嗓音嘶哑地低声命道:“扶住。” 沈沅心中蓦地一慌,却也只得依着他的言语,用两只纤手可怜兮兮地扶住了桶沿。 随即便被他扼在木壁上,不能再自如地活动。 这种姿态,让沈沅的心中极没安全感,但知陆之昀旷了许久,便生生地咬着唇,没有去扫他的兴致。 水花被撩动了数下后,陆之昀终于发现了沈沅的不甚对劲,见身前的妻子一直用纤手覆唇,便及时地停住了一切。 等将沈沅从湢室抱回了内室后,陆之昀亦将姿态纤弱的她小心地放在了拔步床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