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页
据白羽说,他们回燕北的途中,公子突然收到消息,当即便决定折回来,所有人的内心都是震惊的。 不仅如此,觉明给公子用来易容的药泥没有剩余了,情急之下,公子只好带着副面具。 青渠总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怎么不见墨一?” 韩素娥冷不防问。 “墨一和白羽还在监视袁姝等人,姑娘有什么需要,吩咐在下就好。” 素娥突然想起一事,蹙眉道:“我都忘了问,这里是哪里?” 从这里的环境来看,像是她曾经来过的夔州。 青渠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这里是夔州附近的郊区。” 果然,她点点头,将写好的信折了折递给他,“劳烦你了。” 按照黄柏的说法,这封平安书应该在两日就能送到父母手中,而她自己在三四日就可以回家了。 一连几日韩素娥都睡不安稳,今夜得救,她总算可以放下心来,好好睡一觉。 累极困极,她躺下后很快便睡着,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屋外静悄悄的,她揉了揉眼,感到身上总算有些力气了。 掀帘出了内室,看见外间厅堂的几上静静放着叠衣裳,素娥刚拿起来,便听见阵脚步声进来。 “姑娘醒了?奴婢来替您更衣吧。” 一个身材高挑结实,年岁稍大些的丫鬟走了进来,冲她礼了礼,“奴婢叫蝉衣,是这两日来伺候您的。” 她态度恭敬,说话间双手交叠于腹前,眼不乱瞟,也不曾好奇面前之人的身份,看着很是本分。 韩素娥知道这应该是黄柏的准备的,大抵是方便照顾自己,便由她上前服侍。 梳洗好后,素娥问她何时启程,却见蝉衣微微一顿,摇头说不知。 不知?韩素娥疑惑,不是说今早启程吗,这丫鬟怎会不知。 她想了想,出了屋子,见黄柏也在院中,正垂首看着手上的信函,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但不知为何,素娥却觉得他应是在皱眉。 听到声音,他收起信函看来,见是她便问:“休息好了么?” 韩素娥慢慢走到离他三步之远,点点头。 “我们何时启程?” 出乎意料的,他摇了摇头,“今日走不了了。” 走不了了?素娥惊讶,“那什么时候能出发?” 黄柏看她的眸里闪过抱歉,“恐怕这几日都走不了。” “刚收到消息,昨夜郑县等地发生了地震,通往汴京的几个官道都走不通了。” “派去送信的人,不巧遇上了地震,也折了回来。” 他说完,抬眼却见她愣在原地,脸色发白。 “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沉默。 韩素娥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毫无反应地站在原地,双目渐渐失神。 黄柏蹙眉,慢慢走近一步,抬高了声音唤她的名字。 “韩素娥。” 这一声总算让她有了些反应。 素娥迟钝地眨了眨眼,回过神来。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想到他似乎问了什么,有些掩饰地清了清嗓子:“你方才说什么?” 黄柏静静注视她半晌,看得素娥有些心虚。 “没什么。” 素娥松了一口气,旋即接回之前的话题。 “你刚说郑县发生了……”她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含糊掠过那两个字,“很严重吗?” 黄柏不动声色地记下了她的奇怪反应,一边同她解释:“不算严重,但也有些棘手,至少三五日道路才能疏通。” 三五日,这么久。素娥又问他:“没有别的路可走吗?” 问完她便发觉这话可笑,蜀地最难走,除了官道,怎么还会有其他小路。 果然见黄柏摇头,似乎也无计可施。 那看来这几日只能留在这里等待官道通路了,素娥心中叹气,只是不知家里人该急成什么样了。 “对了,”他从袖中取出一件东西递给她,“这是从袁姝那里拿回来的。” 是觉明给她制的药丸,他们竟然把这东西也带回来了。 “你是怎么拿到的?”她不由惊讶,这东西自从上次用过一回后,就被袁姝身边那个青衣丫鬟收起来了,她昨日想起这个还觉得可惜。 “墨一硬抢的。”黄柏轻描淡写略过了昨夜的一场打斗。 硬抢?那岂不是打了一架? 对方可是从将军府护卫手中劫持了她,韩素娥不免担心:“他没受伤吧?” 却听一声轻哼,“受伤?” “他若是受伤,也不必再回来了。” 素娥无言,同时心中疑窦也越来越深,听黄柏的语气,他手下的人似乎都很厉害,可他不就是个商户之子吗,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镖局的人,功夫都这么厉害么?”她仰起脸,假装好奇。 黄柏闻言沉默,扫了眼她单纯的神色,想了想才谨慎道:“不全是,也有些功夫一般的。” 正逢青渠外出归来,他随手一指:“这个就是拳脚不好,所以只能给我赶车。” 什么? 韩素娥怀疑地看他。 “不信?”黄柏语气微扬,叫住青渠,“我说的可有错?” 正在走路的青渠顿时止住脚步,转过身来。 当素娥以为他会替自己叫屈时,却见他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公子说的不错,在下拳脚不好,只能打打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