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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两人沉默的质疑和檀香二人的目瞪口呆,她很快开口解释。 “我、我看世子昏迷了,似乎在发烧说胡话,就凑近点去听,结果、结果,”韩素娥咽了咽口水,指了指地上的罪魁祸首,“结果不小心跌倒在世子身上。” 她声音有些慌乱,却只有羞意,没有其他。 闻瞻听她说完,慢慢走来。 “是么?”他声音浅淡,深幽的目光一瞬不移地定在她面容上。 这目光平静得如同潭水,却似乎潜藏着暗涌。 韩素娥只管垂下头,咬唇装出一副羞涩与尴尬的神色。 这一刻,她表情正常,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为方才发现的惊世秘密。 但她不知道,倘若她再仔细打量闻瞻的神情,就会发现另一件事情。 闻瞻的这幅表情,像极了另一个人与她初遇时的神情。 探究,怀疑,疏离。 若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多了分冰冷的杀意。 这杀意一闪而过,很快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秘密是啥子,你们肯定都知道了。 哼,没意思,宝宝们都太聪明了,我下次再写的隐晦隐晦更隐晦点。 第72章 粉瓷瓶儿 是安乖觉地垂着眸子,没敢看身边的人,小心翼翼摒住了呼吸。 就连沉香二人也感受到一阵压抑,莫名呆愣在原地,忘了反应。 在这一片沉默中,素娥感觉到一束打量的视线来回在自己脸上逡巡,她装作茫然地抬头,对上那幽黑的瞳,一瞬间恍若触及浸过冰雪的利刃,沁透心尖的凉。 但不待她细究,视线很快移开,闻瞻上前扶起昏迷不醒的世子,像极了一个恪尽职守的护卫。 “世子他究竟怎么了?”韩素娥看着他默不作声地行为,硬着头皮开口,那一瞥的心悸久未消散。 真是奇怪,自己为何会忌惮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随从。 是安悄悄擦了一把冷汗,赶忙上前搭手抬起世子,一边发挥自己的口才,解释道:“世子先前骑马受了内伤,天气炎热一直久治不愈,今日又喝了一整壶酒,大概是同所用药物起了冲突,所以感到不适。”这是他方才一瞬间想到的一个说法。 素娥的第一反应是奇怪,一整壶酒?谢景渊怎么会喝这么多?自己记得他平日不怎么爱饮酒,向来节制。 但她很快想通,今晚谢景渊同耶律严宇那帮辽人对上,必定是受了刁难,这壶酒没准就是被逼的。 可受了内伤、药物相克……素娥将发凉的指尖往袖口藏了藏,压下心中的惊疑,竭力表现出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其实是安临时编造的借口不堪推敲,前几日谢景渊上韩府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也不像是有内伤的样子,但韩素娥又怎会戳穿这谎言,她呆呆地“哦”了一声,装作相信了。 脑中一片混乱,除了掩饰自己的异样,竟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那、那要请太医来给世子看看吗” 话刚出口,她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暗道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随即她又镇定下来,自己紧张什么,对方应该比自己更紧张才对。 确实如她所想,听了这句话,是安头摇得拨浪鼓,慌不迭拒绝。 “不不不用了不用了。” 韩素娥便适当地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漂亮得无辜的眸中浮起一丝不解,“可是世子他都昏过去了,”她语气含着恰如其分的关切和焦灼,“怎么能不送医?万一伤口发炎怎么办?” 这问题在闻瞻二人听起来天真愚蠢,但却打消了两人的怀疑和担心,瞧她一脸真切的担心,那不解和焦急也不像装的,是安松了口气,再看公子的神色,也敛了几分冷淡和提防。 “韩姑娘不必担心,世子很快便会醒过来,不用兴师动众。”是安有些心虚,话虽这么说,但他也发愁。 方才公子说要去找药,留下摸不着头脑的他和几近昏迷的世子,结果没等来公子,世子却突然没了声息,无论他怎么摇晃都醒不过来,吓得他惊慌失措。 他犹豫片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想着迅速出去寻回公子,谁知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会有人过来,还发现了昏迷的世子。 公子究竟有没有办法,是安心里也没底,只是此刻是决不能让太医过来的。 他偷偷觑了眼公子的神色,什么都看不出来,又瞧了眼韩姑娘,在她身后两个侍女的腰间扫了一圈。 这位韩姑娘身体不好,身边两个侍女身上总是带着瓶瓶罐罐,说不准—— 被他打主意的韩素娥此时也正犹豫不决,她对谢景渊的状况大致有了猜测,常有来了月事腹痛不止的女子,自己便是其一,檀香的身上就时常带着止痛的药丸,可是…… 她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 若主动拆穿,难免引来猜忌甚至祸端,可若不施以援手,确实又觉着亏心。 世子他……不对,是她,平日里也没少帮自己,尤其是今日屡次搭手,还为此和辽人起了冲突,况且从认识到熟悉,素娥早已将他视为朋友之一,要自己这么冷眼旁观,实在有违良心。 “等等。” 踟蹰再三,她终是出声拦住二人,一边让檀香将腰间的瓶瓶罐罐全部解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