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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他就察觉身体不适,本以为可以拖到明日,谁知喝了那一壶酒,该来的还是来了。 除此之外,因为自小服用药物,所以每次一到这个日子便腹痛难忍,气滞血瘀,今日可好了,那一壶酒直接让自己…… 他叹了口气,自己果然还是太高调了些,不然一杯酒也不至于这样。 年轻气盛,年轻气盛。 他勉力支撑着站直,对上一双含着责备的眸子,不由失笑。 “阿淞,不要生气了,”他腿一软,有些无力地靠在他身上,扯开一个无所谓的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他愈这么说,黄柏便愈生气,气他不告诉自己,气他明知自己不适还要喝下那壶酒,气自己无能阻止他。 但他终究是吞下了诸多责备,没有出言质问。 且看这情况,他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变好的,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谢景渊在这个关节喝下那么多酒,若不及时治疗,怕是会让身体受到极大的亏损。 “你在这里守着他,我去找些药来。”黄柏小心地将他扶起,看了眼是安,迅速转身离去。 谢景渊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神色恹恹地坐在桶盖上。 一旁的是安被公子淡淡地扫了一眼,有些魂不守舍,他有些委屈地想,这种事自己又怎么知道呢,平日都是世子身边的诗织姑娘在cao办。除此之外,他看了眼世子,忧心忡忡,恨自己方才没有拦下他,就怕他落下什么病根。 “好了,别多想。”谢景渊出声安慰,嗓音虚弱。 痛楚抽光了他的力气,他阖上眼,满脸疲惫。 ~ 另一处也有人在发愁。 “姑娘,您那块玉佩该怎么办呢。” 檀香闷闷不乐地捋着丝帕,嘴上嘟哝。 那个可恶的六皇子,一肚子坏水,天天就知道与自家姑娘作对。 韩素娥这会儿倒没有那么焦急了,确定了惹事的元凶,母亲和姑姑一定派人盯住他,若是他想拿那块玉佩生事,定然会率先阻拦。 他既然这么想偷这块玉佩,就做好了捂一辈子不要拿出来的觉悟。 主仆三人一边闲聊着,一边走入一处院子,徽止殿的净房被人弄脏了正在收拾,方才有宫人给她们指了这个方向的净房。 谁知刚踏入院中,就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从一间屋子里冲了出来,只不过那人背对着这边,往另一个出口奔去。 素娥正要出声询问,话还未冒出来,就看他消失在门后。 “咦,那不是世子身边的是安吗?”檀香一眼认了出来,有些奇怪,“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素娥摇摇头,也猜不出发生了什么。 ”我先进去了。”她没有多想,往净房里走去,平时也不习惯有人服侍,就留二人在外候着。 但刚一踏进净房内室,她就吓了一跳。 竟然有人。 她还未看清,下意识要退出去,转身的瞬间突然不对劲,不免又扭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又让她吃了一惊。 世子?! 再仔细看去,他跌坐在桶上,双眼紧闭,眉不自觉地蹙着,听见自己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怎么了?韩素娥犹豫片刻,瞧他确实衣物整齐,便上前轻轻唤了声。 没有反应。 她思索再三,又抬手轻轻推了推他。 仍旧没有反应。 韩素娥不免回忆起方才在外面看见是安匆匆离去的身影。 难道说……世子出了什么事? 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漂浮在净房内,让韩素娥皱了皱眉。 怎么会这么重的血气,连自己都闻到了。 她目光落在谢景渊苍白面容和微微浸汗的两鬓上,难道他受伤了? 现在他们不是应该在太an殿吗,怎么会受伤? 莫非是辽人又刁难他了? 这么猜测着,她正要开口唤沉香二人进来,却突见昏迷的谢景渊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在说什么。 “什么?” 她没听清,便倾身凑近了想去听清。 仍旧听不到,只言片语含在他唇中,似喃喃,模模糊糊,不甚清晰。 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素娥想,又弯下腰,靠得更近些。 “世子,你说什么?” 在她俯下身的瞬间,他好像陷入了什么噩梦深渊,惶恐不安,胡乱伸手一抓,却冷不防抓住了她的手腕。 陌生的触感袭来,韩素娥一惊,摆手要挣脱,却没注意到踩到脚下一个圆木塞,猛地打滑。 “嘭嗵”一声,她扑倒在谢景渊的身上。 一时间,韩素娥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的手在哪里放着,触碰着哪里。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争执,似乎是檀香和沉香在同谁大声吵嚷。 她静了一息,很快反应过来,支起身体让自己站稳。 但当她扭头看见自己手下抵着的位置时,不由一窒。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个部位,后脊起了战栗。 心跳似乎也停了一瞬。 谢景渊他—— 这时有什么冲破门房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檀香的一声“姑娘小心有人进来了”,韩素娥仓惶抬头,看见帘后出现是安和闻瞻的身影。 她反应极快,迅速站起身,对上两人复杂的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