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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侯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他看了眼姜柔,心中不喜了一分。姜柔明知萧贵妃睚眦必报,还敢在她眼皮底下耍小聪明。 若非如此,他堂堂侯府,即使不扶持三皇子,又岂会由人如此侮辱。 奇耻大辱!他心中冷哼,萧贵妃今日如此辱他,从此以后,侯府与三皇子势不两立。 欺人太甚! 壮实宫女这时候拿着板子有些无措地看向漂亮宫女。 漂亮宫女眉目狠狠跳动,眼睛里戾气压人,非常不耐烦:“死了没?” 壮实宫女有些懊恼自己打得太快,早知道打得慢些,这样人坚持得久一点,她心虚道:“还有一口气。” 那漂亮的宫女突然将目光放到姜漫身上。 姜漫浑身一凛,打起精神。 “你说,要不要给她留一口气。”漂亮宫女一笑,眼似桃花。姜漫有些怀疑,今日见到的宫女,不曾觉得如此漂亮。 她心里提着一口气,念头一转而过,丝毫不敢恍神,沉稳道:“如何处置,想必贵妃主意已定。” 那宫女目光又从她手上扫过。 正是接住孟玉静鞭子的那只手。 她不由得往袖口缩了缩。 那宫女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不耐烦,她冷哼:“给她留口气,以后不高兴了,再来打一打。” 此话一出,姜柔直接晕了过去。 满打满算,姜柔挨了五十板子不止。那壮实宫女也不知如何长的,力气比侯府亲卫还大。 姜柔躺在那里,浑身鲜血淋漓,出气多进气少,面白如鬼,实在慑人。 下人们捂着嘴满眼惊骇。 他们不敢相信,那可是侯府大小姐,平日里高高在上,那样金尊玉贵。贵妃一句话,就将她打成这样,侯爷竟一声不吭。 一时,他们既害怕那名声远扬的萧贵妃,又在心里默默替姜柔叹气,好好的大小姐不做,竟然去贵妃宫里偷东西,这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么。 总之,姜柔高高在上的形象彻底颠覆了。 “快,请大夫!”孟玉静白着脸跌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姜柔。 漂亮宫女眼尾斜飞,冷冷看了眼姜漫:“你,送我们出府。” 她修长白皙的手指着姜漫,态度实在有些恶意。 孟玉静对她心有余悸:“你们打也打了,还待如何?!小小宫女,实在猖狂,你不要拉着贵妃的大旗耍威风,明日我便入宫面见圣上,瑶华殿欺人太甚!” 宫女嗤笑一声,眼神冷厉如刀子:“去,给这丑八怪多补几板子,还未打够。” 壮实宫女老老实实提起板子就要打。 “住手!”孟玉静目眦欲裂,扑到姜柔身边,“罢了,阿漫,你跟他们去。” 漂亮宫女笑了一声,看向姜漫。 姜漫竟有些揣测到她的心思似的。 这人,是不是觉得孟玉静在她和姜柔之间选了姜柔,想要看她难过? 还真是,有几分恶毒呢。 她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夜深路黑,我来带路。请。” 走出去时,那人猛不丁抓住姜漫受伤的手,用力一握。 那只手看似骨节分明,力气竟很大,如同铁爪一般。 姜漫疼得冷汗直冒,她咬牙,一声不吭,扯了扯嘴角,笑道:“瑶华殿的宫女,还有这爱好?” 宫女似乎因没看到她喊痛而不愉快,猛地甩开她的手,活像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灯笼照在宫女脸上,她的眼睛在灯下泛着淡淡的琥珀色,眉毛不高兴地拧着,戾气很重。 姜漫瞧着那长长的感觉要戳人的睫毛,心里掠过一句,睫毛长的人果然脾气不好。 宫女脚下步子加快,杀气腾腾,秀美的宫装生生被她穿出戎装之冷酷。 姜漫有些奇怪,这人怎么从见面起,就没见她高兴过。 壮实宫女夯吃夯吃一声不吭跟上。发觉姜漫步子慢了,她立即警惕地扭头,别别扭扭,似乎想要使声音温和下来,但是不得其道,显得更凶了:“跟上。” 姜漫心想,看来还不能半路溜走。 可她瞧着那个壮实宫女,不由感叹,这人真高,真壮实。 一丝疑问掠过心头:宫里收宫女的时候,这样高的没有筛下去么? 此时她还不敢放下警惕,还不知道那宫女要她带路意欲何为。总不会,只是简简单单要她带个路吧。 姜柔的惨状还在眼前呢。 正这样想着,走在最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扭头来看姜漫。 瞧她落在最后,那人头发丝又开始烦躁。戾气刀子一般往姜漫身上刮。 姜漫深吸口气,微笑上前。 此人当真是很奇怪。萧贵妃那样的脾气,怎会将这样脾气暴躁之人放在眼前。这宫女的性子,未免太不适合在宫里生活。 “在心里骂我?”那宫女薄唇轻启,眼尾上挑,冷气飕飕地冒。 “怎会。”姜漫笑了笑。说来,这人简单粗暴一顿打,省了她费嘴皮子功夫。姜柔反正是挺惨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宫女凶是凶了些,她倒不反感。 “呵。最好如此。”宫女漂亮的眼睛狠狠刮了她一眼。 又不高兴了。姜漫在心里叹息。 怎会有脾气如此阴晴难测之人。 壮实宫女不知什么时候退到他们二人身后,老老实实勤勤恳恳跟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