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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狠了狠心,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拿开。 女孩的手很小,白嫩又软,柔得像没有骨头,他不过稍用了点儿力,就在上面留下了淡淡的红印子。 “听话,”他用衣裳把她裹得更紧:“哥哥开快点儿,很快就到家了。” 他身上的衣裳也都湿着,却浑然不觉得冷,倒有些没来由的燥热。 回到家,他把她放进浴室,去衣帽间拿了套她以前穿过的干净衣裳过来:“碎碎,你现在要自己洗澡,洗了澡再睡。” 顾碎碎正睡得香甜,很不耐烦地在他怀里扑腾了两下:“我不要!我要睡觉!” “别闹,”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必须要洗,水我放好了,你去泡会儿,把衣裳换了。” 她又累又困,头疼得快要裂开,不满地发脾气:“我就想睡觉而已,你怎么那么烦啊!” “洗完再睡。”他不容置疑,把她放下就走,将门带上。 顾碎碎强撑出些清明,把身上湿着的衣裳脱了,爬进浴缸里。 里面的水温热,温度适宜,泡得她很舒服,闭上眼睛又要睡觉。 江慕在门外等着,有些不放心:“碎碎,不能睡。” 顾碎碎烦得要死,匆匆洗完澡把睡衣穿好,过去打开门。 正要往外走,她一头撞进一个人胸口。那人身体简直像铁一样硬,把她撞得跌跌撞撞往后面歪。 江慕扶住她腰把她揽了回来。 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睡衣前后穿反了。 但也没说什么,只问:“洗好了?” 他怀抱很温暖,一只手横亘在她腰间托着,她得以把所有重量交出去,身体软绵绵地躺在他臂弯里,找了个位置又要睡。 江慕还没来得及洗澡换衣裳,身上还湿着,见状离她远了些,牵着她手把她带到床边,抱上去拿被子盖好。 床上软软的,被子干燥温暖,她脸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 刚才泡澡的时候把头发都浸湿了,只拿浴巾随便擦了擦。江慕找了个电吹风过来,帮她把头发吹干。 电吹风声音有些吵,可她仍睡得很熟,嫩生生的脸颊柔软安静。 等安顿好她,江慕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次日顾碎碎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她反应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正在江慕家里。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拍了拍自己的脸。 昨晚的事模模糊糊的,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 她下床在屋子里到处看了看。 她曾经在江慕家里住过一段时间,还记得他卧室的摆设。距离上次在这里住已经很久,可这里仍旧跟她离开时差不多,并没有多余的东西出现,也没有东西少。她离开时没收走的衣裳,洗手间里她的洗浴用品都还在,江慕并没有收起来。 衣帽间里也没有多出来江慕一件衣服,很明显在她走后,他并没有搬回这个房间。一切都维持着原样,像在等她回来。 她恍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 她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穿了,做足了心理准备,推门走出去。 江慕正在外面阳台上打电话。 男人穿着修身的长裤和白衬衫,个子很高,身材精瘦匀称,只随随便便站在那里都让人觉得艳光四射。 见她醒来,他很快把电话挂了,过去倒了杯温水给她:“头疼不疼?” 顾碎碎把水接过来。 她有半年没见他,此刻跟他面对面站着,猝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而且她昨晚去找他,本意是想跟他撇清关系的,为什么睡一觉醒来她却到了他的家里? “你把我带过来的?”她问。 江慕挑眉,见她分明是什么也不记得的样子,勾唇一笑。 他去玄关把她穿过的拖鞋找出来,放在她脚边:“先穿上。” 顾碎碎赤着脚,白嫩的两只脚丫动了动,最后却没有听他的话去穿鞋,执拗地站在原地。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你家?”她开始质问:“我有说过想来你家吗?” 语气很生硬,跟昨晚那个撒酒疯的小姑娘一点儿都不一样。 江慕只说:“把鞋穿上。” “我不穿!你凭什么管我,你跟我是什么关系!”顾碎碎非要跟他吵:“你以为我叫了你几年哥,你就真是我哥哥了吗?” 江慕气笑了:“我不是你哥,那我是什么,警察叔叔吗?” “什么……什么警察叔叔?” 顾碎碎觉得他莫名其妙,她明明在很认真地跟他吵架,他说什么警察叔叔。 江慕蓦地扯住她手腕,硬拉着她让她坐进沙发里。 他把她那双粉白色的拖鞋拿过来,手捏住她纤细的脚踝,把鞋给她套在了脚上。 “现在你可以继续跟我吵了。”他说。 顾碎碎更气,起身趿着拖鞋跑回卧室,找到她的书包。想了想,又把房间里她那些衣裳和洗手间里的洗浴用品全都收了起来,装进两个袋子里,气冲冲提出来,一副要跟江慕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钱,气冲冲地放在江慕面前茶几上。 “我昨晚找你,是想把钱还给你!” 她嗓音清脆,面上全是气:“江警官,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穷?你知道我在川菜馆里刷盘子,让老板骗我说我那个年纪去打零工的时薪很高。其实时薪根本没有那么高,我拿到的钱有一多半都是你贴补的!你还拜托唐阿姨请我去当家教,给了我更多钱。还有我现在住的那个房子!我妈还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可是就算掉了馅饼也砸不到我们头上,那个房子根本就是你的,所以中介才只收我们一点儿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