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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傻,张大哥都同意了,说是问过她,要是都乐意,就尽早就将这事给办了。你看她做得都是什么事?我一直觉得她是个聪明的人,犯起糊涂的时候怎么连停都不停的?她只顾着自己,这身后的人要怎么办?真是个没良心的,我对周良都没这么难过过。”…… 林远南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奈地叹气:“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她太过心急了,就这么撞进去了,我怕她吃了大亏。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竟会变成这样。”…… 阿蝉抬头看着那片晴朗宽广的天空,心头一片烦乱,她就算是多管闲事也不想让锦绣做傻事。 第六十九章 阿蝉再回去看祖母的时候锦绣已经搬离了周家, 也没说去哪儿,周祖母说起来也是一阵一阵地叹息:“好不容易在一块养出感情来了,然后一阵风似得就这么走了, 就跟我说了句说对不住你, 让我别怪她就怎么走了。你说这孩子犯什么糊涂?有什么事情说出来, 咱们一块想法子办。现在闹得不上不下的,哎……” 阿蝉想这当中的弯弯绕绕祖母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人非草木, 情意越发深重越难舍得下,她安慰道:“兴许是有什么别的事情罢, 往后我给您送饭来,再给您备点旁的吃食,若是顾不上也不至于让您饿了肚子。九哥那里……若是换成旁人能匀出一口来也是不会吝啬的,前前后后咱们受了他的那么多好处,那点情分,说难听点也还完了, 再这么无休无止地拿人家的总归不好看。他要是再来,您同他说说,劝劝他罢。” 周祖母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寻思的, 只是他次次来嘴上就跟抹了蜜似的会忽悠人,我也不好拒着,下次我就告诉他,他看我来成, 要是再拿那么东西往后就别来了。”…… 阿蝉将祖母换下来的衣裳洗了晾在太阳底下,回头和坐在凳子上的祖母笑道:“天气暖和了, 衣裳也勤换着些,穿着舒服,您替换下来给我放在那里,我来顺便就洗了。”…… 周祖母放在腿上的手拍打了两下,摇头说:“你别cao心我了,我虽然慢些又不是不能动了,你个外嫁的媳妇,成天往这里跑,让人家说闲话。你家里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忙,我不能让你分心。你也别担心,你哥三天两头的来帮我劈柴生火,以前半点指望不上的,现在倒是不用说。我瞧着他又瘦了,连人样子都快没了,看着怪心疼的,他终究还是放不下王家的女儿。”…… 阿蝉没接话,这阵子她也忙得厉害,每次去街上置办东西都是林远南陪着,哪还有心思往别处看?想来就算街上遇到了,也没看见,兴许他也有意避着自己,毕竟外人嘴里的话难听的很,他被人从头到脚数落了个遍,想来也是没什么脸面见自己了…… 每天若是只看眼睛里能看到的,倒是高兴的很,只要一想起背后的那些事情,立马就跟天上的乌云压顶似的,连喘气都难的很,又能有什么办法?人哪有十万分如意的?有了这头立马就丢了那头…… 阿蝉刚回到家,姚蔓一脸紧张地看着她,喃喃道:“怎么办?他明儿就来了,那天的人又来了,只怕我在这里是待不住了。像他那样的人,上天入地的都能找出来。”…… 阿蝉安抚她道:“既然躲不过去就得面对,别想太多,先把自己和孩子顾好再说,你不是说想去山上看看吗?今儿难得没什么事,我带你去清水山,也松松气。兴许在那里,你也能想明白些。” 姚蔓皱起的眉头这才舒展开,眉眼弯弯地笑着说:“好啊,以前家里穷的时候时常和邻居家的哥哥们去山上玩,后来家境好了再不曾那般疯玩过,天天被逼着学什么规矩,真怀念以前的那段时光,我有时候在想要是能一直那样地生活就好了,和我喜欢的那个哥哥,可是现在我成了这个样子,我原以为他不认得我了,可是那天他找到我说孩子的父亲要来的时候,我心里真跟插了一把刀似的。他果真像当初说的那样,考上了功名当了官,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已经成了别人的人,老天真是作弄人。” 阿蝉和婆母说了声就带着姚蔓上山了,边走边说道:“你也别总是放在心里折磨自己,只当和他有缘无分罢。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主动些就不会是今天这样,我现在无比庆幸当初往前走了那么一步,不然哪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外人说什么,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若是我们早些遇到,我还会这么撺掇你去做的。” 正值午后,本该是睡午觉的时候,整条路上都清净地很,天气暖和了,连山上都是一天一个样,花红绿柳,野草已经长到那么高了,鸟雀扑腾着翅膀从这边飞到那一边,一道黑影很快的从眼前掠过,再认真看时只剩下颤动的树枝了。 姚蔓感激地抓着阿蝉伸过来的手,因为她身子不便,所以两人走的速度都不快,她笑笑:“说来我这位哥哥你也该听过的,他便是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其实他是顶有出息的人了,年纪轻轻的直接做了知府,又生得俊朗卓然,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曾经我时常盼着能站在他身边,可是现在……你说我是不是个坏女人?我心里放不下他,可是我却还牵挂着那个逼迫我的人。我不敢让孩子的父亲知道我和哥哥的事情,那般凶恶的人,说不定会要了哥哥的命。”…… 阿蝉没想到新来的知府大人竟会和姚蔓有这样的渊源,远南不是说摸不准知府大人的性子吗?想来再没有谁能比姚蔓清楚了,当即抓着她的胳膊,急切地问道:“知府大人是个好官吗?他会为民做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