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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难怪齐世子方才一声不吭,原来是在这儿憋着劲儿呢! 花蔷挤在一堆男人里看热闹。她原本想要出手,可是她跟谁也没有多深的交情,也不知帮谁好。再加上她好久不见人打架,心中颇有些寂寞,便做了壁上观。 三人打得精彩的时候,她甚至还在心中点评两句,差点忍不住叫好。 她又见齐云楚手中无兵器,赤手空拳与手持长刃的宁朝宁白两兄弟这样比拼实在是不公平,十分体贴的将自己一向不离身的宝贝短刀解了下来丢给他。 “齐世子,接着!” 那些个臣子原本以为齐世子只是一张脸好看,内里定是个绣花枕头,漳州之战不过是仗着其父的名声与齐地出了名的铁骑侥幸赢了一仗而已,谁能想到他身手竟然这样好,宁家两位将门虎子一起都没能从他身上讨半点便宜。 秦姒赶到的时候,就见着距离皇宫门口处最光亮的那块地方站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气得脸色都变了。 简直是太荒唐了,居然敢在皇宫动刀动枪! 红袖疾步上前阻止,“陛下来了,齐世子与宁小将军还不住手!” 秦姒扫了一眼旁边的花蔷。 原本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的花蔷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连忙才出手上前将眼前打得难舍难分的三人拦了下来。 他三人打急了眼,她一个劝架的反倒吃了几拳。 好在三个人终于停了手,各自为营。 秦姒无论是做长公主时还是登基后,向来礼贤下士,即便是在朝堂之上遇见叫她不痛快的事,也甚少黑着一张脸。此刻她见到这个场面,冷冷扫一眼在场的人,面色前所未有的难堪:“当朝重臣,瞧着同僚动手却无人规劝,反倒是袖手旁观看起了热闹,传出去像什么话!” 天子之怒,如雷霆之势,气势迫人。 方才还在一旁看热闹看得兴致勃勃的大臣们齐刷刷跪了满地,高呼“陛下息怒”。 秦姒面色稍霁,下意识看向齐云楚。 只见他低垂敛目,浑身戾气甚重,耳朵上的红宝石耳坠在棱角分明的下颌处映出一道寂寞的光。 这时他刚好抬眸,湿漉漉的漆黑眼眸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堪与屈辱。 秦姒只觉得心口一窒,难受得厉害。 她连忙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身上的朝服支离破碎的宁朝,又看了看一脸不服气的宁白,道:“有没有人来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何事!” 在场无人敢说话。 这事儿大家都不好说。他们本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真就看个热闹。不过瞧着这个场景,摆明了是天子后宫争风吃醋。眼下后宫并未册立,眼前这三位,宁小将军也就算了,可宁家小公子原本就是送进宫来伴读,将来要做侍君的。而眼前的齐世子则是天子如今心尖尖上的人,谁也不敢开罪。 更何况他虽长着一张容色无双的脸,可动起武来,出手又快又狠,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他惹祸上身。 秦姒抬眸睨了一眼在场最为年轻的户部侍郎,“你说!” 那侍郎心里叫苦不迭,战战兢兢的上前,“微臣赶到的时候,齐世子与宁小将军已经打起来了,好像是宁小公子说了什么话。” 秦姒将目光扫向一旁的宁白,“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话?” 宁白闻言,眼睛红得跟只小兔子一样,将脸转向一边。 秦姒见三人之中,他受伤最重,也不好再问下去,又忍不住瞧了一眼齐云楚。 必定不是什么好话,说出来,也是叫他难受。 只是长街持兵刃斗殴,兹事体大,不得不罚。 她思虑片刻,道:“宁同知指挥使与齐世子在长街当众斗殴,着罚俸三个月,闭门思过七日,好好在家反省自己的过错。” 她说完,转向在场低着头看自己脚尖的官员,“身为同僚,却作壁上观,全部罚俸一个月,以儆效尤!” 那些看热闹的大臣心中叫苦不迭,立刻请罪告迟,哪里还敢多待。 一会儿的功夫,原本热闹的场景寂静无比。 齐云楚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站住!”秦姒叫住了他,看了一眼红袖,“jiejie去取些药膏来。” 齐云楚这时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姒紧抿着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头痛欲裂。 她扫了一眼宁朝,只见他低着头自始自终没有瞧他一眼。 秦姒一时之间也不知与他说什么好,抬眸看了一眼宁白,“你随朕来。” 宁白看了一眼自家堂哥,垂首跟了上去。 花蔷这时看了一眼目送他们离去,垂头丧气,神色哀伤的宁朝,忍不住道:“要不,我陪你喝两杯?” 紫宸殿。 红袖拿着药膏才出殿门就见陛下与宁小公子已经回来了。 她看看手里的几瓶药膏,一脸为难,“这……” “叫人送去他府上,要用要丢,随他去!” 秦姒说着从她手中取出一小瓶,扫了一眼殿里的人,“都下去吧。” 宁白看着她欲言又止。 秦姒坐到榻上,将药膏放到矮几上,头也未抬,“过来。” 宁白走过去坐到矮几的另一旁,偷偷瞥了她一眼。 秦姒这才抬起头,看着眼前原本生得漂亮的少年左脸颊与嘴角都破了皮,渗出了血迹,微微叹息,“好端端地,你惹他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