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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希听了这话,很是心虚,虽说皇后之前的话让她大为舒爽。 但此时自己再不出声,那就要大大得罪云妃了。 她屈膝朝皇后福了福,柔声道:“谢皇后关心,臣妇无事。刚才就是脚抽了一下筋。云妃娘娘夸赞我的女红,是臣妇的荣幸。皇上皇后体恤下臣和臣妇,是对定国公府上下的恩宠。” 云妃呵呵地讪笑起来:“臣妾不过跟定阳县主玩笑一场,县主怀着身孕,我哪能真叫县主动针线?” 孙宁笑着凑趣道:“云妃娘娘自是体恤meimei的,不过大家说笑一场!” 底下的武将家属们见状,也跟着应声附和,场面一下融洽起来。 皇后嘴角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本宫听闻,淮山侯将自己的千金,许配给了云妃族妹的继子?” 淮山侯夫人闻言起来欠身回道:“京兆尹徐大人的二公子,臣妇看着甚是喜欢,小女斐儿正值婚龄,我们便托了南安侯夫人保媒,定下了这门亲事。” 皇后有点惊讶的看着南安侯夫人谢氏,笑道:“如今你也管起这俗事了?本宫记得你之前可是说保媒这种俗不可耐的事情,你是断断不会干的。” 宁新伯听了这话,嘴巴快咧到眼角,差点笑出声来:皇后娘娘这话真是解气,当初谢氏还是南安郡王妃,私下里不知道嘲笑过她多少次,说她成日里给人保媒,好端端的伯爵夫人,愣是活成了市井媒婆。 谢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憋了半天,才冷冷道:“臣妾当时年轻,少不更事,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众人皆知,南安侯不得皇上喜欢,被褫夺郡王封号,连贬几级,成了南安侯。 却没成想,南安侯夫人在皇后面前是这般没有脸面,说嘲讽就嘲讽,说笑话就笑话。 怪不得谢氏能放下身段,替淮山侯的庶女和京兆尹的嫡子保媒,只为了投靠云妃一派,以求生存。 毕竟宁亲王的前车之鉴,近在眼前。 云妃气得脸色铁青,怔了半天,才挤出一抹笑:“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陛下曾与臣妾说过一个笑话:民间茶楼老板有一妻一妾,妻妾两人姿色不相上下。” “但这个妾有个妻没有的好处,那便是情趣和开朗的性子。” “老板每每和妾在一处,便笑声朗朗,开怀无比。” “与妻子在一处,马上便神情严肃,一副老爷面孔。臣妾便问陛下,您是喜欢目无下尘的妻,还是活泼有趣的妾?陛下说,太宗皇帝仁德,也喜率真女子。” 孙希心想,这云妃说话竟如此直白! 皇后气得将茶碗往地下一摔,怒不可遏道:“云妃,你好大胆子。敢妄议皇上喜好?” 第200章 三主位唇枪舌战 众女眷见此,全都跪下,齐声道:“皇后娘娘息怒!” 云妃却丝毫不惧,轻描淡写道:“皇后娘娘,您这说的是哪里话,臣妾只不过讲了一个皇上说过的笑话罢了。” 皇后冷笑一声:“本宫与陛下相处多年,陛下的性子,本宫岂会不知?这种笑话,别是你自己编出来的?” 云妃指天发誓道:“臣妾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妄传圣言。皇后端方持重,陛下自不会打趣。” 听闻此话,皇后更是气得绝倒! 云妃只差直接说,皇帝不喜欢你这个严肃的妻,而喜欢她这个开朗的妾,跟她在一起,说笑打趣,无所不有。 和皇后在一处,便严肃皱眉,一点也不开心。 宁妃一直被云妃忽略,闻言顿时大喜,摩拳擦掌,冷笑一声:“云妃好伶俐的口齿,怪道把皇上哄得晕头转向。你是要做祸国妖妃吗?” 云妃本懒怠理她,见她说出这话,忍不住嗤之以鼻:“宁妃被陛下贬斥,居然还不思悔改,空口白牙,便要污蔑本宫为妖妃,这是要往陛下身上泼脏水,骂陛下是昏君吗?” 孙希腹诽怪不得宁妃不得圣心,这种宫斗段位,连自己都看不上。 宁妃被噎得说不出反击的话,气急败坏之下,指着云妃骂道:“你这出身卑贱的贱人,仗着陛下宠爱,竟敢以下犯上,侮辱污蔑本宫。来人哪,给本宫掌嘴!” 众所周知,云妃本是一介宫女。 陛下为三皇子时,与三皇子妃即现在的皇后夫妻不睦,子嗣稀薄。 先帝不悦,让崔太后选了数名宫女,赐给三皇子,以繁衍子嗣。 而云妃,便是其中一员。 既是太后所选宫女,故而云妃本就为崔太后所喜。 云妃入了太子府后,颇得宠爱,没几年便接连产下几个皇孙。 陛下登基后,原本是要封她为贵妃的,但宁妃出身显贵,在太子府时,便是太子良娣。 圣上登基初期,朝堂不稳,朝中官员多以云氏出身卑贱,反对立她为贵妃。 为安稳世家之心,皇帝不得已,封了宁良娣为贵妃,而自己宠爱的云氏则屈尊妃位。 但皇帝私心,赐了除椒房殿外最奢华的千熙殿给自己的爱妃。 云妃多年盛宠之下,宫中谁敢议论她的出身? 宁妃大怒之下,如此口不择言,云妃脸上立马挂不住,沉下了脸,冷冰冰道:“宁妃怕是忘了,自己早已不是贵妃了。” “如今,本宫与你可是平起平坐,何来以下犯上?” “若论恩宠,宁妃与本宫相比,更是拍马莫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