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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的那个,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钟灵毓秀,见之忘俗。 老的那个看到他,朝他作了个揖,道:“李暝焕李大人,在下刑部员外郎唐叙之。” 李暝焕起身,回了礼,不卑不亢道:“久仰大名,不知唐大人今日来找李某这个阶下之囚,所为何事?” “李大人应该知道,自己是因何被关进刑部大牢了吧?”唐叙之语气平缓,竭力试着给予对方尊重。 “自然知道,我保举的百戏班子混进了刺杀陛下的刺客,但我是被冤枉的,刺客之事,我并不知情。” “但李大人作为保举人,即便不知情,也少不得要被牵连在内。除非……”唐叙之道。 李暝焕突然截断他的话头,冷笑道:“除非我将此事嫁祸给别人,那就自有别人替我顶罪,我自然可以置身事外!是吗?可李某平生行事素来光明磊落,不屑干那损人利己之事。你们也犯不着一波接一波的来人劝我!” 崔然和唐叙之闻言大感意外,从昨晚到今晨,这么短时间内,居然已经有人来过刑部大牢,并且跟李暝焕谈过。 他俩相互对看一眼,心中有了计较。 崔然沉声道:“听李大人所言,似是有人来过刑部大牢,让你陷害别人,来洗清自己的罪行?不知道那人是谁?又说了什么?” 李暝焕冷哼一声道:“李某既没答应,也不屑做小人行径,向尔等行此告密之事。” 崔然知道,对于李暝焕这类清高的读书人,刑讯和逼问,反而问不出什么。 而叙旧情,或许还能探出些什么细节故事。 他朝唐姑爷使了个眼色,唐叙之会意,朝李暝焕作了作揖,道:“李大人出身名门,果然情cao高尚。想当年,你我同在岳阳书院求学,李大人何等丰神俊朗,超凡脱尘。没想到官场沉浮几十年,李大人心中节义,丝毫未见消磨。” 李暝焕脸色微变,道:“你也是岳阳书院的?” 唐叙之点头道:“是的,我还记得当年的李院长,为人亲和有加,很是善待我们这帮莘莘学子。” 李暝焕想起他大伯,似有些动容。 崔然朝李暝焕作了作揖,道:“在下崔然,是田瀚国将军麾下的归德将军。蒙皇上信任,负责查清此次林继业之子林宽行刺陛下之案。” “李大人既是冤枉的,那可否告知崔某,你当初推荐百戏班子御前献艺的前后,有没有发生什么可疑之事?” 李暝焕想了想,说道:“这个百戏班子,是我从前常去看的,班主也与我相熟。” “林宽,是最近一个月才进来的,班主跟我夸过这个年轻后生,说他技艺出众。” “只是我没想到,他竟会行刺陛下。班主跟我提过,他是自己找上门来,要求加入百戏班子的。” 崔然问:“此次负责筹备的官员人数众多,不知是哪位大人,让您保举这百戏班子进御前表演呢?” 李暝焕陡然有些警觉:“你这是要我出卖好友?他相信我,才会让我举荐,我又怎能害他?” 崔然腹诽这李暝焕竟迂腐得有些傻。 唐叙之最知这种斯古遗直之人的思想,另辟蹊径道:“所谓君子之交,在于至诚。李大人只是陈诉事实,何来害他之说?” “如果大人那位朋友是君子,必遵信清者自清之道。” 唐叙之见李暝焕神情有些松动,继续道:“大人也想想家中老小,她们又何其无辜?” 想起家中高唐,李暝焕眼圈一红,苦笑道:“我知道你们是好意,换做别人,早就对我严刑逼供,你们还待我这般有礼有节。我若还是不识抬举,就枉为人了。” 崔然心想,看来还是同类人最了解彼此的思想方式。 李暝焕顿了顿,很为难地,字斟句酌道:“托我保举的人,是我的学生林旭。他说他是为他岳父分忧。” “他岳父是谁?”崔然问道。 “康宁王。”李暝焕如实道。 又和康宁王有关。 那有着狼图腾文身的神秘组织又和康宁王有着什么关系? 第150章 顺藤摸瓜案渐明 “康宁王?”此时瑟缩在墙边打摆子的男人忽然说话了。 崔然盯着他,问道:“你认识康宁王?” 那男人摇摇头,道:“不认识,不过他娘的,老子也是因为康宁王才被关进这大牢的。” “哦,怎么说?”崔然问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娘的,老子走在街上,捡到一块腰牌,看上面写着康宁王府。” “老子便想着拿着这块腰牌去还给康宁王府的人,顺带着领些赏钱。” “谁知那王府的管家,一看见牌子,就把老子送进来刑部大牢,非说是老子偷了他家的腰牌。” “奶奶的,早知道就不贪这小便宜了。”那男子说完,又呸了一声。 李暝焕皱眉,与这种粗俗缺品之人同处一个牢房,真是平生之耻。 又是腰牌? 崔然心想:难道康宁王府真的被人偷了腰牌,而黑衣人的首领,又丢了偷来的腰牌,所以没有办法嫁祸给康宁王府? 但无论如何,林旭和林宽,总是有着牵连,这又怎么解释? 唐叙之和崔然都被搞糊涂了。 事情的真相真是越发扑朔迷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