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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 北宫以迟疑一瞬后上前握住, 苏亦倾整个身子便窝进了他的怀里。 “太后召臣何事?” 北宫以轮廓刚毅, 气质沉稳,长年的战场厮杀使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雄性魅力,强健的肌rou几乎要穿透衣袍,令人浮想联翩、口干舌燥。 “无事, 哀家不过是想你了。”苏亦倾的红唇抵在他的耳边轻轻吐息,双手紧紧勾住了北宫以的脖颈。 两人往身后的榻上倒去…… 突然, 外面传来了一连串脚步声。 黄公公焦急的喊道:“太后, 皇、皇上驾到!” 苏亦倾一惊, 兴致瞬间烟消云散, 一把推开北宫以。 北宫以站起身来,紧了紧身上的腰带。 小皇帝踏入殿内时, 苏亦倾已在榻上正襟危坐,只是双颊飞红,眸光潋滟。 北宫以倒是镇定自若, 起身朝小皇帝行礼:“参见皇上。” 小皇帝看见北宫以略微惊讶:“将军免礼,怎么每次来母后殿里都能见到北宫将军?” 苏亦倾眼珠一转,用丝帕掩口:“是哀家唤将军来的, 察问乾儿近日功课如何。” “原来是这样……功课嘛,儿臣最近特别用功,太傅们都夸儿臣大有长进呢。” 小皇帝说罢,看向北宫以,“将军,朕说的对不对?” “皇上近日确实勤勉,只是也该保重龙体,勿太cao劳。”北宫以眉头紧锁。 明明眼前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一口一个将军,还要谨持着君臣之礼,实在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那哀家就放心了。”苏亦倾搂过小皇帝,对北宫以道,“是将军教导有方,将军军务繁忙,哀家不敢再扰。” 这是逐客令,他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性玩具罢了。 北宫以脸色顿时沉下来,行过礼之后,匆匆踏出了这座令他满心不快的宫殿。 …… 回府后,北宫以不知不觉走到了他曾经当少将军时住的院子,想到如今自己尴尬的身份,心中的苦闷和压抑就不断膨胀,暴脾气直冲头顶。 他抽出腰间的长剑,呼喝一声向前劈去。 利剑疾刺数招,剑芒如光,一棵老树被削去大半,枝叶狼藉坠了一地。 “将军,五王妃求见。”府中的侍女寻了半晌,才在院子里找到他,见他身上戾气逼人,踌躇了一会儿才敢出声喊他。 北宫以身上沁出一层汗,听见这三个字,皱了皱眉头,收剑归鞘。随即,他立刻往前走去,又停下步子,有些无措的将脸上的热汗擦拭干净。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林惜才看见多年未见的北宫以自门外走进来。 阳光在他的背后抹上一层光晕,他的面庞笼在阴影中,散出凛冽之气。英俊的眉眼一如当年,只是褪去青葱,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王妃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北宫以声音发涩。 林惜移开目光,小声道:“林惜今日冒昧前来,的确是有事相求。将军能不能拒绝苏太后的提议,不要起兵攻打天澈十四城?我听说那里刚刚经历天灾,现在还在重建……” 她深吸一口气,表面镇定,心却慌得乱跳:“而且攻打十四城等于是和漠北王开战,对付漠北王,就是在对付大祭司。我实在不愿意看到大家成为敌人……” 见她面露急色,北宫以的眸光泛冷。 他想过无数次当她重新回到这里时,会是什么情景。 八年了,她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第一次开口求他,却是为了别人。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北宫以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润喉。 茶搁久了,入口有一股青涩的苦味。 林惜垂着眼眸,平复心绪:“五爷待我很好,很体贴我,几个孩子也乖巧懂事,有他们的陪伴,我很幸福,也很知足。” 北宫以放下茶盏,抬眼看向面前的林惜。 她面容白净,眉眼一如当年秀致,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什么。 这不是他要的答案,北宫以一把扳过她的肩膀:“父亲临终前对我说了,当年我们定情的事情如果告诉了他,他不会拆散我们,因为在我们的身上看见了他和母亲当初。” “你当年究竟为什么不辞而别,之后又为什么要嫁给五王!为什么,连个机会也不留给我!”北宫以的神色狰狞起来,声量渐渐拔高。 他的话似乎崩断了林惜心里的最后一根弦,平静的表情被击碎,她推开北宫以,凄然开口:“将军何必再说这些?物是人非,我们之间有缘无分,已经回不去了。” “是林惜对不起你。将军,你早日成个家,忘了我吧,离苏太后那种人远一点!”林惜的眼中泛出泪花,在眼泪彻底滑落之前,连忙匆匆告辞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北宫以伸在空中的手慢慢垂下,脸上满是颓然之色。 …… 几日后,苏亦倾在宫中赐宴大臣,席间催促北宫以尽快趁乱攻打天澈十四城。 谁知北宫以闻言后,对苏亦倾道:“太后,天澈一战臣认为不可。西兴在新王的带领下看似已经崛起,多年的积攒却不足,打周边小国没问题,和尉迟傲天对抗无论是骑兵的训练速度、军马的数量、粮草的供应、将领甚至国王本人的作战经验都远远及不上。五城已被攻破,亡国是迟早的事,我军若是去进攻天澈十四城,非但不可能达到和西兴夹击覆灭漠北的战果,还会激怒尉迟傲天,他下一个集中兵力攻打的必将是我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