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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时间转眼过了,尉迟傲天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收到邀请去参加宫廷的宴会,这次他带去的奴仆里有林瑶。 这次宫宴场面非常大,皇帝却没有邀请姜太后参加,连太后强制他娶的皇后都没被邀请,可见他们之间的坎已经越来越深。 歌舞升平中,东耀皇帝尉迟连赫坐在龙榻上,白皙修长的手拿着酒樽。整个人也是这般高大俊美,五官如同现代男模般立体,就是过于苍白的肤色使他看起来比受过重伤、从鬼门关闯过来的尉迟傲天更适用虚弱……不,病态美这个词。 “这杯酒,朕敬三弟。”尉迟连赫举起酒樽。 尉迟傲天也举起酒樽,一饮而尽,健壮的臂膀上被去佞丝勒出的伤疤仍然让人感到心惊。 尉迟连赫看向他衣袖下隐隐的伤痕,“三弟这伤说起来都怪朕,当初在天牢,三弟为何不拿出朕的密旨?” 尉迟傲天说道,“替皇上分忧,是臣弟的本分,怎能说出来让皇上受到责罚?臣弟是军人,这点伤并不算什么。” 尉迟连赫点了点头,“好在这次三弟挺过来了,朕的东耀国不能没有战神。这半年,漠南的天澈人又不安分了,严寒天气也没能阻挡他们入侵我们的边境,抢掠我们的牛羊和百姓,是时候给他们一点教训了。” “过几日臣弟便回军营,待大军训练完毕立刻向天澈进攻,让他们血债血偿!”尉迟傲天的鹰眸里,闪过令人胆寒的狠戾。 这时歌舞表演进入了最高潮,宫人们从大殿外推进来一朵巨型花苞(道具),盛装的舞姬们一边舞动着,一边把它缓缓拉开。 里面站着一个银纱遮面的舞姬,银色舞裙勾勒着她迷人的曲线,银纱下袒露出来的眼睛美的慑人,灵动而含情脉脉。 美人跳下花苞,从众舞姬们中央向尉迟连赫跑过去,热情奔放的向他献舞。 美人跳的这种舞蹈和这个时代的传统舞有些区别,大胆奔放一点也不含蓄,而她也并不因为在皇帝面前就怯场,一边舞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一边频频看向他。 尉迟连赫惊为天人,尉迟傲天锐利的目光却冷冷一凝,压低声音,“说!这是怎么回事?” 身边侍卫见摄政王发怒,立刻说道:“属下也不太清楚,宴会刚开始林瑶姑娘还站在这里的,好像是说出去方便一下,然后……然后一直没有回来。” 尉迟傲天沉着脸,看着这个女人卖力的表现,林瑶如此美丽迷人的一面他还是第一次见,但这股拼劲儿,不正是像极了那日从人群中冲出来替他饮御酒的劲头吗? 尉迟傲天攥紧了拳头。 他的俘虏,这个表里不一、为了向上爬能不顾一切的女人,居然敢把他这东耀战神也当成她往上爬的一颗棋子! …… 宴会结束后,尉迟连赫让林瑶留下来了。 林瑶刚步入他的大殿,浓烈的中药气味就直冲进她的鼻腔,香炉中飘出的也是类似药草的味道,看得出来尉迟连赫身体并不好,是个体弱多病的皇帝。 他整个人裹在深蓝色的狐裘大衣里,轻咳一声,说道,“抬起头,把面纱打开,让朕仔细看看。” “是。”林瑶打开面纱,抬起头,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正对着他,她感觉到尉迟连赫眼前一亮。 “咳……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可愿意进宫?” 林瑶盘算着,既然一直找不到亲手杀死尉迟傲天的时机,如今他伤好了,亲手报仇更是无望。如果能进宫,至少有机会把王府秘道的事情抖露出去,反正宫里太后什么的视他为眼中钉,能借别人的手报仇也好。 见她迟疑,尉迟连赫又问了一遍。 “回皇上,奴婢……” “她不愿意!”林瑶还没回答,一声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没等尉迟连赫阻止,大步走上前的尉迟傲天匆匆向他行了一礼后,一把捏紧林瑶的下巴,“这个林瑶她撒了谎,她不是什么舞姬,她是我尉迟傲天的俘虏,我的女人!” 林瑶看着尉迟傲天,他那双鹰眸里是复杂的情绪,而如果没记错,这是他第二次说,她是他的女人了。 “摄政王,这又是为什么?”尉迟连赫一脸糊涂。 “因为虚伪。”尉迟傲天冷笑,“这是个低贱的漠北女人,大漠的风沙早就吹乱了她的心,滋长了她血统里与生俱来的贪婪!她不满足于做本王的俘虏,做个侍女还是不安分,将来也不会安分做你的皇妃。当然了,虚荣的人为了得到想要的,可以把任何人当成棋子,这个女人更是连自己的性命也可以豁出去!”他冰冷如镣铐般的手指骤然一紧,林瑶发出一声惨叫,“不知足的女人很危险,皇上还敢留在身边么?” “摄政王,你放开我!放手!”林瑶挣扎着,却哪能比他力气更大,“皇上,我不是这种人!” 尉迟连赫虽然被林瑶惊艳了,但是并不会为了她而和尉迟傲天闹翻,见他这样激动,而且说的也有些道理,也就没了兴趣了。 “既然这样,三弟就带这美人回去吧,朕乏了,该叫钱太医把药端进来了。”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 回到王府,林瑶被尉迟傲天一把扔回了寝殿里。 她解释,尉迟傲天没搭理她,只是把狐裘披风脱下交给随从,然后让他们全退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