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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结束,几人客套着落了座。 他们是十人桌,多出不少空位,侯敏起来重新换了个位置,坐在杜英康左手边的隔壁的隔壁。 夏汀合在杜英康右手边,和侯导还有余制片岔开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 挺好,省得动不动敬酒了。 杜英康和那两位像有说不完的话,等上凉菜的间隙,又开始了。 夏汀合插不上话,不能玩手机,思想开始开起小差,开着开着,她才发现—— 咦? 那位要给她当配的附属品好像并不在。 庆幸之际,门外响起,扣扣扣—— 掷地有声又富有节奏感,听着还稍显熟悉的三下敲门声。 夏汀合心里高兴地敲锣打鼓,终于上菜了,她今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一直挨到现在,早饿得前胸贴后背。 杜英康道了声“进”。夏汀合挺起腰,头撑了起来,速速看向门口,她已经开始纠结如果白切鸡和酱牛rou同时上来,她要先吃哪个来开胃比较爽。 门被推开,夏汀合眨了眨眼,不是白切鸡,也不是酱牛rou,是不能看又不能吃的附属品。 来了。 其他人还没注意到,侯敏“啊”一声,娇嗔地捂着嘴从椅子上站起又坐下。 ...... 难怪。 夏汀合提了下唇。 粉随蒸煮。 都有病。 “爸爸,是沈适。”侯敏隔着那位制片提醒侯卿,大家这才停下话题,看了过去。 “哎哟哎哟,奥斯卡影帝。”侯卿亲自站起来,走过去迎接,“我女儿可是你的铁杆粉啊,刚才有些失态,沈老师多担待点。” 沈适松了松领带,道了声“没事。” “沈老师,坐我这边坐我这边。”侯敏点了点自己旁边的座位,激动地跟孵出蛋来的老母鸡似的在护崽儿。 怪不得不要她爸,绕了这么大圈子坐。 夏汀合真替侯导这个工具人感到一丝丝的难过。 沈适站在那儿,看了眼夏汀合,没什么情绪。 刚好夏汀合转过头去,两人目光触礁,0.1秒,夏汀合往他身后看去,好像站了个人。 是她的白切鸡吗? 她手撑下巴,抬了抬视线,沈适身形高挑,把后面挡得死死的,夏汀合只能隐约看见服务员一臂长的衣袖露出在外,深红色的,很好识别。 不过前面那位,到底要杵那儿多久。 挡道专业户吗? 沈适看着夏汀合微微蹙眉,唇线绷得又紧又直。低头一笑,拉开她一旁的位子,直接坐下。 对侯敏淡道:“关注作品。” 侯敏撇撇嘴,这是粉圈至理名言。 她知道下一句是远离私生活。 所以沈适不坐过来了。 夏汀合不在意沈适坐哪儿,他坐天上去都行,只要别挡路,让后面那位jiejie赶紧上菜,她快饿晕过去,得先垫吧两口。 菜上来,摆在沈适正前方。 夏汀合快喜极而泣的目光在看见那道烤乳鸽后,瞬间黯然失色,也可以说是黑白无光。 她不吃那玩意儿的,甚至还觉得有些残忍。 不过也没矫情到说出“不能吃鸽鸽”这种程度。 余光下,她瞥见两根修长交叠的指节,轻压下转台,往右一转,烤乳鸽飞走了,飞到了侯导和余制片眼皮子底下。 她的眼前干净了。 夏汀合转头去看沈适,他没注意。 对着他侧脸,夏汀合在心里默念了五个字:大恩不言谢。然后摸了摸肚子,好饿。 后来上菜速度快了,夏汀合吃的还算合胃口,在拍戏期间,她比较控制饮食,基本尝个味,吃个五分饱就停了。 今天这局是杜英康组的,他们聊到资源上的事免不了要喝酒。 尤其在他们这个圈子,陪酒是“文化”,得学,得练。 杜英康外号人称“缸哥”,喝酒按缸计,夸是夸张了点,但夏汀合刚才吃饱了闲的观察了下,他们杜总三句话不离一杯酒,越喝越嗨,越喝越上头。 喝急了还把她拖出去给卖了。 “来,汀汀,给侯导和余制片敬一个。” 夏汀合正想拒绝,杜英康吨吨吨把红酒给她满上,直接逼上梁山,不容她有片刻迟疑。 “来,走一个。”杜英康拉她起来,没拉动,红着眼吐着酒气,虎视眈眈地回头看她。 夏汀合眼神右瞥,把抗旨的主责甩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一个弱女子,左手是虎,右手是狼,两边持横,动弹不了。 当然这样也不错,夏汀合私心希望就这么僵持下去,最后一拍两散,各回各家。 “沈适。”杜英康散着浓重的酒味埋怨了一声,“这是规矩。” 沈适扫了眼掌心下的细腕,雪白的肌肤印出了一道浅淡红痕。 他松了力道,掀眼,“喝酒就不必了。”说完看向对面两位,嗓音低沉,“侯导你说呢?” 侯卿本人非常欣赏沈适,《繁花》这部电影让沈适来特别出演,他其实觉得有点可惜,但沈适坚持不要主角戏份,也明说了这影片的女主一定要是夏汀合,他才答应特演。 今天这局其实是侯卿和余霜寒组的,他们想过来看看沈适推来的女主演究竟如何。 既然是视后,演技自不必说,看了夏汀合的长相,他们都表示满意,双方如果满意了,敬几杯酒后正式确定下合作,也是不成文的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