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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聚集在辩场上的士人太多,宋离只得踮起脚尖张望。 透过一颗颗涌动的脑袋,看到辩台上的少年一身鸦青色交领右衽深衣跪坐于席上,两手放置双膝,气度从容不迫。 “琅以为,礼制所遵从的世袭特权于现今才是有违天道,其制度腐朽衰败,与如今的大争之世背道而驰,此等旧制仪礼理应革除,岂能因循守旧? “先生此前认为教化与仁义能使人向善,此乃人治。琅却认为,立法规范方能迅速使人明理,此乃法治。 “立法布之于众,奖惩分明,兴功惧暴,定分止争。以法规范秩序,以法约束王权,不分亲疏,皆断于法,方才是治世之道。” 众人再次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有人询问起那人身份,一人答道:“那是姜道子的学生,前两年姜道子还在学宫里担任过祭酒。” “原来如此,我就说这少年小小年纪,却有这等气度,原是出自名师。” 台下的人们窃窃私语,台上的人则唇枪舌战。 韩琅并不认同儒家的政治主张,坚定认为法治才是富国强兵的治世之道,并抨击儒学恢复周礼是守旧迂腐,而顺应时事变迁破除旧礼,大刀阔斧改革才是诸侯国的生存出路。 两种不同学派观点针锋相对。 与大儒论战,少年郎毫不怯场,浑身上下都透着超龄的老沉。 他的言辞犀利,思路清晰,完全没有平日里的谦和温雅,变得激进狂热。 那种狂热源自于他的信仰,对法治强国的信仰。 人群中的孔恬有心发难,故意高声问道:“敢问先生,若是君主犯法,又当如何?” 此话一出,台上的韩琅微微侧头,视线落到孔恬身上,朝他行揖礼,并回道:“以法为尺,不殊贵贱,方能使民信服。” 孔恬捋胡子,“我却不以为然,若法大于天,则使君主恐惧,如此法治,还有哪家诸侯国敢启用先生?” 韩琅谦逊道:“冰心见月,琅资质尚浅不足为道,但琅深信,法家之益终会得人慧眼识珠,大放异彩。” 孔恬笑了笑,并不认同他的理念,不过也没有作答。 旁边的宋离听得不甚明白,只觉得辩台上的人跟那日所见的大相径庭,明明是同一个人,神态气质却发生了翻天地覆的转变。 那日她对韩琅颇有几分印象,均是清纯腼腆的模样。 而今天的韩琅,却锐意激进,甚至反叛锋利,犹如一柄淬毒的刀。 许是察觉到她刻薄挑剔的目光,韩琅远远的同她对视了一眼。 那时他跪坐在辩台上,神态从容,一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里掩藏着窥透人心的凉薄冷酷,看起来很不好相与。 就在二人视线交汇的瞬间,宋离敏感地察觉到某种陌生又熟悉的磁场在悄然聚拢。 她也说不清那种奇妙的感觉,就是本能意识到它正在一点点侵蚀她的感官,蚕食她的神志。 时间与空间在悄然间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也不知是她的听觉失灵还是其他,周边嘈杂的声音忽地消失不见,紧接着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她困惑地扭头张望。 四周一片混沌,唯一的光亮则是辩台上的那个人。 那人一动不动,就像被定格似的,仍旧保持着先前的对视。 他们之间相隔甚远,仿佛隔着人山人海,与沧海桑田的历史洪流。 那一幕不禁令宋离愣住,鬼使神差的,她试图朝他走近。 然而片刻后,她的听觉又恢复了正常运行,耳边隐隐听到一种机械转动的“嗒嗒”声,就像床头柜上的闹钟声。 那道跨越时空的“嗒嗒”声犹如黑暗里的一盏明灯,它以最快的速度穿透过无数平衡空间,瞬间唤醒了她沉睡的五感意识,促使她在混沌中猛地睁开了眼睛。 从公元前441年冬,回归到了2017年夏! 第3章 卧室里的冷气开到了24度。 厚重的窗帘将黑沉沉的夜阻隔,看不到一丝光亮。 周边万籁俱寂。 宋离直勾勾地盯着虚空的黑暗,床头柜上闹钟的“嗒嗒”声钻入耳膜,唤醒了她短暂空白的大脑。 在床上懵了半晌,她才浑浑噩噩地坐起身,按下床头开关,橘黄的灯光洒落下来,她茫然地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是凌晨两点零四分。 这个时间段整个城市都在酣睡。 宋离胡乱地把头发撩到耳后,忽然觉得腹中饥饿难耐。 那种类似低血糖的症状令她无从适应,额上爬满了细密的冷汗,汗毛倒立,手越来越抖,心里头越来越慌。 她仓促地打开床头柜,从里头抓出一把巧克力,迅速撕开包装袋一个劲往嘴里塞,仿佛数年没进过食似的。 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要涌出胸腔,令她手足无措。 接连吃了好几块巧克力,又摸到一瓶功能饮料下肚,她的身体状态才稍稍得到缓解,然而腹中仍旧饥饿难忍。 胃囊如同无底洞般,需要大量食物填充。 宋离像从饥荒年代里逃出来的难民,狼狈的以最快的速度吞噬掉冰箱里一个八寸大的蛋糕,以及数枚水果和三桶泡面,两罐啤酒等物。 短短十五分钟她就消耗掉大量速食品,直到肚子微微鼓胀起来,她才感到了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