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页
但这些事情并非是他们可以去深究的。 陈荣余同裴斌都不是脑子不清楚的,立刻就将这事情带过去了,只拿着正事问道:“末将二人方才收到消息,南边宁王在离京不到百里之地驻扎。” “大约明日便可抵京。” 阿鸾负手道:“宁王……不必管他。” “你们也不必做别的,就在此地歇息。” 陈荣余与裴斌具是诧异:“陛下?” 分明是叫他们前来勤王救驾,怎么到了地方,却又转口让他们待在这里歇息了? 阿鸾微微笑道:“平陵伯不是已经替朕,前去游说宁王了吗?” “哦对了,还有一事,你们自北地匆匆而来,许是尚未听说的。” “为宁王出兵的人,正是你们许厉许将军的同胞亲弟。” 这话一出,陈荣余和裴斌的脸色顿时大变。 他们还在北境的时候,许将军就说过了,无论宁王目的到底为何,只凭聚兵这一条,就已经算得上是谋逆大罪了。 可如今,为宁王出兵之人,竟然就是许厉许将军的同胞兄弟。 那么这谋逆之罪,只怕整个许家上下都是逃脱不了的。 昔日赫赫忠勇的镇国公府,今日竟要背上一条谋逆的大罪。 裴斌心思细,立即磕头道:“末将以性命担保,许将军远在北地为国尽忠,绝无谋逆之心。” 陈荣余听见这话,后知后觉吓的一身冷汗,马上就也跟着磕下去说了这番话。 阿鸾倒像是没想到这些似的,仍是笑吟吟地道:“两位将军这是做什么呢?” “且不说许将军与各位大败北狄,才为大盛立下汗马功劳,朕也是从未怀疑过许将军的忠诚。” 这话,皇帝说得,他们却不敢信。 要命的事情。 谁也不敢轻忽了。 阿鸾抹了一下唇角,那里还泛着红,正火辣辣的疼着。 师隐听着阿鸾和他们说话,神色始终未曾变过。 阿鸾说:“好了,二位将军先下去吧,朕与许将军,还有别的话要说。” 裴斌就与陈荣余告了退。 临离开前,裴斌还向师隐望了一眼。 师隐察觉到了,就微微摇了摇头。 裴斌便心下有数了。 营帐里又是只剩下师隐与阿鸾了。 阿鸾娇气起来,说:“师隐,我的嘴角好痛啊。” 师隐将视线掠过那里,淡淡道:“是你自找的。” “好吧,”阿鸾眯着眼睛笑起来,说:“的确是我自找的。” 说着话,阿鸾又拖着强调,问师隐道:“不过,师隐,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担心吗?万一,我真那么做了的话……” 师隐看向他:“你会吗?” 阿鸾眨着眼睛:“我会不会呢?” 师隐就道:“你不会。” 阿鸾叹了一口气,抱住师隐,说:“好吧,我不会。” 说罢,还要再去吻师隐。 师隐避开了,微微皱着眉,言简意赅道:“脏。” 阿鸾就只委委屈屈地蹭了蹭师隐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吱吱! 第93章 皎若云间月 等到再见韩宗言的时候,勤王一事已然落定了。 其间没有裴斌及陈荣余的什么事情。 自北地赶来的军队,也只是驻扎原地歇息着,并无调动命令。 师隐问阿鸾:“你早就谋划好了,是吗?” 阿鸾笑了一下,有一些藏不住的得意,迫不及待地要与师隐分享,说:“师隐,我可是皇帝呀。” “太后那老妖妇,别的地方或许能辖制我,可是天下——她想都不要想,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师隐问:“那么,宁王又是怎么一回事?” 阿鸾不老实地勾着师隐的衣角,说:“宁王呀,可比太后那老妖妇明智的多呢,从一开始就坦白投诚了。” “背着他的太后亲娘,暗度陈仓——咦,这词好像用的不大合适。” “陛下原来还知道合适与否的吗?” 忽而有人说了这句话,冷声笑了笑,从帐外走进来。 来人却是魏旷。 后面紧跟着的就是小跑着的韩宗言。 韩宗言一见魏旷已然进去了,啧了一声,头疼不已地叹气道:“这个……这个我实在是拦不住啊……” 阿鸾倒像是早就料到了魏旷会来一般。 脸上并无任何讶异神情。 师隐望了一眼魏旷,又去看看韩宗言,只见韩宗言无奈地耸了耸肩。 他这帐里倒是越来越热闹了。 阿鸾松开手,站在师隐身前,笑着看了看魏旷,又朝韩宗言摆了摆手:“没事,丞相大人要到哪里去,你一个小小的平陵伯,又如何能拦得住呢。” 一句话,倒讽了两个人。 师隐有些想笑。 但不合时宜。 韩宗言无声叹气,拱手道:“陛下,那臣先告退了。” 阿鸾想了想,说道:“也好,你先去外头守着,朕与丞相说一会儿话,等会儿叫你再进来。” 韩宗言应了声是,就赶紧出去了。 在外头当个看门的,也比在帐里油煎火烤来得舒坦。 帐里那三个,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实在是一个都不想招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