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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校长说什么啊?报什么、什么警,你快进去拿东西。” 指尖夹着的手机向上一抛,稳稳落在他掌心,指肚摩挲着上面的黑屏,又闭眼慢慢凑到鼻尖轻嗅着,许肃满足地睁开眼,舒出一口气,痴缠轻叹着:“还是熟悉的味道。” 贝梨牙齿直打颤,狠狠咬着。 忽然觉得他这个动作有些熟悉。 他接着之前的话问:“不想报警,是想给你男朋友打电话求救?” 贝梨小心望着他笑得妖媚邪肆的脸,心里击着小鼓,忐忑应对着:“……不想。” “你撒谎!” 三字落音,许肃面部紧绷,眼神倏地一变,阴霾爬上去,整个人都散发着从地狱走出来的阴冷,解开车锁,猛然推门下车,大力打开后座车门。 贝梨见机会就想打开另一边跑走,然后还不待她钻出去,后领被捏住,整个人都被生硬地往后拉。 脖子被衣领勒得快要窒息,艰难地溢出两道呼吸。 她眼疾手快地扒住后座椅边角,抗争着后面的拉扯,这无异于虾兵对巨鳄,力量完全不能跟他抗衡。 许肃身子探进车里,伸出另一只手掰开她的手指,反手后剪,拎小鸡似的将她扔进废弃屋棚里。 第42章 下午六点十分,残阳半落,金黄到橘红的渐变夕阳铺展了半边天空,映得远处绿油油的草地也闪着金红的晶亮色泽。 随厌穿着白色运动服,同色棒球帽抬高,身姿挺括,岔开脚板,瘦腰微弓,握着球杆的胳膊用力挥动,一杆进洞。 “好!” 胥坤和李洪连声喝彩,吹着彩虹屁。 “早就听说棠总球技不错,今日一见,果非凡品啊。” “棠总球技还是这么好。” 胥坤斜伸着手掌示意,还想让他接着打。随厌拨开腕袖,露出铂金表盘,低头看了眼时间。 六点十二。 贝梨五点下班,这时候应该已经到家,他该回去给她做饭了。 他握着球杆的胳膊外伸,球童立刻小跑过来接过去。 随厌摆手,“不玩了,我该回去了。” “别啊,这个时间回去干什么,再玩一会儿,晚上我再请你去吃一顿,棠总老是在青城待着,少来宴水,我带你去吃点青城吃不到的好玩意儿。” 见他脸上没什么情绪,胥坤又从助手那拿来手机,“要不我再找几个人出来,一块去会所玩玩?” “不了。”随厌抬手阻止他打电话的动作,“我回家还有事,就不麻烦胥总了。” 合同签不上,变故随时都能发生,胥坤觉得要是把棠总放走,他今晚都甭想睡着了,但助手还没把消息拿过来,他只能想办法再拖着。 “棠总能有什么事儿啊,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再玩玩。” 随厌挑开眼皮看他一眼,唇边不自觉地弯出弧度,半张脸被晚霞勾勒出温柔的形状,“家里有人,回去做饭。” 他心里美成这样,胥坤喉头噎了一瞬,不知道再拿什么借口绊住他。 随厌知道他怎么想的,安抚着:“胥总放宽心,只要你给的资料全,按时给,棠某不会反悔。” “那棠总再见。” 等人一走,胥坤就赶紧打电话,催那边赶紧办事。 - “棠总,那叫许肃的,我们不能自己查吗?为什么要让胥总查?让这么多利,基本都是一分没赚全白给他们了。” 忍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有了独处时间,陈琼没忍住,小声抱怨着。 徐筑从内后视镜里后面闭眼小憩的棠总皱了皱眉,推了下陈琼,对他小声解释着:“棠总要的急,这是玉升的地盘,我们查哪有玉升查的快?” “就这一单小生意,没赚就没赚了,连放点小血都不算,只是没拿到蛋糕补血而已。而且我们也不算是没赚,棠总拿到资料了不是。” 徐筑话刚说话,车厢内突然响起一道手机铃声,他吓得浑身激灵,循声转头往后看。 棠总的手机铃声。 随厌睁开眼,掏出手机,看见上面跳动的来电人,眼中失望闪过。 “胥总?” 那边说话有些急:“棠总!资料已经拿到了。” 随厌眸底一缩,冷声下命令,“徐筑,回去!” “好、好。” - 二十分钟后,草坪帐篷下,随厌一页页看着手上的资料,里面还夹着每一个时间段的照片。 除了近照,随厌视线锁在一张带有稚气的熟悉照片上。 脸上有点rourou的,五官没张开,狐狸眼并不明显,但看向镜头的阴沉眼神像是那只揭开幕纱的手,露出帘内的陈年旧事。 旁边胥坤的人见他对这段经历感兴趣,帮着简短概括,“许肃十岁那年父母离婚,母亲改嫁,他跟着去了青城,十一岁那年,又因为一些事儿回宴水跟着他爸。时间有点紧,而且因为在青城,没来得及查出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随厌“嗯”一声,他清楚是什么事儿。 接着往后翻,剩下些年就是安安稳稳地上学,身边偶尔出现个朋友,高中和大学分别谈过两段恋情,但都不到两个月,很快分手。 看着夹在里面的两张女生照片,随厌的眼睛慢慢眯起。 刚才说话的人从最后一页又抽出一张短发齐刘海的女人照片,“棠总,你看这第三张,前面那两个人是不是都有点像这个?要么眼睛,要么嘴唇形状和气质,而且三个人的发型还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