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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熙从榻上下来,刚刚穿好鞋袜想要起身,就双腿发软,直接跌在了榻上。 她脸色泛起薄红,之后不知是想到什么,又有一抹暗色划过。 有婢女进来,慌慌张张的:“熙夫人,摄政王妃传唤您。” 乔熙干脆躺在了床上,她摸着被褥上的浮纹,眉眼间见狠色,语气却慵懒:“我很懒,起不了身,你和摄政王妃说,下次吧。” 那婢女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熙夫人......您这样,摄政王知道了怕是不好。” “有什么不好?”她笑的冷淡:“让摄政王自己和我说。” 琳琅没有等到这位神秘的熙夫人前来,只等来了一句轻描淡写的托词。 饶是她大家闺秀,修养极好,也气的直接摔碎了杯盏:“这是什么乡野女子,简直不知礼数!恃宠而骄!” 一众侧妃侍妾见状都跪在了地上,噤若寒蝉。 第157章 番外危楼难倚 二 琳琅胸口起伏,原本精致的面容气的细微狰狞。 她一一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下一刻,唇角勾起一抹微带讽刺的笑意:“本王妃倒是要去看看,这个熙夫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 乔熙被琳琅带来的人按在地上,强迫的双膝跪地。 她面色平静,仿佛此刻跪在地上的人不是自己一般,情绪没有丝毫的起伏。 琳琅也同样不温不热地看着她,她把玩着手中的杯盏,下一刻,缓缓笑开:“熙夫人好大的架子,竟要本王妃和一众姐妹亲自来看你。” 乔熙闻言,亦是笑着看向她。不过眼底冰冷,哪里有半分笑意。 此时此刻她的样子,完全没有昨日在萧淮策面前的半分清冷柔弱,反而冷冰冰的,叫人生畏。 “王妃娘娘,臣妾今日确实是身体不适,不能前去给您请安罢了。” “身体不适?”琳琅捏着茶盏的手顿住,脸笑容都僵硬了几分:“不知道meimei是那种不适?” “伺候摄政王累了的不适,王妃娘娘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乔熙的话无疑于在在场所有女人心中点了一把火,首当其冲的便是琳琅。 她和萧淮策成亲多年,又何尝有过亲昵之举。而现如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货色,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宠爱。 怎么能不恨? 乔熙看着琳琅脸色铁青的模样,下一刻,轻轻笑了:“王妃娘娘还是不要来打搅我了,我身上若有什么磕着碰着,怕就算是您,也是担待不起的。” “你大胆!”琳琅终于忍无可忍,将手中的杯盏扔在了乔熙身上。 她动作利落狠绝,不带一丝丝犹豫。乔熙微微侧过脸,任由guntang的茶水泼在她的肩胛上。 她是故意的,也是在赌,赌萧淮策对她动心了。 她的时间,不多了。 果然,一切都如她所料,萧淮策下朝回来,径直就去找了琳琅。 他训斥了府中所有的女眷,命人打死了压着乔熙下跪的两个婆婆,处理完一切,才火急火燎地来书房找她。 彼时乔熙刚刚将一束红梅放在白瓷精釉的瓶子里,美人如花隔云端,真真是一副好画作。 可是萧淮策直接挥掉了她精心打扮的那束红梅,下一刻,掐着她的腰将她死死按在窗棂上。 他的一双眼睛猩红,拉满了血丝。 乔熙听见他的诘问,咬牙切齿:“你故意的。” 乔熙说:“是的。” 他怒极反笑,用轻柔到叫人胆寒的声音问:“为什么?” “为了让你急,让你怒。”乔熙看着他,那样娇媚漂亮的一张脸,艳如桃李,偏偏是个没有心的人:“摄政王殿下,我要得到,就得是你全心全意的爱。这个摄政王府的女人,我一个都不喜欢。你有了我,就不能多看他们一眼。” 萧淮策额角青筋直跳,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迸出:“乔熙,你这个妒妇。” 后者笑意烂漫,同样一字一句地回敬:“多谢摄政王抬举。” 萧淮策明明生气,可是对着她眼底的得逞笑意,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能恶狠狠地吻她。 而后者不知死活地弯了唇角,伸手勾住他的脖颈...... 乔熙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这一年的春年,萧淮策已经满心满眼只有她一个人。 他将她的亲眷从丞相府安全地接出来,之后抱着她,亲她的侧脸,低声问她:“小乔,开不开心?” 乔熙说:“开心。” 偏偏笑意未达眼底。 她将自己的亲眷安排去了江南,那样的地方,温暖宜人,一年四季阳光明媚,家中老人多,这样的天气最是宜人养人。 萧淮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过问乔熙的亲眷下落。 他只要她开心,做什么都是好的。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乔熙对他做的一切如同一场精心编制的梦境,让他彻底沉溺。 他带着她去所有的地方,寻常巷陌、闹市街道、郊外桃林甚至是皇宫。 皇帝李延封乔熙当了郡主,这其中约摸是存着几分安抚的心思。 萧淮策原本不稀罕这些所谓的封号,可是他看着乔熙笑盈盈的面容,难得一见对李延面有温色,缓声道了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