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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真的只是一间练功室。 我对着石墙发怔,宛如小时候叫我爹训斥了一番,委委屈屈地面壁思过。 老天爷啊,赶快找个人进来罢,哪怕是江御风也成。 135. 我恐怕真是老天爷的干儿子。 心中话音未落,身后的石门猝然打开。 我仓促转过身,瞧见一个长身直立的面具男子。 cao,还真是江御风。 136. 这两年多,偶尔午夜梦回,江御风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当然,全都不是什么吉利的梦。 醒过来后,我会去同经常下山的师兄弟套上几句话,问一问江御风的现状。 很遗憾,他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不论谁去下战帖,光明正大过招也好,暗地埋伏偷袭也罢,他就不曾输过一回。 我越听越生气,索性就不问了。 反正他在临安城,我在翠逢山,虽说隔得不远,但也井水不犯河水。 我万没想到,再见到江御风,他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滚。” 他娘的,你以为我很想到这鬼地方,你以为我很想见到你? 不瞒你说,我真是被他一句话骂傻了,呆呆愣愣站在原地,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滚就滚,我求之不得! 我低着头从江御风身侧穿过,生怕他下一句就改了主意,着急忙慌地往石门走去。不料江御风猛地擒住我的小臂,硬生生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托着我的下巴颏让我抬起头,眯着眼睛盯了一瞬,“小矮子?” 糟了。 怪不得一进门就叫我滚,原来是没认出我。早知道就不该愣那么一下,我再懊悔也于事无补了。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哀怨道:“我不是小矮子了呀。” 江御风笑了,一手抓着我,另一只手轻送掌风,又封上了这座四四方方的石室。 阔别两年,我的仇人非但没死,内力反倒愈发深厚。那扇石门少说重逾千斤,在江御风手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合上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像是肯定我的说法:“的确长高了。” 我不客气地回道:“你也变老了。” “我戴着面罩,你又从何得出这一结论的?” 我掀起眼皮,铁了心要与他斗气:“我多活了两载,江叔叔可不是变老了吗?” 不得不说,我学谢陵阴阳怪气的语调简直是一绝。江叔叔三个字说得振振有词,仿佛江御风确是垂垂老矣。 可他依旧意气风发,半分疲态也无。 也就只有我在心中愤愤不平。 江御风抬手摘下面具,温热鼻息扑面而来:“那你仔细瞧瞧,江叔叔到底没有变老。” 第21章 京城行(九) 137. 他骤然低下头,几乎要与我鼻尖相抵。 我浑身都不自在,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叫江御风捉了回去。他搭在我小臂上的手掌移到了后腰,揽着腰轻轻往身前一带,沉沉笑道:“是宁千重带你来的?” 我困在他手臂内的方寸之地,撇过脸冷哼一声,当作是对他的答复。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每次往这间石室里带的都是什么人?” 姓江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摆出一副事先不知的态度,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我点头:“知道,他同我说了。” 江御风奇道:“那你还来?” “……”我静默了一瞬,一言难尽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自愿被他掳来的?” 江御风但笑不言,突然出手将我往他怀里一拉,我尚未来及反应,就被他以一种抱孩子的姿势拥着抱上了石床。 石床硬得硌人,江御风让我坐在他腿上,将我严严实实地制住。 我推了推他,发现推不动,但我的倔脾气上来了,依旧梗着脖子道:“你离我远一点。” “常雪初,你既知晓宁千重将你掳来的用意,怎地还叫我离你远一点。”江御风面容松泛,手掌却不老实地从我衣摆里探了进去。 常年习武的人,掌心里都有或多或少的茧子。手掌甫一挨着我的皮rou,我就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他娘的,姓江的不会来真的吧。 我心中发毛,面上却不能先输阵,强撑着道:“我都唤你一声江叔叔了,你怎么能老牛吃嫩草!” 江御风手上动作不停,灵巧破开衣襟,笑着反驳道:“床笫间唤叔叔,亦是一种情趣。况且我也只比你大了不到十岁,你爹不是也虚长你娘八载?” 他怎么有脸提我爹我娘? 我立刻沉下脸,拼了命要起身,却又叫江御风按回了怀里。 “恼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愤愤道:“你与宁千重都是断袖,两人凑一对便是,还省的祸害旁人了。” “宁千重是,我可不是,”江御风咬着唇角笑道,“不过偶尔换一换口味也是可以的。” 他说着就将我的外袍彻底解开,手指抚上我的面颊,游移到唇边,试探着按了两下。 我登时毛骨悚然,宛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崽子。 江御风用手指撬开我的双唇,我上下牙一合,狠狠咬在了他的食指上,得意洋洋地抬眼望了一望。 江御风迅疾抽出手指,指节上添了新鲜出炉的牙印。他仿佛察觉不到痛意,瞥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而后一把掐住我的颈子,眼神温和多情,手指却一寸一寸收紧,温声道:“你倒是没怎么变,胆子一如既往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