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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谢陵暴跳如雷与否的事情,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哪怕我与三师兄真有私情也不干他的事。 这是尴不尴尬的问题。 我看我还是一头撞死在客栈的墙上为好。 131. 我愣了那么一息,再回过神来时,宁千重风情万种地换了个姿势。 单手托腮,双眸含笑望向我。 不对。 他哪里来的手托腮? 更不对了。 他的xue道怎么解开了? 宁千重屈起手指,凭空掷出一枚空心铃铛,结结实实击在我哑门xue上。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132. 天道好轮回,宁千重是怎么到了客栈的,我就是怎么被他挟持着离开客栈的。 正是住店吵闹的时刻,客栈里人来人往,宁千重悄然推开屏风后的小窗,揽着我跃出窗外,未惊动任何一人。 他就近拽了一个车夫,叫人家从马厩边颤颤巍巍地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出来。马身套上车厢,车夫在前头依着他的指令驾车,宁千重将我推进车厢里,自己也跟着坐了进来。 他还挺聪明的。 若是两人在大街上飞檐走壁,必定引起路人注意,换做马车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城。 “你不是想知道林青的去向?”宁千重一拂衣摆,解开了我的哑xue,冷冷笑道:“待会你便同他师兄弟团聚了。” 他身上那股香粉味格外刺鼻,我疑心他又会用调配的迷香之流来对付人,再一次用起了敛息法,任他发泄怨气,我不接话便是。 两人同在一辆马车之内,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宁千重这回很快发现我沉默的时间有些过于长了,捏着我的下巴让我答他的话。 我只好道:“那我就跟你去见他呗。” 宁千重怒极反笑:“你倒是乐天,只怕到了我教中地界,就由不得你伶牙俐齿了!” 噢,是去枯木教啊。 意外收获,原来枯木教在京城附近也有分舵。 马车稳稳驶出城外,宁千重从袖中扯出一条丝绢,往我眼上一蒙,而后探出脑袋去给车夫指明方向,不知又要往哪个荒郊野岭而去。 其实大可不必,天色已晚,我未必能准确记住来时的路。 他揪着衣领将我拽下马车,我虽目不能视,双耳还是灵光的。更何况是他不离身的银铃声,瞬息之后,只闻那车夫一声痛叫,便没了声息。 我心头一跳,立刻问道:“你做了什么?” “大惊小怪什么?”宁千重抓着我往前走,细细的嗓音在空谷中分外清晰,“不封了他的口,万一他出去乱嚷嚷可怎么算?” 我不说话了。 宁千重娇笑道:“怎么,怕了?” 怕啥呢,反正一时半会也死不掉。他若是真想叫我去死,在客栈就动手了,不就是留我一条命做鱼饵,要钓三师兄和谢陵来自投罗网。 宁千重也不会知晓,我并不如常人那般怕死。 再往前走,脚下似乎是两扇铁栅栏。 宁千重挥掌打开栅栏,冷冰冰的靡音从我耳道钻进脑袋里:“听闻你与教主算是有旧?” 如果你说的是整个江湖都晓得的那一件事,那勉强算吧。 他说的多半是两年前在凌霄山庄一事,此事不过是江御风踩着我树威风的小小手段,传来传去,我在其中的戏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御风教训闵晋的那一段而已。 后来听闻闵晋在惊刀门的日子很不好过,说来好笑,他原本是替师父出气,不过很不走运,将事情办砸了,就连他的师父也视他为师门耻辱。 毕竟惊刀门弟子绑走了盟主之子,是为嫁祸人人鄙弃的魔教教主,听起来完全不像是白道人士应该做出来的事。 我摸不透宁千重此话的用意,随口答道:“几面之缘。” 日子虽已入夏,早晚的风依旧是凉的。一阵夜风穿堂过,宁千重阴测测笑道:“可教主似乎对你颇为挂心,你与李雁行没有私情也好,我做个顺水人情,将你送与教主做个小宠,说不定教主会愿意助我拿下李雁行。” 133. ? 从教主到左护法皆是断袖,你们枯木教不如改叫龙阳教。 听起来还顶天立地些! 134. 上辈子,没听说过江御风有分桃之癖。 这辈子,更是连一丁点风月上的传闻都没传出来过。 我怀疑宁千重是沉迷双修,脑子里完全想不到别的了。 耳畔水声涓滴落下,宁千重攥着肩膀将我推进一间石室,我身形不稳,脚下蹒跚,扶着石壁才勉强站稳。 我扬手取下丝绢,心里就一个念头。 你们枯木教兴许真的蛮缺钱,住宿环境未免也太艰苦了。 四壁皆是坑坑洼洼的硬石,靠里的石壁边缘摆了张硬梆梆的石床,紧紧贴着墙根,比起居处,更像是练功之地。 我伸手在石床上摸了一下,干净无尘,近日确有人来过。 宁千重趾高气昂地走了,留我在这么间空空荡荡的石室里站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坐下吧,我又怕石床上有什么机关。 那还是站着吧。 我百无聊赖地沿着四壁走了一圈,触手可及的石壁都叫我摸了一遍,得出了一个啥用没有的结论。 壁上布满深深浅浅的刻痕,一瞧便知是外力所为。